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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撲撲的。他扯住季秋隼的衣袖晃了晃,明顯是剛才被夸得膨脹了,幼清軟綿綿地說:“我也很會作詩的。”沈棲鶴一驚,連忙推了推他,“幼清清,你醒醒?!?/br>幼清打開沈棲鶴的手,“你好煩?!?/br>沈棲鶴還沒見過他喝醉的樣子,瞧得稀奇,便憋著笑問他:“你會作什么詩?”幼清歪著頭,迷迷糊糊地說:“我會……”他稍微想了想,“天上的星星參北斗,一顆兩顆三顆,好小好亮好閃?!?/br>“……”幼清等了半天,自個兒說話都有點口齒不清,還知道疑惑地問沈棲鶴:“你怎么還不夸我的詩寫得好?”作者有話要說: 沈棲鶴:MDZZ第36章沈棲鶴隨口搪塞道:“好詩!好詩!”幼清還不太滿足,口齒不清地說:“夸得不好聽。”“……你真的是屁事兒多。”沈棲鶴張口就來,胡亂扯出幾句,總算是把人哄住了。不過幼清醉酒歸醉酒,除了嘴上啰嗦一點以外,比往日乖上不少,這會兒他就趴在桌上,自己給自己玩,沈棲鶴瞄了幾眼,見幼清沒什么不舒服的,便轉(zhuǎn)而對季秋隼說:“季兄,讓你見笑了?!?/br>季秋隼搖了搖頭,望著幼清說:“很有意思?!?/br>“得了?!鄙驐Q嗤之以鼻,“就是一個煩人精?!?/br>季秋隼同沈棲鶴不過是點頭之交,自然不好說什么,只低下頭來飲了幾口清酒。沈棲鶴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說起來你同那莊小姐有過婚約……在下怎是從未耳聞?”季秋隼神色坦然道:“不過是幼時兩家親近才定下來的親事,家中長輩不想聲張,是以鮮少有人得知?!?/br>當年季家與莊家立下婚約之前,季老爺就已當堂觸怒圣顏,并初顯沒落之態(tài)。季老爺行事光明磊落,人到中年,仍是傲骨文人,自然不愿意讓人在背后指指點點,冠以趨炎附勢或是賣子求榮的名頭,是以從未聲張過這樁婚事,也沒有硬生生地把莊家同自己捆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沈棲鶴又問道:“如今這婚事已退?”“尚未?!奔厩秭览湫σ宦?,“父親離京以后,我隨他一同返鄉(xiāng),年初才回京,只聽聞莊小姐如今是京城第一才女。顧慮著我們尚未成婚,便刻意避開她,以免于她名聲不利,只時常托友人記下她的詩,卻未料到前些日子莊相親自登門,想要解除婚約?!?/br>“我本心有不甘,這場詩會是為她而來?!奔厩秭莱芭灰训卣f:“不想今日一見,原來這莊小姐只是白白裹著糖衣的空心葫蘆,沒有絲毫的詩心玲瓏?!?/br>幼清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葫蘆?冰糖葫蘆?”沈棲鶴想笑又不能笑,只好扭頭捏住幼清的臉,“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幼清推開他的手,捂住臉說:“我好熱?!?/br>“你喝醉了能不……”沈棲鶴一頓,想起來幼清肚子里還揣著個小的,突然就笑不出來了。他趕緊嘗了一口秋露白,狐疑地問道:“幼清清,你該不是裝醉?這秋露白和糖水差不多,你怎么喝幾口就醉了?”幼清腦袋都抬不起來,“???”“你給我醒醒?!鄙驐Q晃了晃他的肩膀,又伸出兩根手指,“你說這是幾?”幼清軟綿綿地說:“……這是手呀?!?/br>沈棲鶴又指著自己,“我是誰?”“你是、你是王八蛋?!?/br>沈棲鶴面無表情地說:“幼清清,你別以為裝醉罵我,我就不會對你動手了?!?/br>幼清不搭理他了,又歪著頭瞄向季秋隼,還不肯死心,“我們、我們來斗詩?!?/br>他這樣子不像是在裝醉,沈棲鶴見勢不妙,立即向季秋隼告辭,拖著幼清回從嘉王府。結(jié)果還沒到王府門口,沈棲鶴就慫了,他從路邊抓來一個人,花了幾兩銀子讓人把幼清送上門,并且再三叮囑道:“千萬不要告訴王府的人是我托你送的。”那人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依言敲開王府大門,把幼清交給管家。至于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沈公子,一瞧見管家把人扶住,立馬溜之大吉。管家派人前去通知薛白,不多時,薛白走出書房,把幼清往房里抱。幼清醉得迷糊,他蹭在薛白的懷里不停亂動,然后又睜著一對濕漉漉的瞳眸,扯住薛白的衣襟,軟軟地說:“我們來斗詩?!?/br>薛白把他放到床上,“嗯?”幼清仰起臉,下意識抓住薛白的手,不許他走,得聽自己把話說完才行,“剛才有好多人都夸我的詩寫得好。”他歪著頭笑彎了眼,顛三倒四地說:“他們還以為這是黃先生作的詩呢!”薛白放緩了語氣,配合地問道:“什么詩?”幼清只顧著傻樂,“風、風荷點翠,猶是枇杷蘸蜜,冰糖煮葫蘆?!?/br>“……”薛白許久沒聲兒,幼清不樂意了,努力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問他:“你不要夸一下我嗎?”薛白緩緩地開口道:“……好詩。”幼清又開心起來,只不過抓住薛白手指的手不小心掠過一處不平,他慢慢地望過去,那是薛白手心處的一道傷疤。幼清這會兒迷迷糊糊的,自然記不起這道疤是因為薛白上回捏住了匕首,才會刺破的,他低下頭問薛白:“是不是好疼?”薛白本要搖頭,只是少年烏黑的瞳仁里泛起瑩潤的水光,他看得心下一軟,嗓音低沉的“嗯”了一聲。幼清小心翼翼地摸了幾下這處傷疤,“給你吃蜜餞?!?/br>他翻起自己的小荷包,連帶出不少瓜子兒都顧不上,好不容易才找出一顆蜜餞。幼清捏住這顆蜜餞要喂給薛白,但是他又不太使得上力,還沒能送至薛白的唇邊,蜜餞就掉到了床上,幼清擰起眉心,疑惑地問薛白:“我的蜜餞哪里去了?”薛白抓住他的手,低頭親了親幼清白嫩嫩的手心,“本王吃了?!?/br>幼清眨了眨眼睛,輕而易舉地被他糊弄過去,“甜不甜?”薛白的眸色很深,“甜?!?/br>“那我也要嘗一口?!庇浊鍝u搖晃晃地撲到薛白的懷里,仰起臉來,舌尖輕輕舔過冰涼的薄唇,過了一會兒,他奇怪地說:“根本就沒有味道。”說完,幼清垮下臉,不夠甜就想把人推開,薛白似是察覺他的意圖,抬起手按住幼清的后腦勺,主動地加深了這個吻。沒過多久,幼清氣喘吁吁地偏過頭,不肯再讓他親了,只委屈巴巴地說:“還是不甜?!?/br>心里還惦記著那顆蜜餞呢。薛白似笑非笑地說:“甜的是你,不是蜜餞。”幼清反應(yīng)不過來,甚至還當了真,他盯著自己的手指頭看了半天,認真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