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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馬后炮,簡直滿腹都是牢sao,“夫人,這姓薛的肯定是心里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就不信他聽不懂我們的意思,清清不適合待在京城?!?/br>趙氏的心里裝著事情,是以顯得心不在焉,沒有搭理幼老爺。她記得方才薛白直言自己不過尋常人也,縱使薛白的語氣很淡很淡,可趙氏此刻再一想起,始終隱有不安。她思來想去,金陵要回,幼清也必須要帶上,便輕描淡寫地對幼老爺說:“他不愿讓清清回金陵是他的事兒,清清想待在哪里,還要他薛白來決定?難不成清清想回金陵,他還敢捆著清清不許出門了?”趙氏想了想,又說:“索性已經(jīng)拖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再過小半月就是中秋,陪著枝枝過完這個(gè)節(jié),我們就立即帶清清回金陵?!?/br>感情還是要偷著跑。幼老爺悻悻地聳肩,他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忽而猛地一拍大腿,“夫人,方才那安胎藥,清清沒有喝?!?/br>“藥碗不是空了嗎?”幼老爺苦著臉說:“我喝光的。”趙氏一聽,當(dāng)即怒不可遏道:“你往日和清清搶些零嘴就罷了,怎么這會(huì)兒連他的安胎藥也要搶來喝上幾口?”“夫人,不是,你聽我解釋?!庇桌蠣斣┧懒?,“前腳藥才端上來,后腳薛白就回來了,我這不是一時(shí)情急,怕自己說不清楚,直接喝干凈了?!?/br>“……”趙氏覷向幼老爺?shù)亩亲?,忍笑道:“那就喝了?!?/br>幼老爺唏噓不已:“我這輩子,什么苦都嘗過?!?/br>“……安胎藥是最苦的?!?/br>從這一日起,幼清的飲食就被嚴(yán)格把控。荔枝、杏仁、糕點(diǎn)碰都不能再碰一下,而且只要薛白不在,趙氏和幼老爺就盯著他喝安胎藥,幼清趴到桌上眼淚汪汪地耍賴,幼老爺幸災(zāi)樂禍地問他:“誰讓你跑外面喝酒的?”幼清委屈地說:“都怪沈棲鶴?!?/br>至于沈棲鶴,他當(dāng)然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畢竟幼老爺說到做到,回回只要他來王府,一準(zhǔn)兒被收拾得抱頭鼠竄。結(jié)果還有沒老實(shí)養(yǎng)幾日,幼清就有點(diǎn)受不了?;鼗叵氤詵|西,他低頭翻自己的小荷包,里面都只有瓜子兒,天天嗑得嘴巴疼。稍微想了想,不喝藥就得待在薛白身邊,于是幼清氣鼓鼓地沖進(jìn)書房,把自己小荷包強(qiáng)行塞進(jìn)薛白的手里,不講道理地說:“我的荷包在你手里,你得給我嗑瓜子兒才能堵住我的嘴巴,不然我就要跟爹爹告狀?!?/br>幼清想得美,這樣過來碰個(gè)瓷,瓜子兒有人剝,他還不用再喝藥,簡直穩(wěn)賺不賠。“可以?!毖Π酌忌逸p抬,意味深長地說:“你的蜜餞可是本王的報(bào)酬?”“我哪有蜜餞?”他不說還好,一提起蜜餞,幼清就氣得要命。安胎藥那么苦,趙氏都只許他吃兩顆,不管是裝哭撒嬌還是扮可憐,幼清都不能多吃一顆蜜餞,他嘀咕道:“我要是有蜜餞,也不給你吃,都是我的。”“是嗎。”幼清酒醒以后,什么都不記得,別提蜜餞不蜜餞的,他連自己被占了大便宜都不曉得。薛白借機(jī)逗弄幼清,他把少年攬進(jìn)懷里,低下頭似笑非笑地說:“前幾日你說你的蜜餞很甜,要給本王嘗?!?/br>幼清自己都沒得吃,當(dāng)即就出離憤怒了,“你怎么連蜜餞都要和我搶?”薛白問幼清:“為什么你會(huì)沒有蜜餞吃?”“因?yàn)槟镉H不許我吃?!庇浊鍋y動(dòng)擺放在書案上的卷軸,他根本就沒有多想,薛白一問自己就下意識(shí)蔫巴巴地答道:“她說我得、我得……”幸好話還沒有說完,幼清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他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瞳,捂住自己的嘴巴,幼清一心虛就到處亂瞄,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補(bǔ)救道:“娘親說我得減肥!”作者有話要說: 幼清清:碰瓷來了,不嗑瓜子兒就告狀?。ǔ瑑?jpg)第38章“減肥?”薛白的眉稍一抬,垂眼望向幼清。懷里的少年貪吃歸貪吃,生得卻是骨rou勻稱,他輕拍一下幼清的屁股,“你只有這里有rou,不需要減肥。”幼清捂住屁股,紅著臉怒道:“你、你不許拍我屁股!”薛白的神色不變,“你不是要試著習(xí)慣本王親近你?”“……那好?!?/br>幼清眨了眨眼睛,被他說服了,薛白見狀又順勢把幼清按坐在自己的膝上,抱了滿懷。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這幾日怎么都沒有再出門玩?”幼清脆生生地回答:“不想?!?/br>他坐不住,沒一會(huì)兒就開始手癢,先是把書案上的書一本一本翻開,瞄一眼不好看,再一股腦兒地推開,又握住硯石胡亂地磨幾下墨,最后摳開一個(gè)錦盒,那里面放著一幅畫。白生生的手把畫卷鋪開來,畫上既有夏日風(fēng)荷,也有一個(gè)身著藕荷色夏衫的少年。少年跌坐在荷塘里,手還扯著蓮蓬沒松開,而衣擺的下端則濺上不少泥漬,茫然的神色使得他那張白凈小臉顯得有點(diǎn)懵。幼清瞪著手里的畫,過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問薛白:“這個(gè)人怎么和我有一點(diǎn)像?”薛白的下頷抵住少年的頭頂,眸底掠過幾分笑意,他嗓音沉沉道:“他就是你?!?/br>幼清不允許自己有這么傻的時(shí)候,而且還讓人畫了出來,他氣勢洶洶地說:“我要撕掉它!”薛白說:“撕掉一幅,還有很多幅?!?/br>幼清扭過頭,不滿地問道:“你到底偷偷畫過多少幅呀?”他想了一下,肯定是因?yàn)樽约禾每矗Π撞趴偸钱嬜约?。幼清臭美地說:“就算我長得好看,你也不能總是偷偷地畫我,而且、而且還把我畫得這么傻!”薛白哄他說:“是本王的畫藝不精。”幼清忙不迭地點(diǎn)頭,又指著畫里跌坐在荷塘里的自己,好奇地問道:“我不小心掉下來,你在哪里?”薛白答道:“本王……”幼清以己度人,稍微睜圓烏溜溜的眼睛,根本就不聽薛白往下說。他捧住自己的臉,慢吞吞地問道:“你是不是躲在旁邊幸災(zāi)樂禍,然后又悄悄地畫下來,打算以后每天都來笑話我一遍?”薛白只是眸色深深地望著他,并沒有開口辯解。幼清以為自己猜對了,在薛白的懷里不老實(shí)地亂動(dòng),甚至還上手捏住薛白的臉,企圖報(bào)復(fù)他。幼清軟綿綿地說:“不說話就是心虛了?!?/br>說完,他擰起眉心,老氣橫秋地說:“你和爹爹說的一樣,根本就不疼我,到底是怎么把我騙來京城的呀?”薛白似笑非笑地說:“興許是本王太窮,而你想要接濟(jì)本王。”幼清歪著頭盯住他看,差一點(diǎn)就要被說服了,薛白又神態(tài)自若地說:“清清的心太善,見不得有窮人?!?/br>幼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