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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廢了這么久,一直讓別人安慰你,有意思么?還不如想想怎么去對付我那野心勃勃的三哥......秀王已經(jīng)確定跟烏礁結了盟,恐怕開戰(zhàn)之日快要來了,到時候生靈涂炭,民不聊生......也都是因為你往后退了?!?/br>齊煜一個勁的給柳染扣帽子,不得不說,帽子還是扣得十分有效的,柳染有些愧疚,也不再反駁。好的,該搬出另外兩個人了。齊煜暗笑,一臉嚴肅道,“秦太傅說,小伊因為你心情不好,讀書也讀不下去了,還說要帶你回家養(yǎng)老......真是,小小年紀就知道給你養(yǎng)老了,浪費了一個好苗子。......你不會最近不上朝一直頹廢真的是在等著小伊給你養(yǎng)老吧?我的媽呀,你也太殘忍了,一個小孩子你也下得去手......”說到后面還嘖嘖有聲。“小伊不上學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柳染皺眉。“你天天就想著自己的錯,哪還有心思關心小伊,要我說,你這個舅舅當?shù)靡策环Q職了,你jiejie如何放心啊......不過也對,你就想為自己想嘛,反正小伊也有我們照顧著。”齊煜拐著彎的罵柳染。“我不是......”“可憐了小伊,還處處替你著想,結果呢,舅舅根本沒想著他,還想逃避責任一走了之,嘖嘖嘖,時運不濟......”齊煜感嘆。“我并不......”“長籬,你可知滿庭最近為何沒有來找你?”齊煜突然把話題扯到時遇身上。柳染沉默。或許是將軍看他太失敗了,想放手了罷。“你沒有上朝這些日子,朝堂上已經(jīng)吵得不可開交了,都是要讓我大齊主動出擊烏礁,把秀王的點子扼殺在搖籃里,以至于堆了許多事,可憐滿庭一個武將啊......”齊煜唏噓,“為了做完你的事,整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要忙軍營里的事,卻還是每天堅持回府,只是為了去某個鄰居那里轉(zhuǎn)一圈......”“將軍他......”柳染有些驚愕,他還以為,將軍是已經(jīng)不肯再見他了。“我們都等著你呢?!饼R煜起身,拍了拍柳染的肩,“莫要讓我們這些人替你cao碎了心......該說的我都說了,這官職我最多再給你留五日,五日之后,你若還未來上朝,行吧,讓小伊帶你回江南養(yǎng)老去,別再回來了,省的我們還要為你做這做那,到頭來無功而返?!?/br>柳染沉默。“我走了!”齊煜背過手去,大步踏出柳染的府門。柳染送齊煜到巷口,回來路過將軍府時,不自覺的停下腳步,看著將軍府發(fā)呆,久久未能離去。第72章拾夜色漸深,柳染坐在桌邊,看著桌子上的宮牌發(fā)呆。良久,他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樣,拿起宮牌往外走。“小丁?你在么?”柳染喚了一聲。“在的!”小丁從樹上跳下來,“公子有何吩咐?”“沒什么,只是我現(xiàn)在有事要出去一趟,小伊已經(jīng)睡著了,還望你好生看著陪陪他。”柳染道。“好……”小丁點頭,卻又不放心,“公子你要去做什么?去哪里?不如小丁陪你一起去?”“不用了,小伊這里還需要人陪著。”柳染笑了笑,“你要是不放心,可找人暗地里跟著我。”“好!”小丁欣然同意,令柳染哭笑不得。一盞明燈,一件披風,柳染慢慢的走在路上,心里五味雜陳。將軍還沒有回來么?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往皇宮走去。“柳,柳大人?!”守門的侍衛(wèi)見了來人,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您,您不是生著病的么?怎么這會兒進宮了?更深露重的,快回去休息吧!”“無妨,我只是在附近散散步,”柳染掏出腰牌,“想進去看看?!?/br>“快進快進,柳大人,別著涼了?!笔绦l(wèi)好心提醒。柳染笑笑,“多謝了。”時遇在御書房,跟著其余的文官一起,整理資料,抄記古書,昏黃的燈火照映出他有些疲憊的臉。不似平常玉冠束起半數(shù)如墨長發(fā)的樣子,時遇的青絲披在后方,幾縷散落在胸膛上,一身白衣襦袍,修長有力的手指提著筆,認真的做著柳染未做的工作,整個人有一種儒雅公子的感覺。柳染看得有些出神了。將軍脫下盔甲,放下長劍,為他提起筆。“將軍,”一個文官走過來輕聲道,“要不您先回去吧,每天這么熬,白天理軍營里的事,晚上攬柳大人的活,身體也受不住。等柳大人病好了,回來做便是?!?/br>“無妨,”時遇抬頭,“各位大人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待會?!?/br>“將軍……”文官拗不過時遇,只好嘆息,“也好,將軍莫要待太晚了……這柳大人什么時候病才能好啊……”最后的一句小聲嘀咕也被柳染聽見了,不自覺有些心疼時遇。“嗯,”時遇應了一聲,卻并未抬頭,見狀,眾人只好先行離去。柳染站在殿外站了半個多時辰,就這么一直看著時遇。見他的工作快要收尾,柳染轉(zhuǎn)身離去,時遇似乎是聽到了點動靜,往殿門口看了一眼,卻并且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只好繼續(xù)回去,昨晚最后一點事。柳染回來以后還在將軍府門口坐了許久,既想著能碰見時遇,又想自己能坐在這不被他發(fā)現(xiàn)。矛盾糾結后,時遇卻始終未能出現(xiàn)。太晚了。柳染把燈留在將軍府,自己摸黑走回去。似乎是因為承載著柳染的情意,待時遇半夜歸來時,那盞燈還未滅,閃爍著微弱的光。時遇愣了一下,隨即往巷子深處看了一眼走去,在柳府門前停下,想敲門,把手舉起來的那瞬間,又猶豫著放下了。怕是已經(jīng)睡了,莫要吵到他。時遇想了想,呼出一口白氣便回了將軍府。此后好幾天,時遇回來,府門口都有一盞明燈,就像是一個人默默地在等他回來。五日很快,快到恍惚間。鳥鳴從窗外傳來,雖是深秋,卻也有一些還未來得及走或?qū)⒁叩镍B在這里徘徊,似是想要深深地記住這繁華的京都。柳染坐直在床上,身上只是一件里衣,看著前面搭的整整齊齊的官服,桌子上擺著他的象板,怔怔的有些出神。柳染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自己的官服面前,輕輕撫了幾下,便穿在身上。齊煜坐在龍椅上,眼睛掃了一眼下方,同樣的位置,一如既往地沒人。長籬,你當真不愿走出來?旁邊的福祿用尖銳的嗓音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臣有本要奏!”那個新任太尉上前站于殿中央道。新人太尉年紀也比較大,但說起話來做起事來卻風風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