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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以薔薇之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5

分卷閱讀75

    外人怎么能知道答案呢?也許他認為跟你提要求沒用,不如直接約束我們?!鄙w爾不忘調(diào)侃蘭波幾句,他摟著蘭波的肩膀,親密地說道:“夫人,您現(xiàn)在可是風光無限,別忘了跟您共同奮斗過的弟兄啊,以后您接觸更多的名媛淑女,幫我引見幾個唄……”

蘭波沒理蓋爾,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凱文迪許,愉悅與痛苦在他胸口焦灼,愉悅感占據(jù)上風,這才是最糟糕的。

其實,他根本不用糾結(jié),凱文迪許已經(jīng)幫他作出決定。

蘭波住所外,道森從車里下來,他整理著裝,鄭重地摁響門鈴。

“請上車吧?!彼麑μm波說。

第49章A線

蘭波是從窗口跳下來的,跳之前抱著摔死也不待在那個房間里的決心。

初秋下過幾場連綿的雨,寒意一層疊著一層。蘭波從濕漉漉的草叢里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嘗試邁出第一步,只這簡單的動作就使他眉頭緊皺面露苦色,他靠墻緩了一會兒,忍著疼一瘸一拐地挪向陰冷的松林。

沒人能幫他,松林將黑夜襯托得更為陰森恐怖,腳陷進潮濕的腐殖質(zhì)層中,鞋底沾著厚厚的泥土,他跌跌撞撞地在林中行走,陌生生物的闖入驚動了棲息的烏鴉,“嘎嘎”兩聲嘶啞的叫從頭頂方向掉下來,空洞,凄冷,林木幽深。

蘭波仍然對警方懷有信心。他認為上次的事主要責任不在警方,人證物證俱在,他自己又親口承認,警察只是被葛林若父女蒙騙,給他安了個猥褻的罪名。

他相信警方能夠幫到他,畢竟這次……證據(jù)確鑿。

“臥室里有三個人,這三個人都實施犯罪行為了嗎?嗯……我是說都侵犯您了嗎?”警察在做筆錄。

蘭波狼狽地坐在椅子上,他單薄的衣服早已沾濕,黏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身形,黑發(fā)雜亂地擋在眼前,他瑟縮著,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說:“只有我繼父,另外兩個人是他的狗?!?/br>
“您的母親呢?”

“我也想知道我mama在哪里?!闭劦竭@里,蘭波皺起眉頭,一滴淚水落在他交握的手上,“我錯了……”

警察翻看桌上的檔案,用懷疑的語氣對他說:“您這……有案底啊,猥褻罪,受害者是您的繼妹?!?/br>
“這是兩件事。”蘭波抬頭看著對面的兩名警察。

筆錄做完,剛才負責問話的那位警察領(lǐng)著他去做傷情鑒定。

“躺在那張床上,把褲子脫了,腿撇開?!狈ㄡt(yī)戴好乳膠手套,把盛著工具的托盤端到手術(shù)床旁邊的小桌子上。

蘭波猶豫不決,法醫(yī)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快點,要不要做檢查?”

“趴跪著也行,露出那個地方就可以,快點?!?/br>
在法醫(yī)的再三催促下,蘭波解開腰帶,緩慢地褪下褲子。他膚色蒼白,身上留有遭受暴力的痕跡,細小的傷口結(jié)著血痂。

“裂了?!狈ㄡt(yī)用手指檢查他后面,公事化地得出結(jié)論。

“腿再張大點,別夾著,我給你檢查呢,你知道強暴你的人把精.液留在里面沒?”

蘭波搖搖頭。

“沒有啊還是不知道?”

蘭波艱難地說:“他戴套了?!?/br>
“里面挺干凈的?!狈ㄡt(yī)摘下手套,“這就說不準了?!?/br>
警察讓他暫時待在一個封閉的小房間里,有燈,有張貼墻放置的小床。蘭波先是無措地在房間里站了一會兒,然后爬上硬床,抱膝縮在墻角。他犯暈,但能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正在發(fā)燒,腋下、后頸等部位因高溫而流汗,熱氣在體內(nèi)膨脹,幾乎能從眼眶里往外冒。

幸運的是,發(fā)燒使他感受不到寒冷。

蘭波可以聯(lián)系朋友,但他不愿意聯(lián)系他們。這種事不光彩,蘭波是個極其驕傲的人,他寧愿體面地去死,也不想見到別人異樣的目光。

如果不是要讓喬治亞·德·葛林若付出代價,蘭波怎么會甘愿受這種侮辱。他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被侵犯的過程,還必須讓法醫(yī)檢查私.處。他感覺那些警察態(tài)度輕慢,觸摸他的手不懷好意。

他在獨處中流淚,臉埋進臂彎里,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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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么說的?!币幻祛I(lǐng)著喬治亞。

“他是這么說的,你們不會就這么信吧?!眴讨蝸嗊@時臉上還掛著笑,光從頭頂照下來,他的笑看起來有點滲人。

“當然,當然,葛林若議員您放心,沒有證據(jù)的,絕不會牽扯到您?!本煜蛩WC,說話的同時打開一扇門,“他在里面?!?/br>
封閉的一個房間,蘭波一動不動地縮在墻角,他渺小的身軀只在日光燈下投出一小團灰色的影子。

喬治亞走近他,蘭波沒有半點反應。他觸碰他,順利把他抱在懷里,懷中人臉頰潮紅,嘴唇發(fā)白起皮,雙臂無力地垂落。這是個仲夏夜一樣使人迷醉的少年,被寒潮侵襲,迎來了他的凋謝。

趕在黎明之前,犯罪嫌疑人就這樣光明正大得把受害者抱出了警察局。

蘭波從柔軟的大床上醒過來后,山頂莊園又有一陣雞飛狗跳。他歇斯底里的聲音從二樓傳出來,這座莊園里的每個人都充耳不聞,他們忙自己的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蘭波病得非常嚴重,他嗓音沙啞如同喉嚨里塞滿沙礫,咳嗽不斷,時不時發(fā)燒。喬治亞命人妥帖地照顧蘭波,他在莊園時,通常也會守著蘭波。仆人總喜歡私下談論這對繼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莊園里的老人說從沒見過葛林若先生對誰如此上心。

然而,等蘭波能下床活動了,他再次失蹤,毫無預兆,這次是被喬治亞鎖進了地下室。

當喬治亞拉著他進入那間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時,蘭波就知道喬治亞想馴養(yǎng)他。門被鎖好,樓梯上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光與聲音被吞沒,黑暗和寂靜中只剩下他自己。呼吸聲由微不可聞到震動心神,心臟在胸腔里跳動,他昏睡然后醒來,繼續(xù)昏睡然后再也睡不著了。

在這種環(huán)境里,他的時間知覺完全混亂,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時間不再有階段性的盡頭,對未來的希望也就變得渺茫,最終變質(zhì)成無盡時光里的煎熬和絕望。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漸漸地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他自說自話,不停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用指甲在墻壁上摳劃,直到滿手鮮血。

幾十年之前就有科學家做過感覺剝離實驗,做法是把志愿者關(guān)進一個幾乎與外界隔絕的小黑屋里,觀察并記錄他們的反應。

蘭波聽說過這個實驗,但了解實驗原理并不能讓他從這種折磨里解脫出來。他的生理和心理都在崩潰的邊緣,他需要接觸人,需要交談,他不想待在這個房間里,他快要瘋了,他甚至開始期待喬治亞的到來。

“外面下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