胡須朝他笑盈盈。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三章

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一個敦賀人為何在大啟忠心耿耿呆了這么久，你別這樣看我，我真的算忠心耿耿，我起碼沒和你那鳳王或者二皇子一樣時刻都盯著皇位，第五霆女將手腕收進(jìn)衣袖，不滿地用他那雙狹長雙眸瞪了聞人煌一眼，既然你也是曲家人，我告訴你也無妨。

聞人煌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見此人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的確是敦賀人的長相，對他的好奇逐漸加重。

皇上，曲秉隆是你爹是吧，第五霆女毫不在乎的念叨著皇上的名諱，就算是一向不怎么重視禮節(jié)的聞人煌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有兩個親弟弟，一個是現(xiàn)在的莊親王，還有一個恐怕現(xiàn)在很多人都不知道了。

聞人煌立刻察覺到了秘辛：是誰？

第五霆女的表情在提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難控的顯示出了一抹思念：曲秉玉，若是此刻他還在大啟，恐怕就是個榮親王。

聞人煌回味著這個名字，的確是從未聽過的：那這個人，為何就是銷聲匿跡了呢？

第五霆女的雙眼似是蒙上一層白霧：這與你那心狠手辣的父王脫不了干系，皇家內(nèi)的親情雖說是薄如冰層我們都知道，可我真沒想到，連同父同母的親弟弟都能下得去手。

聞人煌一梗：你說皇上殺了他的親弟弟？

沒有，第五霆女吸了口氣，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了，若不是鳳天相助把他送出了大啟，恐怕就是真的沒命了。

又是鳳天

這個敏感的名字一出現(xiàn)，聞人煌就握緊了雙手：為何鳳天會理會這些？在他印象里，鳳天雖溫柔，但很少出手管一些棲凰山外的事。

當(dāng)年鳳天的師傅，聞人支離預(yù)言的王儲就是榮主子，而你父親逆天篡位引得聞人支離遭受天命反噬吐血身亡，鳳天遍通過各種手段和我里應(yīng)外合將瀕死的榮主子送出了大啟，若非當(dāng)時他出手相助，恐怕榮主子就已經(jīng)死在你父親的王位下了。第五霆女不帶一絲感情的描述這件事，仿佛他從頭到尾只是一個旁觀者，可他顫抖的雙手卻暴露了他面對這件往事時的悲傷。

怪不得怪不得連作為左右手的霍老將軍都難逃一死的命運，這樣連親弟弟都可以下得了手的人，什么人是他不忍心殺的？

想到這里，聞人煌不禁感到鼻頭一酸，越接近真相就越難以接受，雖然早前就知道了皇上是自己的父親，也知道這是個心狠手辣的皇帝，可聽著他身邊的人說著這些，心中還是很難過的，更何況，他還愛上了那個被自己父親害死了父親的霍宵。

第五霆女看著明顯低落下去的聞人煌，嘆息道：還沒完呢，我可不是無聊了想和你聊聊這些皇家秘辛。

聞人煌勉強打起精神：將軍你繼續(xù)說。

第五霆女道：之前你不是懷疑我心懷不軌嗎，我確實是敦賀人并且不喜歡皇上，但是我畢竟從小就生活在大啟，在大啟這么多年，是大啟的臣子，你可知道我在敦賀的身份？

聞人煌皺眉搖頭。

我是敦賀第五樓的幺子，第五樓之于敦賀就相當(dāng)于棲凰山之于大啟，不過關(guān)系沒大啟和棲凰山這么差就是了，第五霆女諷刺道，我從小被送來大啟，同大啟皇子一同長大，也算是個質(zhì)子的身份。

這么復(fù)雜？聞人煌別扭道。

第五霆女滿不在乎道：這就復(fù)雜了，真不敢想你父親還對你抱了挺大期望呢?？磥眸P天沒把你教成一個合格的皇家人。

聞人煌瞪了他一眼以示不滿。

第五霆女才不理這毫無殺傷力的目光：我來到大啟的時候才幾歲，大啟就是因為我是第五樓最小的兒子，才覺得我最受寵并且好控制，所以朝敦賀點名讓我來當(dāng)這個侄子。

原來這流氓小時候也挺可憐，聞人煌同情地想到。

打住，收起你那惡心人的眼神！第五霆女猛地拍了下桌子，我在大啟還真受了不少委屈，你們這些大啟人真是太齷齪了，不敢欺負(fù)得寵的主子，只敢欺負(fù)我這種外來的質(zhì)子。

又關(guān)我什么事了聞人煌委屈道，這第五霆女現(xiàn)如今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可行為說話還是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咄咄逼人。

第五霆女哼聲道：你這眼神就像曲秉玉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一樣，他也覺得我可憐，所以就把我?guī)Щ亓怂膶媽m。那之后我們就一直在一起，他受老皇帝寵愛，有他在，我就再也沒有被欺負(fù)過了。

他說到曲秉玉的時候，縱仍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可那眼中要溢出來的溫柔卻要把人淹沒。

聞人煌沉默地看著他，只覺得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

那時候你父親還沒現(xiàn)在這么壞，他對弟弟們還是不錯的，只是有些嚴(yán)厲，就像他現(xiàn)在對你們這些不成器的兒子一樣?？勺詮耐赋隽藯松诫[約已經(jīng)做出預(yù)言之后，他就開始越來越暴躁，我猜想他可能也在掙扎吧，第五霆女苦笑了一下，曲秉玉從小嬌身慣養(yǎng)，只受到些許傷害就是不得了了，他受傷，身系天命，聞人支離也一起受牽連，后面的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

聞人煌艱難地點點頭：那你把榮親王送出敦賀，為何不隨他一起回去照顧他？

第五霆女笑了笑：我和曲秉玉之間的感情，在這些高位人的眼里只是兒戲，我若未經(jīng)兩國協(xié)商就回了敦賀，于大啟我會被通緝，于敦賀我是叛國，我縱然千萬不忍讓他獨自去敦賀，可也無能為力。

所以你就一直留在大啟，心中憤恨又能如何化解？聞人煌不忍心地問。

第五霆女搖搖頭：我心中憤恨從未消失，兄長對于親弟弟所下的毒手我也不能體會?；蛟S曲秉隆也是有愧疚的，他知道事情之后沒有殺我，也或許他不能殺我，畢竟我是第五樓的人。

聞人煌倒吸一口氣：你不是要為自己洗白嗎，現(xiàn)在還說在恨他是什么態(tài)度！

第五霆女抬眸看他一眼：我雖恨他，但我敬他，他是個好皇帝。

聞人煌又是一梗，這個人的想法他跟不上?。?/br>
這么多年來，大啟這個國家在他手下被治理的井井有條，我覺得棲凰山的預(yù)言有點怪，他們決定的榮主子是未來的皇上，可我知道榮主子并不適合當(dāng)皇上，他治理國家的才能甚至不如你爹的一半。

聞人煌疑惑地瞪大了眼：所以你就很君子的一直盡自己的責(zé)任幫他守護(hù)大啟？

第五霆女白了他一眼：我看著很小人？

很小人，但是聞人煌不敢實話實說。

這大啟，終究是曲家的大啟，終究是曲秉玉的家，第五霆女垂下眼眸，縱然我不能陪他回敦賀，但我可以在這里守護(hù)他的大啟，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割裂它。我沉寂多少年苦練鎮(zhèn)國軍，哪怕這朝廷上已經(jīng)有多少人不記得不認(rèn)識我了，可我就是愿意這樣守護(hù)大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