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英雄情懷，是一種讓人著迷的勇敢和氣魄。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晚了！

    第81章 似是故人來（07）

    蔣東川還記得, 七年前他說完這番話之后，那位來選“勤務(wù)兵”的首長看他的眼神。

    似是欣賞, 也像鞭策。

    “你，跟我走, 這是軍令！”

    初生牛犢的新兵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最后還是班長過來，在男孩耳邊勸了幾句，他才勉強(qiáng)跟著那位首長穿過大半個訓(xùn)練場, 走進(jìn)辦公室。

    當(dāng)時他心中就已經(jīng)做下決定，如果那位首長真的鐵下心挑選他，他就打報告申請退役。

    推開辦公室的門, 里面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穿著一身便服, 灰色的夾克外套，牛仔褲, 登山鞋。表情和善但眼神中透著銳利。

    這是蔣東川和章平相見的第一面。

    章平當(dāng)時看到跟在后面走進(jìn)來的蔣東川，先是眼神一亮，起身繞著他走了兩圈，上下打量好幾遍, 最后搖搖頭。

    “人倒看著挺機(jī)靈，就是長相太出眾了?！?/br>
    蔣東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已經(jīng)開始對眼前人來不對挑人的目的產(chǎn)生了懷疑。

    自古首長挑勤務(wù)兵都是先看外形, 怎么到他這兒就成“太出眾”了呢？

    剛才過去把蔣東川挑出來的人上前一步，說：“在來之前，趙團(tuán)長就給我們推薦了他，我看過他的資料, 各項(xiàng)指標(biāo)都很符合，學(xué)習(xí)成績不錯，大學(xué)生士官肯從基層做起，說明他也很有吃苦的精神。進(jìn)部隊兩個月，一直服從命令，表現(xiàn)出眾。”

    外面有人敲門，遞進(jìn)來他的檔案。

    那位首長接過來翻了翻，翻到某一頁的時候突然笑了。

    “大學(xué)時候還因?yàn)榇蚣苡涍^呢？”

    年輕的士兵臉上沒有絲毫愧疚的神色。

    “是。”他說，“朋友被人騙錢，我和幾個兄弟去找他理論，他們先動的手?！?/br>
    首長點(diǎn)點(diǎn)頭：“資料看上去確實(shí)不錯，至于長相......這樣也行。”

    他走到蔣東川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的各項(xiàng)指標(biāo)都很符合我們的標(biāo)準(zhǔn)，愿不愿意做臥底？”

    蔣東川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臥底？”

    不是勤務(wù)兵嗎？

    男人看出他的疑惑，也不忙解釋，反倒是問道：“聽說過齊仲青嗎？”

    蔣東川點(diǎn)點(diǎn)頭：“金三角的華人毒梟?！?/br>
    “派你去接近他，敢嗎？”

    兩個男人一高一低，互相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敢?！?/br>
    年輕的士兵眼里帶著壓不下去的激動。

    “好！”

    中年男人后退一步，向?qū)γ娴娜司戳藗€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你好，我是章平，蕪城市禁毒大隊大隊長。”

    蔣東川回以一禮：“領(lǐng)導(dǎo)好，我是蔣東川?！?/br>
    汪小山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他是你的聯(lián)絡(luò)人？”

    蔣東川搖頭：“不是，是那個挑我出來的人。整個禁毒局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我是臥底?！?/br>
    如果是這樣，那么章平的可信度就很高。

    汪小山摸摸還躺在自己口袋里的攝像頭，打開手機(jī)，微信對話框里還有一個人的消息沒回復(fù)。

    她到底該不該幫助李棟。

    “你問我和章平認(rèn)識多久，這個問題其實(shí)沒什么價值。”蔣東川把一口沒抽的煙掐滅，“在牢里關(guān)著的殺人犯，他們哪個不是和周圍朋友認(rèn)識十幾年，他們的朋友能想象到身邊人會犯罪嗎？”

    “相信是一回事，本質(zhì)是另一回事，一個是感性，另一個是理性。二者不相矛盾，所以就算是被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失望是一回事，接受也是另一回事?！?/br>
    說到這里，男人不知是觸動了那根神經(jīng)，神色突然一怔。

    “總之?！笔Y東川看了身邊沉思的女孩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羽絨服上的白毛，“別人的話，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果懷疑，不用問我，也不要讓我和他的關(guān)系影響到你，自己在心里打一個問號，凡事小心就好?！?/br>
    他頓了一下，補(bǔ)充道，“對我也是一樣。”

    汪小山眨眨眼：“你的意思是，不讓我太相信你，要有自己的判斷？”

    蔣東川眼泛笑意：“是。”

    “可是——”汪小山靠在椅背上，眼睛晶晶亮亮，像是星空的倒影，“我就是很想相信你，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想相信，如果連你都是壞人我一定悲痛欲絕三觀盡毀?！?/br>
    男人一愣。

    “所以，你一定要做個好榜樣啊，年輕人。”汪小山裝模作樣地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我們還要一直共事下去呢，我的隊長?！?/br>
    她的隊長。

    她的隊長。

    她的。

    男人在腦中反復(fù)咀嚼著這四個字，心底突然生出一種難以忍耐的沖動。

    而旁邊的汪小山還沒察覺到男人眼神的驟暗，還在自顧自不知死活地撩撥。

    “吶，我們現(xiàn)在可先說好了，如果你想叛變，提前告訴我一聲?！迸⒄{(diào)皮地歪著腦袋，“我們家現(xiàn)在還在重新裝修，攢下的那點(diǎn)私房錢基本快花光了，聽說撈粉血賺，我——”

    蔣東川實(shí)在忍不住，伸手直接掐著女孩的下巴，強(qiáng)行把她的腦袋扶正，逼著她看向自己。

    兩人臉的距離瞬間拉近。

    汪小山一懵，后面的話被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別說了?！?/br>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汪小山的下巴被他抬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我，我就是隨便一說，不是真的打算去撈粉的......”

    “那也不要說了?！?/br>
    蔣東川覺得手中女孩下巴光光滑滑手感甚好，松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手指還在皮膚上摩挲了一把。

    “我不會背叛，你也不會，我們對彼此的信任不是只有感性，還有理性的分析?！蹦腥酥匦驴聪蚯胺?，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秒，才低頭啟動車子。

    而汪小山則是轉(zhuǎn)了個身朝向窗戶，在男人看不見的方向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下巴上的觸感已經(jīng)消失，但剛才那一下帶來的心尖的悸動，卻如同蝴蝶效應(yīng)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成一陣颶風(fēng)。

    這個案子快些結(jié)束吧。

    她想。

    他想。

    第二天上午，二隊在會議室開了個討論會。

    “死者的身上共有三十多處傷痕，其中大部分都是拳腳傷，致命傷是后腦撞擊墻面導(dǎo)致。脖頸正面有掐痕，應(yīng)該是被人掐著脖子按在墻上?！眳锹唵握f了一下尸檢情況，“另外，從死者的胃中檢測出安眠藥的成分，另外他血液中的酒精濃度是每百毫升140毫克，相信在死之前曾經(jīng)有過巨量飲酒。還有，他的手臂上有針孔，血液中檢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