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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庭晚掌握了這門語言,這是如此震撼人心的核心所在,他時隱時現(xiàn)的脆弱,陰郁又帶著微弱渴望的神情,使任何一個國家的觀眾,都會為之心碎。”知名影評人點到了夏庭晚現(xiàn)象的真正精髓——其實從走紅開始,夏庭晚就不能算是個優(yōu)質(zhì)的偶像。他經(jīng)常被拍到出入夜店,抽煙,習(xí)慣性遲到,受訪時也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因此怪責(zé)他,媒體把他寫成文藝界的憂郁少年,大眾只覺得他是個受了傷的孩子。夏庭晚和小夏的人物形象出現(xiàn)了某種化學(xué)反應(yīng),觀眾對小夏產(chǎn)生了共情,由此也對夏庭晚產(chǎn)生了共情。觀眾心疼他。夏庭晚的美感,被賦予了易碎、陰郁又帶著偏激的精神符號。他越是放浪形骸,反而越是被狂熱追捧,就是在這種有些危險的如日中天中,夏庭晚認(rèn)識了蘇言。蘇言是亨泰蘇氏集團這一代的真正掌權(quán)人,是住在香山的新式權(quán)貴。但是夏庭晚第一次和蘇言見面時,蘇言的身份是他的影迷。——劇組那天在H市的半島酒店舉行媒體見面會。雖然性質(zhì)上算是一個小型的電影沙龍,但是由于在當(dāng)時的熱度,來的都是導(dǎo)演、編劇、雜志主筆、知名影評人乃至各路名流,因此倒更像是一個文化圈的盛會。不僅如此,在半島酒店外面,還有一大批影迷和粉絲團守著夏庭晚和許哲。夏庭晚從來都不喜歡參與這樣的媒體活動,他厭惡拘束,也無法規(guī)規(guī)矩矩背好每一個官方答案,因此每次參加類似的活動,他都感到煩躁。那天夏庭晚在宿醉狀態(tài),趕到半島酒店的時候,雖然說不上神志不清,但是的確有點犯暈。這樣的狀態(tài)當(dāng)然是絕對不能夠被接受的,他雖然外表看似我行我素放任自由,可實際上自己卻經(jīng)常心里發(fā)虛。因此還沒等許哲和經(jīng)紀(jì)人逮到他,他就溜到內(nèi)賓休息室,把頭放到水龍頭下一個勁兒地猛沖,想要趕快在見面會開始前清醒過來。再抬起頭時,透過滿頭滿臉的水珠,他從大大的梳化鏡里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背后不遠(yuǎn)的地方。那個男人就是蘇言。蘇言比夏庭晚高半個頭,三十多歲的年紀(jì),右手握著一根赤金手杖。他下巴上一道美人溝,鼻梁挺得可以說是鋒利,一雙淺灰色的雙眼。他有種醒目,哪怕只是安靜地站在哪里,也會讓人覺得他又傲慢又得體。夏庭晚對上他的眼睛,前一秒覺得被高高在上地審視,下一秒?yún)s又覺得那雙淺灰色的瞳孔溫和而深沉。那會兒正是夏庭晚在娛樂圈穿梭最熱烈的時候,他周圍到處都是耀眼的模特演員和明星,所以也就不覺得蘇言稱得上多么帥氣逼人。可他始終都悄悄覺得蘇言很酷。“擦一下吧?!?/br>在夏庭晚還不知所措的時候,蘇言先從西裝胸袋里抽出酒紅色的絲綢方巾遞了過來。夏庭晚這才意識到自己濕漉漉得有多狼狽,剛下意識尷尬地要拒絕,蘇言已經(jīng)繼續(xù)說道:“你身上還有點酒味兒,只洗臉,別人還是能知道。擦一下,好一點?!?/br>蘇言的語速很慢,慢就帶著一種磁力。他聲線低沉,厚卻又不重,反而清朗,像是胸口里裝著一臺天朗低音炮似的,一播放起來,每個人都要聽話。夏庭晚接過了方巾,覆到臉上時,忽然聞到一股淺淡的古龍水味,這才明白蘇言的意思。他擦完臉剛想要把方巾遞回去,手伸到一半,又感覺不太禮貌,可蘇言已經(jīng)無比自然地接了過去,輕巧地褶成尖角放回了西裝胸袋里。“請?!?/br>他拉開休息室的門,用手杖作了個讓夏庭晚先走的動作。夏庭晚感覺自己被cao控了似的,邁步剛要走,卻忽然感到不甘心,于是他停下來問了一個有點突兀的問題:“你是誰?”蘇言淺淺地笑了:“你的影迷?!?/br>他笑起來時,下巴上那道溝就顯得更深了些。第三章見面會上夏庭晚又表現(xiàn)得很不自在。U周刊的記者問到關(guān)于演技的問題,先是夸贊他把作為家庭暴力受害者的小夏演繹得無比真實,然后話鋒一轉(zhuǎn),問他的生活中是否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或是接觸過小夏這樣的人。夏庭晚感覺喉嚨好像忽然被誰攥緊了一般。在聚光燈下,哪怕只是三四秒的失語都讓人非常尷尬,他感覺自己掌心出汗,想抽根煙,又想喝上幾個shots,目光游移之間,他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蘇言。蘇言雙手交疊,眼睛穩(wěn)穩(wěn)地看著他,那種專注地凝視,讓他忽然安心了些。他終于勉強想出了一個還算合理的回應(yīng):“我個人沒有經(jīng)歷或者接觸過,其實對于如何詮釋小夏這個人物,真的是許哲導(dǎo)演給了我很多啟發(fā)和幫助。”在進入娛樂圈這件事上,他始終處于一個不太自覺而自知的狀態(tài)。成為明星,最讓他感到滿足的是有人喜歡。后來想起來當(dāng)然是太過幼稚,可是對于那時的他來說,那就是他的真實想法。他想要很多人很多人的喜歡,想要不追究真實的他、不需求任何責(zé)任和回饋的無償愛意,他就像一只虛榮的孔雀,只想要開屏?xí)r那一瞬間幻光般的華彩。至于在那下面的真實自己,他不想被看到,不想被接近,不想回答,不想記起。見面會結(jié)束后,現(xiàn)場三三兩兩形成了小規(guī)模聊天社交的局面。夏庭晚本來當(dāng)然應(yīng)該是主角,可是他自己覺得訪談期間表現(xiàn)得實在糟糕,心情又差,所以巴不得沒人理他,很快就一個人溜到角落去了。還是經(jīng)紀(jì)人周仰最先找到了他,“有個事?!?/br>周仰這樣開頭的對話通常都伴隨著一些令人頭疼的麻煩,夏庭晚小口啜著香檳,用眼睛瞟了一眼周仰,示意他繼續(xù)說。“有人想請你吃頓飯?!?/br>“不去?!毕耐ネ硐胍膊幌刖途芙^,他成名以來,這種事也不少,有富商、有導(dǎo)演,但一來還沒什么太了不得的人物,二來夏庭晚的性格任性偏激,他享受愛慕,但是厭惡有企圖的人的接近,對他的喜歡一旦強迫的意味,就會踩了他的安全線。“這位蘇先生的面子,怕是要給的。”周仰搖了搖頭,他側(cè)過身子,給夏庭晚指了下站在遠(yuǎn)方,正和許哲說話的蘇言:“庭晚,我了解你,不是真的惹不起,我肯定提都不和你提?!?/br>夏庭晚剛開始有些錯愕,可隨即胸腔卻涌起了一股憤怒。他不再理周仰,而是握緊香檳杯,直接大步朝蘇言的方向走過去。。“蘇先生,”他突兀地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