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來的時候，一臉緋紅，將單子交給我，“帥氣又多金，羨慕你都來不及。”

    我猜測可能是符磊，我端了酒上去，才看見是鄒閣臣。

    轉(zhuǎn)頭就想走，只是轉(zhuǎn)頭一瞬間，內(nèi)心就隱隱約約猜到三分。

    我還是過去。

    鄒閣臣還是和以前一樣，哪里都一樣，只是我不一樣，那個時候我是依附她的小綿羊，現(xiàn)在我是畫著眼線，涂著紅唇的風(fēng)sao女人。

    “坐吧。”

    我在他對面坐下。

    “怎么了？肖小姐，好不容易自由，不去蔣郕懷抱，反而來了這里，怎么？他不要你？”

    真是為難了他，他從來話不多，卻能夠?yàn)榱送诳辔遥f一段這么長的話。

    我抬頭看他，“我自然會去投入他的懷抱，只是他太好，而我卻已經(jīng)在你手里污穢不堪，我不想再留在他身邊?！蔽叶似鹈媲暗木坪认氯ィ半x開你的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去找他，一夜春宵好美妙，我現(xiàn)在都后悔自己離開?！?/br>
    鄒閣臣輕而易舉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用手用力想去掰開他的手指，卻怎么也不能，我盯著才一個回合就吃癟，他大概真的特別生氣，我笑，“我當(dāng)然知道?！?/br>
    “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他?！?/br>
    “我不信?！?/br>
    他松手，推開我，“你跟符磊說的事，董事會沒有通過?！?/br>
    “謝謝鄒先生還來特意通知我?！蔽曳鲋伪匙€(wěn)，“可是我不在乎，符磊不行，我還有別的辦法，你愿意把我睡了后給我一百萬，也就會有別的男人愿意?！?/br>
    鄒閣臣看著我的時候，表情漂亮極了，我看著他的樣子就覺得高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了這樣極端的惡趣味。

    我想，我絕不會為因?yàn)橄胍谝黄疬@樣的要求去向鄒閣臣妥協(xié)，人活在世上，有一片瓦片蓋頭就已經(jīng)很不錯，沒有好運(yùn)氣的人，早就不能要求的過多。

    可是，院長為了這件事愁懷了自己，煮飯時暈倒住院，我請了假回孤兒院。

    住了兩天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分離就是要命，這里的孩子比不得正常的孩子，執(zhí)拗，單薄，和時時刻刻都叫囂的不安全感。

    院長住了兩天就出院，沒人攔的住，她

    讓我回去上班，說我在這里也是多事。

    ☆、拆遷

    幾天后，孤兒院與拆遷隊(duì)爆發(fā)沖突，拆遷隊(duì)趕工程進(jìn)度，乘孤兒院人少挖到了東面水房的一半，院長坐到東面的墻上，已死明志，逼退拆遷隊(duì)。

    后來拆遷隊(duì)幾次想要動工，院長都是故技重施，其中一位員工厭煩，惱怒，沖上挖掘機(jī)，也不管是不是還有人坐在上面，就將東面另一半的墻角挖去。

    我接到消息回去的時候，院長已經(jīng)倒在以前磚瓦之中了。

    一群人手忙腳亂將磚瓦全部搬開。

    我跪在院長身邊，那么清楚的看見扭曲的一動不能動的身體還有身下滲出來的血，院長渙散著看向天空的目光努力的凝聚起來看向我，大口的喘著粗氣想說話卻被濃重的灰塵嗆的喘不過氣來，膝蓋下的碎石硌的腿發(fā)麻，我看著院長殷切的目光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我抓住院長的手大聲的呼喊，“來人，救命啊。”

    一句話就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我聽見我的聲音在顫抖，喉管被被灰塵嗆的生疼，圍觀的人終于開始反應(yīng)過來，我抓著院長的手只想用力，用力，再用力，只有止不住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院長用力的抓了一下我抓著她的手，沖我笑的時候眼淚都掉了下來，“要有出息。”

    我使勁的點(diǎn)頭，“一定，一定會的。”

    雖然我曾不只一次的想過，要我出人頭地希望一定渺茫，盡管我那樣篤定清楚的覺得，可院長顫抖著跟我說要有出息的時候我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去分析讓我成功有多渺茫，我只有不停的點(diǎn)頭，不停的說，“一定會的，一定會的?！?/br>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開始后悔，為什么當(dāng)時鄒閣臣給的一百萬我不收下，我是那么那么的懊惱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要去逞這個能，如果我能軟弱溫和一點(diǎn)，今天這樣的事就不用發(fā)生，明明就一直都知道孤兒院缺錢，為什么當(dāng)時要拒絕？

    耳邊終于有救護(hù)車的聲音傳來。

    我抑制不住驚喜的抬頭去看，就在這漫天揚(yáng)起的灰塵中，我看見了鄒閣臣。

    救護(hù)車帶著尖銳的鳴笛已經(jīng)遠(yuǎn)去，施工隊(duì)也停下了機(jī)器沒再有多余的動作停下了工作換為一旁待命，人群漸漸散去，飛揚(yáng)的灰塵也慢慢降下來，拆遷暫時的停止，孤兒院回復(fù)安靜，可是這施工隊(duì)的短暫停止卻不是院長差點(diǎn)法上性命的意外換來的，而是出于鄒閣臣的一聲令下。

    此時鄒閣臣就站在我面前，我和鄒閣臣站在孤兒院的儲物室，鄒閣臣看著我，帶著不可一世的姿態(tài)，“跟我回去，你讓我高興，我就會給他們錢?！?/br>
    我早就抹干了眼淚，只是還有頭上，臉上，身上沾滿的灰是抹不掉的了，我看著鄒閣臣永遠(yuǎn)的一副一貫衣冠楚楚的樣子，腦海里卻一直盤旋著院長說的，“要有出息，要有出息。”

    鄒閣臣什么都有，除了耐心，而我什么都沒有，除了無止境的沉默，我站著一動不動，門外傳來沉悶的撞擊聲，西子正站在儲物室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瞪著鄒閣臣，小小的眼睛里充滿了憤怒，就這樣狠狠的盯著鄒閣臣一下一下的往門上撞。

    別人都覺得西子傻，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你看，只要一眼，西子就知道鄒閣臣不是個好人，

    我又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見西子的時候，他站在天臺上，瞪著眼睛，固執(zhí)的一下一下的往圍欄上撞。

    我想去打開門，去哄哄西子，卻被鄒閣臣一把抓住摟緊懷里，“心疼了？”

    西子見我被欺負(fù)頭撞的更是用力，門被撞的嘩嘩的響，我用力的想要掙來鄒閣臣的束縛，卻一點(diǎn)用都沒有，有心無力太過讓人難受，我終于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門還在嘩嘩的響，我吸了一口氣，沖門外喊，“西子，能去幫jiejie倒杯水嗎？”

    西子頓了頓，啞著嗓子回答了一聲，“好?！遍T口終于沒了聲音。

    “你看看你，能對他們負(fù)責(zé)嗎？就靠你在外面賣身的錢?！编u閣臣放開我，走到窗戶邊，背靠在窗臺上，點(diǎn)燃了一根煙，“還是說你只想讓他們有飯吃就行，沒有教育，不能正常融入社會，然后長大了再像你這樣？”鄒閣臣吐了一口煙，煙霧彌散開來，“或許連你都不如，給你一根煙的考慮時間，逾期不候。”

    我看著鄒閣臣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他在逼我，并且把每一句話都穩(wěn)準(zhǔn)狠的扎在我的痛處上，讓我渾身僵持動彈不得。

    “好?！蔽也荒埽荒茏屗麄円院笙裎乙粯拥臎]出息，即使不想未來那么遠(yuǎn)，之前他們也應(yīng)該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