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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他想把李沫拉上來,后背的箭傷撕裂痛徹骨髓,李苑有心無力,鮮血順著手臂流到指間,整條胳膊都染紅了。李沫罵道:“你是娘們嗎?連我都拉不動?!”“百十來斤的人你比豬能輕多少?”李苑回頭看了一眼沖過來的沉沙族士兵,低頭道,“沫兒,底下沒多高,保重吧您吶。”“cao!苑哥!別……”李沫一句罵還沒出口,李苑直接松了手,自己也跳了下去。山崖確實不高,可兩位世子殿下金貴的身子實在沒練過再高深的輕功了,只能盡量讓自己別摔得太難看。李沫在凸起的嶙峋巖石上借了幾把力,后背著地摔在崖底。他揉了揉眩暈的眼睛,用力閉了閉眼睛方才能看清東西,他爬起來,便看見李苑也在身邊,扶墻跪立著,身上的衣裳都被血跡浸透了。“受傷了?”李沫皺眉看了他一眼,李苑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額角差一點就撞在鋒利的碎石上,李沫眼疾手快,鬼使神差伸手替他墊了一下頭。只聽一聲血rou撕裂的悶響,李沫痛得揚起頭,臉頰漲紅,露出經(jīng)脈暴起的脖頸,把李苑扒拉到一邊,無聲地捂著自己汩汩流血的手背吸涼氣。這一下比想象的重多了,李沫又開始在心里責(zé)怪自己多管閑事,惡狠狠地想剛還不如讓這個自視甚美的堂兄捅瞎一只眼。李苑的頭撞在李沫手心里,反倒把人撞清醒了,扶著額頭緩了一會,半晌,睜眼四處看了看,見李沫捂著滴血的手咬牙看著自己。李苑側(cè)目看了一眼他的手:“怎么弄的?”李沫冷笑:“兒子撞的?!?/br>作者有話說感謝大家訂閱!今日三更1.1萬字么么噠~感謝不燃、CECILYSGW、榭四大大、懶癌晚期喵大大、host、A影7、折紙小盒、moliimoli、荊芥奶油、四囍、C-楚C、156****1626、Minnncat、月亮大人小小象、泉。、我酷到你了啊、想和李苑搶溫寂、cpwx-1ib****erq2、蘇幕遮‘、夜短夢長、Zzzz、初夏、131****0944、崽崽寶、喵婷子醬、茨球球球球、我是誰嗷、一只美滋滋感謝大家的打賞包養(yǎng)!鞠躬么么親親!感謝風(fēng)熱痛的長評鼓勵,心情好好噠~~也感謝大家的評論和海星,都是我的動力和慰藉!第四卷一醉累月輕王侯【氐惆】第九十一章人生若只如初見(三)無盡黑暗。微弱的呼吸聲。水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淌進(jìn)嘴里,腥甜的氣味喚醒了躺在山澗里的青年一絲清明。指尖微微蜷動,影七從昏迷中清醒,掙扎著從溪流里爬起來,帶起嘩嘩的流水聲,一澗水都被他的血染紅了。四周都是穿著嘯狼營戰(zhàn)甲的士兵尸體,安副將就倒在不遠(yuǎn)處,早已斷了氣,四肢以詭異的姿勢扭曲著,就像被人像擰衣裳一般擰裂了整個身體,死狀慘烈。“……殿下!”影七猛然驚醒,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踉踉蹌蹌打轉(zhuǎn),找尋著李苑的聲音,循著山澗朝著上游艱難前行,步履蹣跚。記憶是細(xì)碎的,影七努力回憶也只能拼湊出一些零碎的片段,只記得昏迷前一刻,他聽見殿下聚集鬼衛(wèi)的急促哨聲,他本能即刻出現(xiàn)在世子殿下身邊,卻在蓄力起身騰空的一瞬間生生被拽了下來。接著就是一片黑暗,他整個脊柱砸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茫然尋找的目光落在遠(yuǎn)處的灌木叢里,一塊熟悉的黑色緞子在陽光映照下隱現(xiàn)光澤,影七追著那件墨云錦衣的衣角跑過去,走近了才發(fā)覺靴底發(fā)粘,踩住了一灘血跡。他猶豫著分開灌木,心跳在一瞬間驟停。影四倒在血泊中,腰間留下一道巨大的豁口,皮rou翻著,脖頸留下一道勒痕,他自己的鞭子纏在脖頸上,人早已沒了呼吸。“統(tǒng)領(lǐng)。”影七眼瞳驟縮,單膝跪在影四身邊,扒開纏在他脖頸上的墨色鞭子,又鍥而不舍地試了試鼻息,然后從百刃帶內(nèi)層撕下藥布按在影四腰間的傷口上止血。“統(tǒng)領(lǐng)……統(tǒng)領(lǐng)……”影七有些慌亂,影四是這支鬼衛(wèi)隊伍的核心,沒了九嬰組鬼衛(wèi)的指揮這支隊伍會變成一盤散沙,從前還有影疊作意外時的替補(bǔ),而影疊此時還留守嚴(yán)寒四嶺營地,恐怕連這邊的變故都一無所知。就算影疊聽見了這邊的動靜,酷暑嶺炎炎夏日,他也束手無策。影七可以頂饕餮組強(qiáng)攻位,也能守著飛廉組偵查送信的本分,唯獨沒學(xué)會九嬰組的指揮之能,這也是要靠極強(qiáng)的天賦的。他們輕敵了,本以為烏月族獨木難支,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卻不料生擒的泰里陰惻惻說的那句“他們有一群不敗的戰(zhàn)士,無人可擋”,竟一語成讖。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辦法,能讓尚處獨立的沉沙族余部為他們賣命,影七從前以為只是孔家二少爺孔瀾驕天賦異稟氣力驚人罷了,沒想到整個沉沙族血脈盡是天生的戰(zhàn)士,不啻一支狂猛鬼軍。從前他還不甚明白,孔言璽雖有些嬌弱,卻也不至于被家里人嫌棄至此,如今方知,如此強(qiáng)大而稀少的血脈,好不容易生出一個嫡長子,卻絲毫沒有繼承沉沙族的悍猛戰(zhàn)力,他的族人會何等失望。影七不肯相信幾乎全能的影衛(wèi)長已經(jīng)斷了氣,用魏澄教的止血法給影四包扎,頭腦里卻也不得不即刻思考影四犧牲之后的最佳戰(zhàn)術(shù)。手腕忽然被一雙沾滿血漿的手握住。影四冷冷睜開眼睛,與影七無措的眼神相對,啞聲開口:“閉氣而已。影宮訓(xùn)條有言,影衛(wèi)不可驚惶無措。”影七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還能走嗎?殿下遇上大麻煩了?!?/br>他只記得抓住自己腳腕的那個士兵的力量強(qiáng)得令人懼怕,他拼盡全力也掙脫不開,被抓著腳腕凌空甩到高處,再被拖著狠狠砸在地上,對方就像陪著小孩子玩鬧的大人,王府鬼衛(wèi)在他面前不堪一擊。影四推開影七:“去找殿下。我隨后到。”“是,統(tǒng)領(lǐng)?!庇捌叱槌鲵唑央p劍,用幾近枯竭的氣息讓柔軟的雙劍鋒利如初,忍著骨髓中的劇痛悄然消失了蹤影,下一瞬已經(jīng)跑出幾十丈遠(yuǎn)。影四喘了口氣,自己按了幾處止血的xue道,仍舊面無表情,似乎沒有什么能讓他感到懼怕,他是影衛(wèi)長,不論何時都不可露出半點失態(tài)神色。就算是遇上了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也不能后退半步。他撐著不斷滴血的身體站起來,循著影七走的路追上去。樹下,滿地死亡破碎的蜈蚣,有的斷成兩截,有的已經(jīng)被撕碎,蜈蚣背上的金色咒文暗淡無光,它們的主人業(yè)已奄奄一息。一雙無神的冷寂的眼睛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