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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前廳門口,鄭澈安就聽到了唐錚江暴怒的吼叫聲。“父親……”唐闋的聲音很低,但鄭澈安依舊聽的清清楚楚:“孩兒……就是喜歡太子殿下,您看著辦吧……”鄭澈安猛的一抬頭,隔著房門,似乎能夠看到唐闋溫和的笑容,心下一暖。“啪!”廳內出來一聲響亮的鞭聲。“咣當!”鄭澈安一抬腿,直接把房門踹開。然后,鄭澈安就愣在了原地。唐闋依舊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只是此刻后背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有幾處的衣服已經被抽碎,血液順著布料往下滲,可以想象到這件衣服下的身體是多么破碎不堪。“太子殿下?!”唐錚江無措的站在原地,手中帶血的皮鞭不知如何處置。跟上來的敏兒就看了一眼,不由得雙眼有些發(fā)紅,她雖然沒有近身服侍過唐闋,但唐公子掩蓋不住的溫文爾雅、對待下人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不可能全是裝出來的,幾年來的相處,讓敏兒已經把唐闋當成哥哥看,哪里受得了這種場面?鄭澈安的目光注視著背對他跪著的唐闋,他突然看到唐闋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淵恒!”鄭澈安連忙跑上去,蹲在唐闋面前伸手扶住他肩膀:“你怎么樣?”唐闋如繁星一般璀璨的眼睛緩緩睜開,長長的睫毛微微抖了抖,雙眼一瞬間的神采一點點消失,嘴角卻帶了些許笑意:“太子殿下……”鄭澈安感覺肩上一沉,唐闋似乎忍到了極限,暈過去了……鄭澈安看著唐闋滿是傷口的后背無從下手,半天才把唐闋的胳膊跨在自己脖子上,跨過他的膝蓋把人抱進了懷里,他緩緩的站起來,看向唐錚江的目光沒有一點溫度:“唐大人這是在干什么?”唐錚江悄悄把手中的鞭子藏在背后:“太子殿下見笑了,唐闋犯了祖訓,自然要家法處置?!?/br>“是嗎?”鄭澈安笑了笑:“那還真是難為唐大人了?!?/br>唐錚江擠出一絲笑意:“這些都是家事,太子殿下心系天下,就不要為這些小事cao勞了?!?/br>鄭澈安一挑眉:“大人所言極是,不過唐闋是本宮的伴讀,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對吧?”“謝太子提醒,臣知道分寸,”唐錚江行禮道:“不過現(xiàn)在天色已晚,太子殿下還是早些回東宮休息,闋兒臣自然會照顧好的,畢竟這里才是他的‘家’嘛?!?/br>“真是不巧,”鄭澈安語氣一頓:“這幾日的功課本宮正好有些沒聽懂,需要與唐公子討論,本就打算請?zhí)乒尤|宮住上幾日,唐大人應該不會駁本宮的面子吧?”“殿下,這不和規(guī)矩。”唐錚江臉色不太好。“那大人是打算讓我這個一國儲君天天往您家里跑嗎?”鄭澈安道:“況且唐公子才智過人,本宮也他討論學業(yè),想必陛下不會不同意的?!?/br>唐錚江心里默默問候著鄭澈安的長輩,突然想到好像還包括自己……忍不住把唐勝雪搬了出來,語氣卻軟了幾分:“侄兒,我們本是一家人,你又何必這么見外呢?”“唐皇后確實是我嫡母,”鄭澈安把唐闋往自己懷里靠了靠:“不過您一開口就自稱舅舅未免也太抬舉自己了吧?”“你……”唐錚江臉色鐵青。“我會照顧好唐公子的,”鄭澈安對著唐錚江無邪的笑了笑:“告辭了?!?/br>唐錚江還想說些什么,敏兒卻上前一步,擋在了唐錚江前面:“不知唐公子犯了那條祖訓?奴婢是太子殿下的掌事宮女,可以幫著您讓殿下教育唐公子?!?/br>說話間鄭澈安已經抱著唐闋走到了門口,柳翠愣愣的站在一旁,雙眼發(fā)腫。鄭澈安腳步一頓,打量了柳翠半天:“你家公子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留下府上?我差人一并搬到東宮去?!?/br>柳翠想了想,小聲道:“唐公子屋里除了書和藥……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了……”鄭澈安心頭一緊,吩咐剛走出了的敏兒道:“讓這位姑娘同行,給她安排個房間?!闭f完抱著唐闋走進了轎子。把唐闋抱上轎子,鄭澈安才感覺心里莫名有些發(fā)堵,挑起車簾對轎旁敏兒道:“去請楚太醫(yī)。”“殿下……唐公子只是權貴之子,并非皇室,這樣有些不合規(guī)矩?!泵魞簽殡y道。“就說我病了?!编嵆喊裁鏌o表情的放下簾子。鄭澈安讓唐闋側靠在自己懷里,盡量讓后背騰空,懷里的人真的太瘦了,鄭澈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剛才自己抱著唐闋和唐錚江說了半天話,卻一點也不感覺吃力……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太子,到東宮了?!泵魞狠p聲道。鄭澈安抱著唐闋走進東宮,稍微猶豫了一下,直接把人抱進了自己的臥房,讓人扒在床上。楚太醫(yī)是先皇后的遠房親戚,提著藥箱匆匆忙忙的趕到東宮。“殿下……您沒事吧!”鄭澈安坐在太師椅上焦躁的喝著茶:“本宮沒事,去床上看看唐公子?!?/br>楚太醫(yī)一愣,不是都說太子與唐家有仇不共戴天嗎?怎么費老大勁的請來太醫(yī)給唐家人看病了?楚太醫(yī)滿肚子疑問的走到了床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殿下……這……”楚太醫(yī)試探性的問了問:“這位公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趕緊給我看??!”鄭澈安現(xiàn)在心里莫名的窩火,一點就著。楚太醫(yī)連忙賠禮,小心翼翼的拿出小刀,輕輕的除去唐闋背后的衣服,雖然動作放的很輕,但昏迷中的唐闋偶爾還是會傳出幾聲□□。鄭澈安緊緊的握住茶杯,好像下一秒茶杯就會應聲而碎一樣。楚太醫(yī)給唐闋上了最好的止血藥,昂貴的藥材像不要錢一樣灑在血rou模糊的后背上,楚太醫(yī)包扎的十分仔細,但偶爾幾處的紗布還是隱隱有些發(fā)紅。做完這些,楚太醫(yī)才勉強松了口氣,拿起一旁的毛巾凈了凈手,收起藥箱去向鄭澈安復命。“怎么樣?”鄭澈安問道。第五章“太狠了,”楚太醫(yī)憤憤的道:“這位公子后背上有還幾處鞭打的痕跡,沒有十年,七八年的肯定是有的,雖然每次都有上藥,但都不是什么名貴的好藥,恢復的慢不說……還疼痛難忍,尤其是最近,幾道傷口反復綻開的次數(shù)太多,要是在這樣下去……萬一有一天不小心感染了……嚴重些可能命都要搭進去?!?/br>“……禽獸!”鄭澈安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杯,把還跪在一旁的楚太醫(yī)下了一跳。發(fā)xiele之后的鄭澈安又恢復了冷靜,他上前扶起楚太醫(yī),開口道:“這幾天麻煩您了,有什么忌口的一定要告訴本宮?!?/br>楚太醫(yī)連忙回禮:“太子言重了,藥方和忌口的東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