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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人多,有些煩悶,安瀾起身到院子中透氣。坐在石凳上發(fā)呆,就想到了她記憶中的謝羨亭,默了半晌在心中道:你雖從沒盡過做父親的責(zé)任,可到底是我生父。如今你去了,你我的父女緣分也就斷了,我不恨你了,安心去吧。 李潯追出來時(shí),就見安瀾一身縞素坐在月光下出神,臉上的神色很是落寞。他看的心中一緊,想到自己失去阿娘時(shí)的那種痛楚,心疼的抱住了安瀾:“阿瀾,你難過就要哭出來?!?/br> 安瀾聞到他身上干凈的皂角味道覺得很安心,把臉埋在他的懷里,緊緊的圈住了他的腰??陕犃怂参康脑?,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過了許久才輕聲問他:“我要是、要是說我一點(diǎn)也不難過,你會(huì)不會(huì)覺得我很可怕?” 李潯愣了一下,扶著安瀾的肩膀仔細(xì)看她臉上的神色,嘆了口氣,忽然抬手輕輕的摸她的頭發(fā):“不會(huì)。要是有一天我知道我的生父死了,我也不會(huì)傷心。我只想狠狠的打他一拳,問他還記不記得那個(gè)傻女人。只是.......我不知道,原來我的阿瀾也和我一樣。我什么都不知道,還來惹你傷心,但以后你父親不曾給過你的疼愛,我都給你。所以不要難過的時(shí)候還嘴硬,我在呢。” 安瀾從他眼中看到自己狼狽的神色,忽然覺得心上的盔甲崩裂了,一下哭了出來。她恨謝羨亭,恨他的冷漠,恨他的自私,她想過重來一世若是謝羨亭又來傷害她,她這次一定不會(huì)哭,她給自己的心包上了冷硬的盔甲,可李潯的話卻讓她哭出聲來。原來她的盔甲可以抵擋惡意與傷害,卻擋不住愛她的人關(guān)心的一句話。 安瀾怕惹了長公主擔(dān)憂,洗過臉后,細(xì)細(xì)的敷了一層粉,蓋住了紅紅的眼圈。懷著身孕哭了一場,覺得又累又餓,索性去了偏廳叫了些點(diǎn)心。 謝瑩想要找個(gè)地方躲會(huì)兒懶,一進(jìn)偏廳就見安瀾一人坐在雕花椅上,優(yōu)哉游哉的吃著糕餅,登時(shí)就挑起眉,陰陽怪氣的說道:“喲,不是jiejie我挑理,而是meimei這也太不應(yīng)當(dāng)了。二叔他可是你父親,如今人沒了,meimei怎么半點(diǎn)兒不見傷心,還躲在這里偷懶,要我看你還是趕緊去前邊跪著哭靈吧,要不這話傳出去,可是好說不好聽?!?/br> 安瀾眼都沒抬,沒接她的話茬,仍是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最后一塊兒點(diǎn)心,又結(jié)果酥酥遞來的帕子仔細(xì)擦干凈了手,這才起身往外走。謝瑩見她對(duì)自己態(tài)度這般無理,又想起了小時(shí)候因?yàn)橹x安瀾所受的屈辱,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登時(shí)就想上去撕打她??捎洲D(zhuǎn)念一想,要是動(dòng)了手,長公主肯定不會(huì)放過自己,自己的夫家也肯定不會(huì)為了自己得罪皇家,所以不能明著來。 安瀾走到她身邊時(shí),謝瑩偷偷絆了她一下。酥酥手疾眼拉了她一把,安瀾自己也扶住了旁邊的桌案,這才沒有摔倒,手腕上戴的一只白玉鐲,卻是磕成了兩半。這一幕正好被過來的李潯看到,手上端的雞湯被他直接扔在了地上,連忙過來扶住安瀾,一臉的焦急:“可有磕碰到哪?疼不疼” 安瀾撫了撫胸口道:“沒摔著,就是嚇了一跳。” 酥酥氣的臉通紅,質(zhì)問謝瑩道:“四小姐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申腳絆公主呢!” 謝瑩翻了個(gè)白眼,尖牙利齒的反擊:“好你個(gè)刁蠻丫頭,自己沒有伺候好,害的meimei差點(diǎn)摔了,你是生怕被責(zé)罰,所以想賴到我頭上是吧!” 酥酥簡直要被她氣死,還沒開口就聽李潯冷極了的聲音道:“靳夫人覺得李某瞎了不成?我親眼看到你絆了阿瀾,我妻子現(xiàn)在懷著身孕,你要敢傷她們母子分毫,我讓你靳家滿門陪葬?!?/br> 謝瑩被他周身的殺氣嚇得連連倒退。又聽到他叫自己靳夫人,這稱呼可是生分極了,按理說他還是自己的妹夫。她雖嫁給了東原伯的嫡子靳元,可與婆家的關(guān)系本就不好,若是又因?yàn)樗浅龅氖虑?,被遷怒到了婆家,那她以后可就真沒有立足之地了。想到此謝瑩甜美姣好的面容立刻楚楚可憐起來,含著淚水看向李潯。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頸椎越來越嚴(yán)重,還得到處看房,焦頭爛額。周末不更,周一繼續(xù)。對(duì)不起大家么么噠 ☆、第五十三章 偏廳里,謝瑩神色委屈極了,連眼圈都紅了起來,低聲說道:“大將軍這是哪的話,那許是我真的絆到了meimei,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與阿瀾是姐妹,我哪能存心害她呢?” 李潯依舊神色冷厲的看著她,剛想說話就被安瀾拉住了袖子。安瀾遞給李潯一個(gè)眼神,便施施然的坐在了雕花椅上,仍舊撫著自己的胸口,對(duì)謝瑩道:“剛才可真是嚇?biāo)牢伊?,舅母前日還特意召我進(jìn)宮,囑咐了許久懷孕期間的忌諱,還說舅舅要親自為這孩子賜名呢。若是剛才跌倒,讓這孩子有了什么閃失,我們夫妻倆傷心不說,只怕還要辜負(fù)了長輩們的一片心意了?!?/br> 謝瑩哪能不知道她的舅舅、舅母是誰,一聽安瀾抬出了這兩位的名號(hào),登時(shí)嚇得腿都軟了,一個(gè)勁兒的附和道:“可不是,都、都怪我剛才不小心,還好meimei沒事?!?/br> 安瀾看她的神色驚慌,倒也沒有繼續(xù)嚇?biāo)?,反倒是放緩了語氣:“哎,不過我當(dāng)然相信jiejie不是故意的,你絆倒我又能有什么好處呢,jiejie不蠢,自然不會(huì)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如今家里辦著白事,我也不想把這事鬧大,反正我也沒傷著,為了這個(gè)賞jiejie板子,倒要叫別人說我的不是。只不過......可惜了我這只鐲子,才新買沒幾日呢,如今摔成了兩截,jiejie可得賠我才行,不然我可不依。” 這話說的就像撒嬌一般,既然是謝瑩先扯起了jiejiemeimei的情誼,現(xiàn)在倒是不好拒絕meimei的撒嬌了。再說不過是一只鐲子,花些銀錢罷了。就算今日安瀾要打她一頓解氣,謝瑩都只能挨了,絕不能把這事鬧大。所以聽了這話,謝瑩松了一口氣,連連點(diǎn)頭:“這是自然,本就是因?yàn)槲也藕eimei摔碎了鐲子,我當(dāng)然要賠給meimei?!?/br> 安瀾笑的一雙桃花眼都瞇了起來,對(duì)謝瑩道:“這鐲子是我前幾日在珍玉閣買的,本就是一對(duì),可兩千兩也太貴了些,我沒舍得。跟老板好說歹說半天,人家瞧我是老主顧才單賣給我一只。那就勞煩jiejie去珍寶閣幫我付銀子了,我過幾日去取鐲子。哦,還有這摔碎的鐲子也送給jiejie吧,幸好只是摔成了兩截,拿金子鑲了照樣能戴。雖然jiejie是東原伯家的媳婦兒,不差這些銀錢,但我也不能讓jiejie白白破費(fèi)?!?/br> 說罷把那摔碎的玉鐲拿帕子包了,塞到謝柔手中。 謝柔握著那鐲子,氣的連手都在抖,一千兩銀子?這謝安瀾也太過分了些。 安瀾見她垂著頭不說話,捂嘴笑道:“jiejie可不許哄我,早些去付銀子才是,要不被別人買走了可就糟了。jiejie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