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九界言靈，火國之主史爾特爾, 如果你敢出手……也許我不能完全摧毀你的國度, 但我保證，我可以詛咒你，直至你rou體消亡，魂飛魄散——”

    成功又翻車的阿斯加德二公主面上剛剛露出驚恐欲絕的小表情, 一副“天哪我居然玩脫了”的懵逼模樣, 聽到她這句話時, 頓時忍不住長舒一口氣，馬上又得意洋洋地朝巨人挑了挑眉，眼角眉梢都是興奮和狡黠。

    ……唔, 不得不說，有人跟在身后一路收拾爛攤子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塞拉瞥了一眼這滿腦袋裝得都是貓崽一臉瘋味的小公主，對方眼里透露出來的情緒在此刻簡直不能更清楚了, 幾乎就差把“聽說你很狂？你居然敢動粗？哈哈這下慫了吧？”這幾句話刻在他高高的發(fā)際線下。

    “言靈……”巨人顯然不想理會這個長得比女人還要一臉無辜相的阿斯加德野貓，他當(dāng)然明白言靈代表著什么，在他揮劍怒斬他們?nèi)祟^之前，只要她來得及說出一句“史爾特爾將會燃燒至死”，那么作為火焰之國的主人，他就會被身體里的烈火焚烤飽受折磨而亡。

    難怪這個冰霜之子敢如此肆無忌憚地闖入他的國度，原來他的手里還有這樣一個大殺器……巨人瞇著眼睛注視二人半晌，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fēng)，收起火焰劍，低沉嘶啞的聲音響徹蒼穹——

    “滾出我的地盤，”他說，“下次再敢抱有如此荒謬可笑的想法來找我交易……我保證，在你們的嘴巴說出第一個字以前，你們?nèi)紩粺煽蓯鄣幕覡a，靈魂永生永世困死在我的國度！”

    “感謝你的仁慈，”塞拉輕輕頷首，然后拉著洛基一步步后退，登上飛行艦，在巨人陰沉沉目光的注視下，動作麻利地飛離了這片危險的土地。

    當(dāng)熾熱高溫和有毒氣體逐漸離他們遠(yuǎn)去后，洛基松了一口氣，輕快地聳了聳肩，語氣夸張地說道，“剛剛可真是驚險一刻，不是嗎？”

    塞拉瞥了他一眼，“怎么，放棄和我冷戰(zhàn)了？”

    洛基低咳一聲，一臉鎮(zhèn)定自若，“賭氣？——噢拜托，我們是中庭五歲小孩子嗎？如此幼稚可笑的念頭——”

    “讓我想想這是第幾次了，”塞拉沉思，“第幾次被打臉了，puny god？”

    洛基，“……人生總是要多嘗試幾次，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可是在我眼里，你看上去更像是在尋開心，而不是真正想要奪回你所謂的王位。”塞拉語氣淡淡的，“別告訴我你真的會認(rèn)為齊塔瑞人是誠心借給你一支軍隊——那些都是一些□□控的機械兵，只要他們的指揮艦被殲滅，你的軍隊就像是被拔了插頭的電動玩具一樣，完全失去了作用?！?/br>
    “還有史爾特爾……你很清楚他是多么憎恨奧丁，他會拒絕一切和奧丁有關(guān)的可能，而你卻帶我來到了這兒——我可不會相信你真的因為被流放而失去了理智，作出這么愚蠢的事來?！?/br>
    “你的確是個計劃通，洛基，”塞拉充滿無奈和寵溺的嘆氣，“可是你總?cè)滩蛔∫恢毕胍孢^界，到處惹是生非，得罪那些你根本無法為之匹敵的對手，而你享受這種找樂子的過程?！?/br>
    她看上去有些頭疼，“如果我是你的心理醫(yī)生，洛基，我想我會先給你來三十個心理療程。”

    言下之意，你這中二病簡直是沒救了。

    洛基動作沉穩(wěn)優(yōu)雅地開著飛機，裝作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

    塞拉緩緩走到他身后，察覺到他開始不由自主緊繃起來的肩背，無聲地笑了笑，然后俯下身來，嘴唇很近地湊到他耳畔，溫?zé)岬暮粑p輕彌散在他繃緊的脖頸前，“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想要看看我的能力究竟能夠做到何種地步……我這么愛你，又怎么會忍心拒絕你呢，我的小馴鹿？”

    洛基忍不住眉梢一跳，他不動聲色地止住了呼吸，聲音聽上去依舊沒什么特別的波動，“噢？既然如此，我想我就不必客氣了——”

    他轉(zhuǎn)過頭來，朝她揚了揚眉，語調(diào)里有種漫不經(jīng)心的味道，“我知道強大的力量總會有一些致命的限制……那么你呢，我的小女巫？——告訴我，你的弱點又在哪里？”

    “三次，”出乎意料，塞拉毫不猶豫地就告訴了他，“——我的箴言，只能說三次?！?/br>
    洛基微微一愣，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她，“那么你的意思是——還有兩次機會？”

    塞拉靜靜地回視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很淡的笑了笑。

    洛基并不知道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無意間說了一句箴言，使一個神族的命運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在他的認(rèn)知里，塞拉唯一一次使用過自己的能力，則是和滅霸做了交易，預(yù)言他將成功收集到六顆無限寶石，拿為己用。

    “兩次……”洛基若有所思，瞥了她一眼，“那么……如果三句之后呢，塞拉？——你會發(fā)生什么？”

    嘖。真難得他居然還會為她考慮。塞拉微微一笑，輕聲開口，“我會消散，洛基?！?/br>
    不是死亡，因為很多秘法可以將死去的神族復(fù)活。不是消失，因為消失的東西往往可以再次尋回。而是消散——在這九界之間，徹徹底底，不再遺留一絲痕跡，沒有rou體的余燼，沒有靈魂的哀愁，亦不會留下絲毫聲音。就如同她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上。

    這就是諸神黃昏陰謀之后，言靈的真正意義。

    世間總有規(guī)則約束一切，而那些過于強大幾乎可以逆轉(zhuǎn)自然的力量，最終，也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限制或懲罰。萬物運行自有其規(guī)律，而打破規(guī)律者通常都得不到一個壽終正寢的結(jié)局。

    聽到這個答案，洛基面色微微一怔。他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過了一會兒，才語帶謹(jǐn)慎試探地問她，“告訴我，小女巫……你是真的能夠讓我的夢想成真——你從不會騙我，對嗎？”

    “你的夢想，”塞拉微微一笑，“如果你是指阿斯加德……那么是的，洛基?！?/br>
    “我將會使你夢想成真?！?/br>
    洛基滿意地?fù)P起嘴唇，濃郁碧眼里露出意味深長狡詐詭譎的微笑，讓他看上去有一種瓦格納歌劇式的優(yōu)雅風(fēng)度和邪惡儀式感。

    他認(rèn)為他的打算還不錯，至少目前來看一切都走向了正軌——他的小女巫到這一刻還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離他而去，反而一直還算忠誠地跟隨在他身邊，雖然不那么任勞任怨心甘情愿，但也每次都出手救了他。而他最終也讓她松了口不是嗎？她答應(yīng)使用這種力量幫他贏回王座，而他也能得到所有人的認(rèn)可，包括她的——

    那么，為什么不用呢？反正他擁有她，不是嗎？

    反正……只要不說那最后的第三句話，她永遠(yuǎn)都不會消散，永遠(yuǎn)都會留在他身邊，不是嗎？

    他不動聲色地考驗了她這么多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