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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也充滿了冰冷,“組織傳銷、故意殺人、縱火、襲警?!?/br> 這三項罪名已經(jīng)夠她死三回。 “汾市的墓地雖然不貴,但你可能連這個都買不起了?!?/br> 十分鐘后,救護(hù)車和警車一起停在火車站的出站口,受傷的警察先被送去醫(yī)院,劉曉雯被扭送上警車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只不過她那充滿不甘和憤恨的表情已經(jīng)把她心里的想法寫在臉上。 “真沒想到?!?/br> 李華從后面走過來。 他手上拿著剛才幫那個年輕警察捂?zhèn)诘耐馓?,上面沾滿了血。蔣東川遞給他一個塑料袋,他接過來把外套裝進(jìn)去。 “劉曉雯竟然會是那個組織的核心人物?!?/br> “其實從一開始,我和秦局就很懷疑她?!笔Y東川說。 李華皺了皺眉頭:“一開始是指——” “白蘿貝和她來汾市之前?!蹦腥丝吭诰嚿?,手指間把玩著一塊糖,“一般情況下被傳銷組織洗腦的人即使被解救回來,也會有一段時間的恢復(fù)期。這期間不僅需要家人的陪伴,而且需要專業(yè)的心理咨詢師反復(fù)開導(dǎo),最后通過測試認(rèn)定才能完全允許她回歸正常生活。但當(dāng)時的劉曉雯反應(yīng)太快了?!?/br> 當(dāng)時他們也安排了心理專家對劉曉雯進(jìn)行測試,測試結(jié)果表明劉曉雯已經(jīng)完全沒有洗腦痕跡。 原來不是大徹大悟,而是她自己本身就是這個團(tuán)伙的組織者。 而擁有縝密思維的她也壓根不信什么傳銷,這個組織從頭到尾都是打著傳銷的幌子來招攬大量的活人做試驗,去不斷測試他們研究出來的那些違禁藥品。 “秦局長是個對打擊傳銷組織有豐富經(jīng)驗的警察,他拿到報告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對劉曉雯的真實身份產(chǎn)生懷疑。但當(dāng)時我們對這個組織的了解依舊浮于表面,所以我們就制定了一個計劃,讓白蘿貝跟著劉曉雯回去。一來是打入組織內(nèi)部,二來是為了測試劉曉雯。” 李華長大了嘴,腦子反應(yīng)了好一陣,才把蔣東川剛才說的內(nèi)容理清楚。 “那,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的?”他撓了撓頭,眼神有點兒茫然,“小白在辦公室那番義憤填膺的演講呢?那個還在傳銷組織里的姑父呢?” “當(dāng)然是偽造出來的?!蹦腥苏f,“那個所謂的‘姑父’是早些年老秦手底下的臥底,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已經(jīng)沒辦法再深入,所以我們就想到這個方法?!?/br>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吧!.jpg 第160章 回家的路(04) 隨著白蘿貝傳回來的資料和線索越來越多, 蔣東川和秦芃就更加肯定劉曉雯這個人有問題。 “說起來,還多虧你和小山魯莽地去了酒吧?!笔Y東川突然提到, 眼中帶了一絲笑意,“劉曉雯錯就錯在自以為一把火把所有證據(jù)燒干凈就能高枕無憂, 還有——” “還有就是——” 汪小山接過話,一揚下巴,“還有就是, 她太過于相信自己的演技?!?/br> “是啊是啊。”李華嘴角抽了抽,“每天和你這種戲精在一起,蘿卜怎么可能被劉曉雯那種拙劣的演技蒙騙?” 蔣東川看著眼前兩個年輕人放松的樣子, 就知道現(xiàn)在和他們說這些他們也聽不進(jìn)去。 算了, 等報告出來直接讓他們自己看去吧。 劉曉雯自以為自己控制白蘿貝,就能得知警察的一舉一動。而研發(fā)組在研究失敗的那一刻就注定他們是一顆隨時都會被放棄的廢棋, 把白蘿貝調(diào)去研發(fā)組,一開始恐怕就是已經(jīng)編號了說辭,把一切推到白蘿貝的頭上。 一個從外地來的警察死在這兒,就算蔣東川他們手再長也是無濟(jì)于事。 可那天晚上在酒吧, 李華帶著汪小山冒冒失失地闖了過去,讓原本以為計劃完美的劉曉雯突然看到自己規(guī)劃中最大的第一個漏洞——她不知道, 在賓館調(diào)查命案的警察并不是當(dāng)?shù)嘏沙鏊木? 而是碰巧住進(jìn)來的汪小山三人。 于是她開始慌了。 她一慌,白蘿貝和秦芃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兩個月,一步步計劃,一步步謀算, 雖然明面上只有他們幾個人,但背后是多年的積累和無數(shù)人的心血。 受他們蒙蔽的普通人,被利用的加入者,還有那死在別墅里的四個研究員。他們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 離開汾市之前,汪小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浮云雖然蔽日,但總有天朗氣清的那一天。 這一天或許她無緣得見,但總有人會看到結(jié)果。如果自己的一點努力可以加速美好生活的到來,那么這美好生活是不是自己享受,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還戀戀不舍呢?” 李華從后面大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女孩回過神來,眼神有些發(fā)愣。 “趕緊點兒?!彼辛苏惺?,“咱們得去拿行李,還得去補票。我跟你說,我可不想再在這兒呆了,趕緊回去,只要在咱自己辦公室里,我就算連加七天班都......” “走吧?!?/br> 蔣東川走過來,朝她伸出手,“白蘿貝會在中途上車和我們匯合,剛才我和秦芃通過電話,他那邊一切順利,這次不會再有紕漏?!?/br> 男人的聲音沉穩(wěn)而堅定。 汪小山看著她,突然伸了個懶腰,長長地舒了口氣。她看向男人的眼神晶晶亮亮的,就像一汪清澈的泉水。 “說好了,等回去以后咱倆一塊兒休年假啊。” 她把自己的手放到男人的手掌上,男人反手握住,垂在身側(cè)。 “好?!?/br> = = 火車到蕪城已經(jīng)是第二天凌晨四點。 白蘿貝是在距離汾市一個半小時車程的一個小站上的車,自己一個人。 黑色衛(wèi)衣,棒球服,牛仔褲運動鞋,馬尾扎在腦后,淡妝覆面,帶了個平光大眼睛,空著手,就這么在三個人的目光中穿過站臺,長腿一邁,利落地登上火車。 汪小山把墨鏡往下一拉,看著她紅色的棒球服挑了挑眉:“喲,穿得挺喜慶啊?!?/br> “你不知道嗎?” 白蘿貝緊挨著她坐下,面上雖然還一本正經(jīng)的,可眼神里是隱忍的激動,“我今年本命年!” 最后一個字還是沒繃住,差點破了音。 汪小山立刻和她擠作一團(tuán):“哈哈哈輸了輸了!”她嘴角快咧到耳根,“年輕人還是需要歷練啊?!?/br> 白蘿貝苦著一張臉:“還歷練?你們知道我這兩個月瘦了多少嗎?整整十五斤!”她擼起袖子,露出自己纖細(xì)的手腕,“都成皮包骨頭了?!?/br> “沒事兒沒事兒?!蓖粜∩桨参康溃白尷钊A回去天天請你吃好吃的,保管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更勝從前?!?/br> 被cue到的李華聞言別扭地看向窗外:“她吃那么多,我可沒那么多錢養(yǎ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