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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聽得趙新林頓時鼻頭一酸,淚水便落了下來,哽咽道:“地上流了一大片血,眼見著面色蒼白,脈搏微弱。方才我沒敢和那丫頭說實話,我瞧著,大約是不好了?!?/br> 葉明海心里一揪,隨即也悲痛起來,腳下也愈發(fā)得快了。正走著,卻聽那趙新林又悲聲道:“那丫頭還懷著身子,長生已是這般,她若再有個好歹,可要如何?” 一想到那小兩口兒素來親密無間,恩愛有加,且那小桃如今又懷著孩子,葉明海的心里也亂成一團麻,不禁問道:“便是摔一跤,也不能就頭破血流,危及性命呀!究竟是如何摔的???怎就摔得這般厲害?!?/br> 那地窖里藏著人的事兒,除了崔家的人,還有潘曉趙新林知道,葉明海和后來住進崔家的姜昀,并不曾察覺。此時見得葉明海問到,趙新林緊了緊眉頭,還是沒有說實話,道:“瞧著倒像是被人拿石頭砸的,我猜著,莫不是家里頭進了賊,偏巧躲在了地窖里頭,見著長生去了,沒來得及躲避開,便起了殺心?!?/br> 說話間,已是到了崔家,推開門進去,卻見院中立著潘小桃,見得葉郎中來了,忙疾步奔過來,哀聲道:“葉大叔,你快去瞧瞧長生哥哥……”話未完,淚珠便又流了出來。 趙新林眼見她挺著大肚,腳下卻疾步飛奔,一顆心本就吊在半空,如今更是添了幾分憂愁緊張。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道:“你慢著些?!?/br> 潘小桃用力一甩,尖聲喊道:“都這時候了,我還慢個甚!” 卻不知趙新林聽了這話更是心頭生悲,正是因著都這種境地了,他才會愈發(fā)看重了肚子里的這個不曾出世的孩子。若長生當(dāng)真有個好歹,這孩子不就成了崔家的獨苗了。如是這孩子再有個好歹,他又要如何面對長生。 這般想著,趙新林再回憶起當(dāng)初便是他攔住了潘小桃,不叫她對那婦人痛下殺手,忍不住抬起手扇了自家兩個耳巴子。這等毒婦,便該一刀要了她的命,如今成了禍害,可不都是他的過錯。 地窖里,因著燈燭被趙新林拿去了,四下黑壓壓的沒有半絲光亮。潘曉蹲在崔長生身側(cè),雙手握住趙新林方才脫下的素色外衣,緊緊按住了崔長生頭上的傷口。傷口有好幾個,他們來的時候,那口子還在淌著血。 潘曉默默流著眼淚,眼前黑洞洞的,甚也看不清楚,可他卻知道,長生哥哥正滿頭鮮血地躺在那里,眼見著就要沒了性命。而這事兒,是他的娘做下的,然后他的娘,趁著夜色深沉,偷偷地溜走了。 想到這里,潘曉的淚流得更兇了。他的日子好容易才有了起色,才有了希望,可如今卻又被他的那個娘給毀了。若是長生哥哥當(dāng)真沒了,他還有什么臉面再去面對趙恩公和jiejie。他的人生已經(jīng)被那個所謂的娘毀了一次,他好容易撞到了大運,掙扎著逃出生天,更有了新的人生,如今全完了。 潘曉忍不住哆嗦了起來,他的腦子里懵懵的,呆呆看著前方,虛空一片,卻叫他莫名地有了安全感。好想就這樣子蹲到天荒地老,不要天明,他才能躲避開,不去面對這悲哀的人生。 然而很快地,趙新林和葉明海便下了地窖來,趙新林低聲道:“害怕挪動了身子再不好了,便叫潘曉守在這里,沒敢動彈?!?/br> 葉明海點點頭,走上前蹲下去,就著燭光打量一番,再去搭脈,只覺脈息微弱,正如趙新林所說的,只怕是不好了。嘆了口氣,心里愈發(fā)難受,道:“這里濕涼,且先把長生挪出去才是。” 一番折騰后,潘小桃終于見著了崔長生的面兒。就著燭光,瞧著那炕上的丈夫面色蒼白,緊閉著雙眼,沒了生氣的模樣,潘小桃心若刀絞。 想到不久前他們還有說有笑,她還等著他回來,兩個人一起睡覺。不曾想,不過轉(zhuǎn)瞬之間,她的幸福便坍塌了。 潘小桃默默無聲地流著眼淚,雙目無神地望著炕上的人,心覺這人生怎的就如此艱難,幼年失了親娘,如今,她眼見著就要沒了丈夫了。 悲痛在心底流轉(zhuǎn),好似鋒利劍刃慢慢地切割著她的魂魄,她感到了滿腔的悲憤,全堵在了嗓子眼里。她立在那里,盯著炕上的丈夫,渾身顫抖,面色慘白。 葉明海忙著給崔長生包扎診斷,趙新林卻是安置好了崔長生后,便盯住了滿身悲痛的潘小桃。見她左右搖晃,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心里又是傷悲,又是緊張。只怕這婦人一時想不開,再有個好歹。 等著潘曉去叫了長生爹回來,已是午夜時分。 長生爹只得了崔長生這根獨苗,眼見兒子頭上包扎了一圈兒白紗布,面無血色,了無生機地躺在那里,悲痛自不必說,一腳踏進了屋里頭,便扯住了葉明海連聲發(fā)問。 葉明海滿臉哀痛,那頭上那么多的口子,又流了那么多的血,哪里還能救得活。 能撐到現(xiàn)在還有氣兒,已是了不得了。 見著葉明海只悲傷地看著自己,卻不說話,長生爹心里便明白了。慢慢縮回了手,轉(zhuǎn)過眼去看炕上的兒子,眼淚好似滾瓜一般,很快便把前襟給打濕了。 屋子里彌漫著濃烈的悲傷,葉明海想要勸上兩句,卻是喉間梗了兩下,最終沒有說出話來。他是經(jīng)歷過家破人亡的,那痛楚,不是一兩句安慰的軟話兒便能紓解開的。他嘆了口氣,一轉(zhuǎn)頭,卻見門處正立著姜昀。他的目光盈滿了憐惜,順著看過去,看的正是潘小桃。 潘小桃已經(jīng)被趙新林半抱著拖到了一方木凳上坐著,她目光呆滯,倒是不哭了,只是面容上還遺留著兩行淚漬,瞧起來可憐極了。 葉明海眉頭一皺,這大殿下也真是的,這是什么時候,那炕上的將死之人,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人還沒死,這就惦記上他的遺孀了? 說來葉明海這次還真是冤枉那姜昀了,他并非忘恩負義之徒,眼見救命恩人就要一命歸西,他如何也不能此時此刻就起了那不堪的心思。只是那丫頭楚楚可憐地坐在那凳子上,雙眼通紅,只呆呆看著炕上的人,只那份兒深情厚誼,便叫姜昀忍不住生出了許多憐惜來。他不禁想到自己,若是他此刻就要死去,這世間,還有誰能這般坐在自己的床前,為自己悲痛欲絕。 正滿腔悲楚地想著,忽覺有人拍他,定睛回神,發(fā)覺是葉明海,正看著自己,目中光亮閃爍,慢慢說道:“夜里涼,公子怎穿得這般單薄便跑了出來,還是回去加件衣裳,莫要著了涼再生了寒癥,病上加病,可是了不得了?!?/br> 姜昀頓時想到了自己正在策劃的那件大事,也覺此刻若是得了病,極是不妥。點點頭,道:“好?!庇滞簧峡戳艘谎郏溃骸耙粫?,你代我同長生的父親道哀?!币娙~明海應(yīng)下,便又瞥了一眼那仍舊呆滯在凳子上的潘小桃,心里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