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煙姑娘手藝不錯……這壺是你燒的？山里的日子過得真是清閑啊……”

    “我瞅你過的也很舒坦。”玄燏端著茶杯，瞄了一眼對面的月娥，笑道。

    煦堯勾唇，笑得邪氣，淡淡道：“還不錯……咱們先上菜吧，那個臨皋估計得晚一些?！毖粤T，喚了那個叫崇山的侍童擺桌子。

    隨著崇山一道道菜擺在桌上，屋外天色也暗了下來，湖邊岸上樓閣屋檐都點(diǎn)著三彩明燈，商販小鋪賣的形狀各異的燈籠也亮了起來，燈火璀璨，歡聲笑語，熱鬧非凡，寒冬時節(jié)，竟也不讓人覺得蕭瑟寒冷。

    “照你這么說，你們藏在山里，那邊就沒什么動靜？”煦堯聽了玄燏對泉音事情的敘述，問道。

    “汐若暗中在找我們，只是我想她大概也找不到我們。”

    煦堯冷笑，道：“和她哥哥一個模樣……你招惹這么個姑娘也是夠頭疼的……誒，對了，我記得那個北海的大公子，叫……謝子賢，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汐若？前些年我還見過他，據(jù)說是要繼承他爹神位。”

    清無聽到這里，忽然抬頭，問道：“北海龍王的兒子？”

    “是……石榴龍王的大公子，化煙姑娘認(rèn)識？”

    清無笑道：“只認(rèn)識他的小公子。北海龍王有很多兒子么？”石榴可不就多子么。

    “豈止很多，兒女遍天下。北海老頭年輕的時候風(fēng)流得很，姬妾不知娶了多少，我估計他自己都數(shù)不清自己有多少兒子女兒……確實(shí)為龍氏一族延綿后代做出很大貢獻(xiàn)……不過，這么多兒子里，就出了一條金鱗，前一陣子聽說死了，可惜了?！膘銏蛲锵У貒@道。

    清無目色一變，道：“何時死的？”

    煦堯想了想，道：“有一年多了吧……怎么，化煙姑娘認(rèn)識的這位就是那條金鱗？”

    “半年多前，我們在魔界見過他。”玄燏道，“估計謝子賢對他弟弟下了狠手，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中毒很深。”

    “哦，那看來是沒死……謝子賢果然不是什么好果子……”

    ☆、魔女姝瑤

    “哦，那看來是沒死……謝子賢果然不是什么好果子……”

    正說著，抬頭就見臨皋和越澤進(jìn)了艙門，二人一看到煦堯，皆神色一愣，旋即跪在地上，“參見煦堯神……公子?！?/br>
    煦堯咽下一口酒，道：“起來吧。這都是自己人，別拘著了……崇山，領(lǐng)雪嬋回去歇下?！背缟綉?yīng)了，扶著雪嬋往艙外走，臨皋定睛一看，目色又一驚，想開口說什么，煦堯卻對她默默搖了搖頭。

    越澤仙君則是看著清無移不開眼。

    煦堯瞅了瞅兩個發(fā)傻的，挑眉道：“你們兩個……打算站著說話？”

    呆傻的二人才緩過神，驚魂未定地坐在圓桌旁。

    “那壺里是羊乳酒，凡間冷，驅(qū)驅(qū)寒?！?/br>
    越澤上一次見這位前太子還是幾千年前的事了，那時金鑾大殿上，太子一行一動皆是王者風(fēng)范，望而生畏，不想如今他能有幸和太子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吃菜。

    “清無仙……化煙仙子，謝子昂公子托我交給你一封信?！痹綕傻?，如今這個化煙真的美艷逼人，他都不敢與她對視。

    清無驚喜地接過信，他們剛剛才說到謝子昂。

    “事情查的怎么樣？”玄燏道。

    臨皋沉了一口氣，道：“確實(shí)像你想的那樣。自從我在凜山守山，宮里的仙君仙娥換了上百個，至少有十來人都和汐若有或深或淺的聯(lián)系……汐若很謹(jǐn)慎，這些仙娥都不是她宮里人，有一些是和她宮里的人有些聯(lián)系，像泉音那樣，還有一些則和天后宮里的仙君仙娥有些關(guān)系……她可能是怕露出馬腳，過個數(shù)十年，百十來年，就把人換回去，這些人不是還無緣無故地失蹤了，就是已經(jīng)不在天界了……總之，就是她從來沒有停止過監(jiān)視我和化煙?！?/br>
    夜幕降臨，明月東升，岸上燈火輝煌，人聲喧鬧，畫舫內(nèi)卻靜的出奇，臨皋平淡的語氣聽得人心里發(fā)寒。

    “姝瑤呢？”玄燏道。

    越澤道：“她……變化有些駭人，前一陣子只是五官沒了，這兩日，連皮膚都開始脫落了……人倒是清醒，我們一說找到了雪卉，她的情緒也有起伏，就是姝瑤無疑，但是……她似乎不太愿意見她母親……雪卉我們昨日也找到了，一直在齊天山里。”

    清無垂首，依照臨皋、越澤之言，汐若應(yīng)是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人，她知道自己沒有死，監(jiān)視她、暗算她……如此，會不會是汐若利用她和姝瑤當(dāng)年的恩怨使她們相互殘殺，而自己坐觀虎斗？而姝瑤是為了假扮化煙來謀得玄燏青睞，她這個假的必然會想方設(shè)法殺了她這個真的，這一點(diǎn)是毋庸置疑的。如此說來，這二人都想讓自己死，或者說，不想讓她活著，所以，她的魂魄極有可能就在她們二人手中。但是，這兩個人認(rèn)識嗎？

    “你墮魔的事情，天界有人曉得嗎？”清無扭頭看向玄燏。

    玄燏垂目道：“沒有?！?/br>
    天界上除了汐若之外，看來無人曉得玄燏墮魔，那么姝瑤這個人，應(yīng)該只有汐若一人曉得了。

    清無接著道：“泉音用姝瑤的物件做相思引，那么，汐若和姝瑤暗中是否會有勾結(jié)？”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是汐若在她身邊安插泉音，真正的姝瑤把貼身物品交給泉音做相思引。一旦她深信自己是姝瑤，那么假扮化煙的姝瑤就會用報仇做借口堂而皇之地殺了她。如此一來，玄燏不會懷疑她的所作所為，而汐若，無須自己動手就解決了化煙，汐若只要等待，有一天玄燏必然會發(fā)現(xiàn)“化煙”的真面目，殺了假扮化煙的姝瑤。而汐若只用坐收漁利。

    汐若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姝瑤怎么說？”玄燏對越澤道。

    越澤搖搖頭，“她堅持要見神君你。”

    “我看，”煦堯?qū)π?，“你還是去見見她?！?/br>
    “是，我也正有此意。”玄燏對清無道，“明日我和他們上天去見她……”

    “我和你一起去?！鼻鍩o明白他的意思，立馬打斷他，“我要親自見見她?！?/br>
    玄燏本不愿冒險帶她去天上，可是仔細(xì)一想還是應(yīng)了她。

    后半夜飄起了雪花，他們乘的畫舫飄到了湖中心，云遮霧繞，月色朦朧，百姓在湖邊放飛的祈福天燈悠悠蕩蕩升入高空，燦如星辰。

    玄燏在她身上披上狐裘，從背后抱緊她。

    “汐若……真的很喜歡你么……”清無淡淡道。喜歡他喜歡到這般地步，監(jiān)視她一個小仙子七百多年，設(shè)下這樣大一個局，就為了讓她和姝瑤自相殘殺，兩個情敵，死掉任何一個都對她有利。

    玄燏搖頭道：“汐若只是被天后嬌縱慣了，我之前以為她不過是小孩子心性，沒想到她能做出這些事。”

    “其實(shí)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