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血與酒17（捉蟲）

“謝子京，讓我出去?！鼻馗暝诜块g里走了兩圈，大聲喊，“謝子京！我是來幫你的！你關(guān)我小黑屋？！”

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秦戈回頭看這個房間。這不可能是完整的“海域”，它小得過分了。他沒辦法在這個窄小的房間里探索到任何和謝子京精神狀態(tài)有關(guān)的訊息，無論好的壞的。

秦戈在房間里又走了一圈，他甚至拿起了枕頭邊上的PSV。的主角正拖著刀在洼地里找怪，游戲數(shù)據(jù)顯示它已經(jīng)受了一點(diǎn)兒傷。秦戈退出游戲，發(fā)現(xiàn)PSV的電量還剩三分之一，機(jī)器上只安裝了怪物獵人一個游戲，沒有照片，沒有音樂，沒有任何文檔。

衣柜和書桌的抽屜都拉不開，它們上了鎖。書柜的門也緊閉著，一層放著教科書和教輔書，一層堆放漫畫，一層是亂七八糟的特殊人類地攤文學(xué)，最底層放著幾個高達(dá)和EVA手辦，初號機(jī)的左手臂上纏繞著一圈用于固定的透明膠帶。

他坐在書桌前，目光落到面前的那本上。

這個“海域”充滿了各種真實的細(xì)節(jié)，秦戈能推測出，謝子京確實曾在這樣的房間生活過。但房間里沒有任何訊息和謝子京有關(guān)，除了這書的封底——謝子京的存在痕跡幾乎為零。

他再一次嘗試擰動門把手，把手紋絲不動，仿佛它只是一個無害又無辜的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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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離開謝子京的“海域”時仍然感到了眩暈，他走到謝子京身邊坐下，先把自己的長毛兔釋放出來，按在懷里緊緊抱著。

這讓他得以很快恢復(fù)平靜。

謝子京起身到廚房去倒了一杯水，靠在門邊瞧秦戈。

“是吧？”他說，“我的海域太古怪了，你不會喜歡的。”

秦戈倒是覺得這跟喜歡不喜歡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不斷回憶謝子京海域里的一切，忽然察覺那些無法打開的柜子和抽屜全都是無聲的拒絕。

“……你為什么不愿意對我敞開海域？”秦戈很奇怪，“讓我進(jìn)去卻不讓我看?！?/br>
“不好看。”謝子京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眼神落在秦戈手里的白兔子身上，“你要是全看了，會覺得失望和惡心的?！?/br>
秦戈：“……”

他想起了那本書的封面和封底。

“不會的。”秦戈萬分誠懇，“我對你沒什么期待，談不上失望。至于惡心就更不可能了，我連蔡明月的海域都不曾覺得惡心?！?/br>
謝子京的目光總算愿意停留在他臉上了，笑容里帶著些許不信任。

“行吧。”他說，“等我修好鎖，歡迎你下次再進(jìn)去玩?！?/br>
他坐回秦戈身旁，伸出一個手指時不時戳一下兔子的圓屁股。他每戳一下，兔子就在秦戈手里掙扎一下，要往謝子京那邊撲。

“……不要逗它了?！鼻馗険蹰_謝子京的手，“你先告訴我為什么你的海域只是一個小房間?！?/br>
“我不知道?！敝x子京伸出食中二指，準(zhǔn)確揪中兔子那撮尾巴，“它一直都是小房間。”

秦戈：“不可能。”

謝子京：“真的，你可以找我入職危機(jī)辦時候的記錄?！?/br>
秦戈呆了片刻，這簡直顛覆他學(xué)過的海域?qū)W知識。兔子趁他晃神。奔進(jìn)了謝子京懷里。

“沒有人的‘海域’會這么小的?！币娭x子京抱著兔子狂親它耳朵，秦戈連忙把兔子搶回來，“你別逗它！你肯定也學(xué)過海域?qū)W，你不覺得自己的‘海域’……太特別了嗎？”

“我知道?！敝x子京拿過電腦，順手點(diǎn)開“下一部”，給兔子放，“但我一直就這樣過來的，沒問題?！?/br>
兔子在秦戈手里掙扎不停，秦戈無奈松手，它立刻跳到謝子京手里，小爪子抓住他手指，在他的撫摸下安靜看起了喪尸片。

“那為什么會闖禍？高天月為什么說你的海域有缺損？”

“發(fā)生過一些意外?！敝x子京很溫柔地給兔子順毛。

秦戈簡直要被他擠牙膏一樣的說話方式煩死：“什么意外？”

謝子京卻不吭聲了，五指成爪，不停順毛。

秦戈：“……”

節(jié)奏極快，開場五分鐘男女主已經(jīng)滾了數(shù)次床單并生了數(shù)個孩子。謝子京看正摸著兔子耳朵，手里的長毛熱水袋忽然就消失了，一片朦朧白霧從手心散開。

謝子京：“等等，沒摸夠。”

秦戈：“我們先討論你的‘海域’。”

“有人闖入了我的海域。”謝子京沉默片刻后開口，“西部辦事處來了新人，其中有一個我很不喜歡的向?qū)АＫ唇?jīng)我同意，擅自潛入我的海域進(jìn)行拷問?！?/br>
雖然謝子京立刻利用暴動驅(qū)逐了他，但是他看到了謝子京的海域，并且報告到辦事處，聲稱這樣的海域不正常。

謝子京：“辦事處一直在審問我。但我有一些事情確實記不起來了。我很多記憶是混亂的。”

沒想到居然還有失憶戲碼的秦戈：“……這就說明你的‘海域’還是有問題的?。　?/br>
“但對生活也沒太大影響，我覺得可以不理會?！敝x子京說，“進(jìn)危機(jī)辦時我接受過調(diào)劑師的巡弋，他說這沒關(guān)系。西部辦事處因為那向?qū)У脑拺岩晌?，但我拒絕任何人巡弋我的海域，所以最終被停職了?！?/br>
謝子京的停職報告送到危機(jī)辦時驚動了高天月。高天月親自飛到西部辦事處與謝子京長談，告訴他危機(jī)辦有一位非常厲害的精神調(diào)劑師可以幫他解決“海域”里的一切問題。謝子京就是這樣被高天月誆過來的。

秦戈迅速捋了一遍謝子京說的話：“等等……你進(jìn)入危機(jī)辦的時候是誰為你做海域檢查的？”

“我的大學(xué)老師?！敝x子京回答，“盧青來?！?/br>
盧青來，全國五個精神調(diào)劑師之一，新希望尖端人才管理學(xué)院的老師，秦戈考精神調(diào)劑師時候的主考官，曾在實cao測試中給秦戈打出數(shù)個高分，給予秦戈極高評價。

秦戈對盧青來印象很深，而且知道他資歷比自己更老。連盧青來都認(rèn)為沒有問題，那謝子京的海域應(yīng)該就是正常的?？伤麨槭裁磿ド倌陼r期的部分記憶？這說不通。

那房間給人的感覺太奇怪了，秦戈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它是正常的”這個結(jié)論。

“你為什么活得這么隨便……”秦戈喃喃說。

謝子京：“秦戈，除了我的老師之外，你是第二個進(jìn)入我‘海域’的向?qū)А！?/br>
秦戈：“所以？”

謝子京：“這是我和你之間愛的證明?！?/br>
秦戈揉了揉太陽xue：“好了好了，別說廢話。明天我再進(jìn)去看一看?！?/br>
謝子京拒絕了：“不，我不喜歡別人在我‘海域’里走來走去。”

“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