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小四子和小良子摟著圓＆滾滾的竹熊，到一旁玩兒去了。

黑水婆婆囑咐他倆，“我剛從唐門偷出來的，晚飯之后要還回去的哦?！?/br>
“好！”倆小孩兒乖乖答應(yīng)。

婆婆點點頭，就要往外“飄”，卻聽到身后眾人異口同聲，“等一下！”

黑水婆婆停下腳步，回頭瞧院子里的幾個“小孩兒”。

“婆婆?！闭拐褜谒牌耪姓惺?。

門口，黑水婆婆的身形一晃。

眾人眨眨眼，就聽到桌邊有人說話，“你們幾個小鬼在算計什么呢？”

再回頭……黑水婆婆已經(jīng)坐到了桌邊，手里捧著個小茶杯。

公孫給她倒茶，邊嘆了口氣——這位婆婆真的不像活人，更像鬼魂……

“婆婆?！闭拐褱愡^去問，“你打得過我外公么？”

黑水婆婆愣了愣，抬頭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趙普和霖夜火，微微瞇起眼睛，“你們幾個闖什么禍啦？”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趙普將無花木放到了桌上。

黑水婆婆不解地看著桌上半截木頭，一歪頭，“啥玩意兒？”

眾人倒是也吃了一驚。

霖夜火好奇問，“婆婆你沒見過這個？”

黑水婆婆鼓起腮幫子，瞧著幾人，“你們又弄根爛木頭糊弄誰?。俊?/br>
“婆婆……我們換個說法?！壁w普好脾氣，畢竟關(guān)系到他師父，就問，“您跟我?guī)煾甘烀?？?/br>
眾人都看著趙普，覺得這是有必要問清楚，兩人貌似沒什么交集。

黑水婆婆聽了也并沒表現(xiàn)出什么反感，只是問，“你們說風(fēng)天長還是夭長天啊？”

公孫好奇，“婆婆，您那么早就認識白鬼王啦？”

黑水婆婆點點頭，“嗯?！?/br>
“那你知道夭長天換心的事情么？”霖夜火問。

黑水婆婆皺了皺眉頭，“哦……知道?！?/br>
“這個里面?！闭拐雅牧伺臒o花木，對黑水婆婆說，“里邊是夭長天原本那顆心?！?/br>
展昭的話說完，黑水婆婆捧著杯子不動了，一雙石榴紅的詭異雙眼，直直地盯著無花木瞧著。

其他人則是屏住呼吸在一旁瞧。

良久，黑水婆婆伸出手，只比小四子的小手大了一點兒的手掌，按住無花木……黑水婆婆緩緩地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無花木中，夭長天那顆心的跳動。

“婆婆？”

展昭等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忍不住叫了一聲。

黑水婆婆睜開眼，掩嘴輕笑了一聲，“嗯……果然還是風(fēng)天長比較有意思，夭長天是個無趣的家伙。”

眾人面面相覷。

趙普問，“什么意思？”

“雖然說他們現(xiàn)在也人魔狗樣的，但我還是比較喜歡他們原本的樣子，畢竟還是年輕好，人老了就比較無趣了。”黑水婆婆雙眼微瞇，嘴角是饒有興味的笑容，“大家都變了，被換了心的可不只是夭長天而已?！?/br>
黑水婆婆話說到這兒，正聽得認真的眾人都傻眼了。

霖夜火不解，“什么意思？我家胖和尚也換過心不成？”

展昭和白玉堂也對視了一眼。

公孫在一旁搖頭——搞不懂啊，搞不懂！

“呵呵呵?！焙谒牌潘坪跏潜欢簶妨?，瞧了霖夜火一眼，“你以為你家和尚沒變過么？哦……對了，那個慈悲為懷的小和尚，走路都蹦蹦噠噠避開蟲子的小和尚，一路追著天尊給他將佛法讓他愛世間萬物結(jié)果被揍的小和尚么？”

霖夜火歪了歪頭，他師父是慈悲為懷佛法無邊的……不過有做到這個程度么？

白玉堂更疑惑——無沙大師竟然讓他師父愛世間萬物……

“你家那位圣僧可是在佛爺面前血＆洗過群魔的，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從來不穿紅色的僧袍？”黑水婆婆對霖夜火眨眨眼。

霖夜火張著嘴傻在當(dāng)場。

展昭有些怕怕地瞧黑水婆婆。

“乖。”黑水婆婆拍了拍展昭的胳膊，“你外公受的折磨比他們誰都多，你道就只有你外婆離世這一遭么？被稱為魔不只是世人對他的誤解，任誰經(jīng)歷過他的人生都會墮入魔道。”

展昭捂胸口——早知道不問了虐虐虐……

黑水婆婆最后笑看白玉堂，“你師父更別提了，他早就瘋了，瘋得徹底他才會對人那么和氣，拿你當(dāng)寶陪一群傻小孩兒聽?wèi)蚝炔?，真正的天尊連心都是冰做的?！?/br>
眾人都有些后悔問黑水婆婆這問題了。

趙普無奈看眼前這位似妖非妖的老太太，“婆婆，你想表達什么？”

“我想表達什么？”黑水婆婆一挑眉，“我想說的是，你們幾個小鬼還真當(dāng)自己能cao心那些事兒么？夭長天也好，風(fēng)天長也罷，是你們應(yīng)該去管得么？”

幾人都覺得很受打擊但是又似乎無法反駁——這個么……

黑水婆婆手指頭敲了敲那根無花木，“到了我們這把年紀(jì)的人，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比你們見得要多得多，有一天如果宮主真的要魔化，誰也阻止不了！天尊哪天又變回那尊冰雕了也沒人攔得住，大和尚要大開殺戒的時候不是念經(jīng)就能讓他停下的……如果白鬼王想要回自己的心，就憑你們幾個小鬼，你們以為能擋得??？”

公孫端著茶壺默默坐在一旁，看桌邊傻眼的一桌子武林高手，果然高手的世界沒人能懂。

黑水婆婆說完，放下茶杯站起身，“這世上能制得住那四個人的只有銀妖王，妖王已經(jīng)死了，意味著除了他們自己沒人制得了他們了！不是只有普度眾生的神是神，殺神邪神也都是神，神之所以封神，并不是因為他們的好或壞，而是因為他們的強大。反過來說，既然都當(dāng)了神了，好壞還重要么？誰還管他們好壞？”

眾人聽得若有所思，都看著黑水婆婆。

“你們那幾個師父誰也不比夭長天瘋得輕，只是每個人表現(xiàn)得方法不一樣而已?！焙谒牌呕瘟嘶问?，“與其自不量力去管他們，不如好好想一想，什么是你們真正應(yīng)該做的，和真正能夠做好的。”

說完，她又“飄”出院門了。

院子里，眾人都保持著僵直不動的狀態(tài)，公孫默默地捧著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瞧了瞧傻乎乎站在桌邊的四個人——婆婆剛剛那是教他們做人哩……

正在這微妙的沉默氣氛中，外邊龍喬廣跑了進來。

廣爺似乎事情挺急，跑進院子之后就跟趙普說，“王爺，西邊有動靜?！?/br>
趙普總算是回過神，皺眉，＂什么動靜？”

“又有一支商隊失蹤了?！饼垎虖V回答，“這支是販私鹽的商隊，人數(shù)眾多，帶了大量金銀回來。因為怕被查所以沒走官道，從小路進山，再沒出來，來報案的是在山外準(zhǔn)備接他們的同伴。”

趙普點了點頭，看展昭、白玉堂和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