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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喜的手:“這邊離水遠(yuǎn),別浪費,等會兒你喝什么。”暗喜啞聲道:“屬下保護(hù)不力,請殿下責(zé)罰?!碑?dāng)時離世子殿下太遠(yuǎn),敵人又多,其實根本來不及保護(hù)。李沫臉色發(fā)白,埋怨道:“是啊,你怎么當(dāng)?shù)陌敌l(wèi),豈有此理……”小時候送信跑丟了,被野狗追,嚇得爬到樹上哭,李沫還得爬上去給他抱下來,每天都被暗喜氣死一次。那時候整座王府的人都能聽見李沫成日在訓(xùn)場吼暗喜,罵他愚蠢,無能,皮鞭抽得他爬不起來,無數(shù)次想把這個絕世小垃圾掃地出門,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把他留下來。暗喜吸了吸鼻子,失落地垂著眼皮。李沫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有時候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能跟影五戰(zhàn)個平手,為何會輸給影七?影七不如影五?!?/br>暗喜咬了咬嘴唇。李沫揚起眼睫:“你下不去手?你喜歡他?”暗喜慌道:“屬下沒有?!?/br>李沫久久看著暗喜的眼睛,許久,哼笑道:“你不是問我為何這么在意功勛嗎?!彼矍暗膽已拢揲L指節(jié)輕輕撥了撥弓弦,“前邊是百丈高崖,再走一步是粉身碎骨,后邊是你們,我退無可退?!?/br>他按著小臂的傷坐起來,輕輕扶著暗喜的臉頰,揚起一邊嘴角,眼神狠戾:“你若是喜歡影七,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抽了你的筋骨,扔到萬蛇窟里讓你尸骨無存。”“……”暗喜梗著脖子渾身發(fā)抖。李沫突然惡劣地笑了,靠回樹下,抬起小臂遮住眼睛,舔著嘴唇嘲笑:“騙你的。隨便你?!?/br>暗喜噘嘴:“哦?!?/br>轉(zhuǎn)眼間已是一月后,李沫擊退南越余孽領(lǐng)兵歸營,李苑守下邊境十城,拿著準(zhǔn)許出戰(zhàn)的圣旨?xì)w來,仇人相見,冤家路窄。李沫挑眉看著擋住自己去路的李苑,李苑裝作若無其事微揚下頦,叫影七:“天兒真熱,快拿圣旨出來晾晾,別悶壞了?!?/br>這兄弟二人自幼像兩只漂亮的小孔雀,無時無刻不在向?qū)Ψ介_屏挑釁,炫耀羽毛。李沫皮笑rou不笑,嘴角一抽:“堂兄,恭喜了?!?/br>李苑手一撐石臺,輕身坐上去,蹺起腿微笑:“同喜呀。”“接下來咱可是并肩御敵,出征藏龍七嶺,堂兄就多歇歇吧?!崩钅沉死钤芬谎?,抬腳欲走,李苑坐在石臺上俯身歪頭微笑,從袖口抽出一本隨便用揩腚草紙裝訂的書冊,托腮問:“我給你寫了本傳記你要不要看看?還是我給你讀一讀?”李沫不耐煩掃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走了:“滾?!?/br>“真的不要?我還畫了插圖?!崩钤纺弥鴤饔浽谒砗蠡瘟嘶?,自已又翻開回味了一遍內(nèi)容,吃吃地笑。李沫深吸一口氣順了順,領(lǐng)著暗喜暗悲走了。是夜,將士們慶功,首戰(zhàn)初捷,嶺南定國驍騎營和嘯狼營并在了一起,再過不久就得出征藏龍七嶺平亂,兩營將士正好趁著這個工夫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今日影七當(dāng)值,李苑的其余鬼衛(wèi)圍坐了一桌吃飯,影五盛了一碗蛇rou湯,招呼影四:“哥你嘗這個,可鮮了,特別鮮,而且大補(bǔ)?!?/br>影疊夾了塊白花花的蛇rou品了品,隨口道:“補(bǔ)什么?咱們統(tǒng)領(lǐng)的身子精壯得很,就算是把影七那種小野狼制服了,也用不著補(bǔ)?!?/br>影五臉色一僵,把碗撂在桌上看著影疊:“二哥,你說什么呢?!?/br>影疊喝了口茶:“我說什么了?你哥強(qiáng)/jian下屬,多囂張啊,用得著我說嗎?!?/br>“你他媽胡說八道!”影五挽起袖子一腳踩凳子上,手里的碗即刻被攥得掉了渣,被影四拽回座位,影四淡淡道:“吃飯。”“哥……”影五一把拍下筷子,把影四的碗搶過來,“你跟二哥解釋啊,事兒都過去了,干嘛不說清楚啊?!?/br>影疊捧著小茶杯笑笑:“他有什么好說的,以公謀私嘛,小七的模樣好俊,是吧統(tǒng)領(lǐng)?!?/br>影五忍無可忍挽袖子撲過去,影疊輕吐一口寒氣,凝結(jié)一面冰鏡把影五的拳頭隔離在半尺之外,影五猛然一拳打裂了冰鏡,指節(jié)滲出血絲。“別鬧了?!庇八陌延拔鍝艿阶约荷磉叄醋∮隘B肩頭,把人叫出營帳,自己也跟著出去了。“哥,哥?”影五還想追出去,影焱拉住他給拽了回來,輕輕摸了摸頭,安慰道:“別著急?!?/br>影五把頭埋在影焱懷里,委屈解釋:“姐,我哥才不是那種人……”影焱輕輕摩挲著他的脊背:“我知道。這事兒觸了影疊逆鱗,還是讓他們自己說清楚吧。”影疊甩開影四的手,兀自靠在營帳邊兒上,微微挑眉看著他,雪白的眼睫微揚著,清淺白瞳緊盯著影四,重新束了一遍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揚著唇角與影四平視。影四仍舊神情冷淡,忽然一拳打過來,影疊順勢一接,瞬間反身把影四摔出去,影四凌空落地,膝骨頂在影疊腰窩上,猛地把影疊按在地上。影疊沒再反抗,輕笑道:“統(tǒng)領(lǐng),我不想跟你打。影宮訓(xùn)條說了,不準(zhǔn)內(nèi)斗?!?/br>“我也不想?!庇八乃闪耸郑延隘B扔到一邊。影疊抓住影四的衣襟,昔日溫柔和煦的眼神此時咄咄逼人:“我警告你,就算你是統(tǒng)領(lǐng)也不能為所欲為?!?/br>“我何時為所欲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府為了世子殿下?!庇八哪豢粗?。影疊冷笑:“是嗎?你們用這種招數(shù)騙裴盈信任的時候,殿下允準(zhǔn)了?他知道嗎?”影四略沉默。“這最好是最后一次。別讓殿下知道這種平白惡心人的事?!庇隘B甩開影四的衣襟,揣起手轉(zhuǎn)身回營帳,回頭輕聲道:“我的小王子永遠(yuǎn)不能受到傷害,你給我記好了?!?/br>影四看著影疊甩開自己進(jìn)了營帳,輕嘆了口氣。他跟影七也不過是在密林里嚴(yán)肅對坐了一個時辰而已,心早有所屬這件事影四無法和別人分享,但他覺得影疊心里其實是明白的,他只是看不慣。忠誠分很多種,有的為了契約使命,有的為了托孤重責(zé),也有的為了守護(hù)一方凈土不受污染,世子殿下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能讓身邊人一往無前地將他視作最寶貴的人。李苑剛得到圣上批準(zhǔn)成了真正的主將,還有不少軍務(wù)得處理,剛剛召了談蒼云進(jìn)去,影七在帳外的枯樹上安靜守著。幾丈遠(yuǎn)的雜草叢傳來窸窣聲響,影七循聲望過去,茂密的草叢里露出一張白凈的小臉蛋。魏澄抱著藥箱悄悄跑過來,向影七伸出手,踮著腳蹦達(dá),影七躬身把這小孩兒給拉了上來,坐在枯樹枝椏里。魏澄的小臉紅撲撲的,從藥箱里翻了翻,拿了個小瓷瓶出來,在影七面前晃晃:“小七哥,成了!”影七眼前亮了亮:“那個雪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