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見胡山嗎？”

    “這個……”

    “大哥，就算見不著，捎封信總可以吧？”

    “那我試一試吧。”

    三天后，慕杉拿著胡山的一封信帶著謝嘉樹、小紅，由謝嘉連開著車子，送到西州火車站，謝嘉樹表現(xiàn)的是不愿意去六安州的樣子，硬是被謝嘉樹勸住，上火車前，謝嘉連意味深長地看慕杉一眼，又看小紅一眼。

    小紅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謝嘉樹余光中看到了這一切，他當(dāng)作沒看見，說：“大哥，家里面就麻煩你了，還有爸那里?！敝x老爺子還昏迷在洋人醫(yī)院，被照看著。

    “我知道，你安心養(yǎng)病?！?/br>
    謝嘉樹苦澀一笑，說：“就我這身體還養(yǎng)什么養(yǎng)??？”

    “三弟，你不要這么悲觀，會好的?！?/br>
    謝嘉樹又是一笑。

    “快上車吧，馬上車就要開了?！?/br>
    小紅推著謝嘉樹朝火車上上，三人坐了七個小時的火車到了六安州，六安州是謝家的老家，謝家除了有個別親戚在六安州外，還有一處宅子在，常年有兩三個當(dāng)?shù)貛兔粗缴?、謝嘉樹此去，正是住在宅子里，宅子是兩進(jìn)式，很精致，座落于山水之間，很適合養(yǎng)病。

    慕杉剛到六安州就給謝嘉連寫了信，匯報謝嘉樹的情況，同時小紅也寫。

    按照在西州生活的模式持續(xù)七八天之后，慕杉開始不讓小紅進(jìn)門伺候了，這天慕杉正在房內(nèi)給謝嘉樹按腿，問：“有感覺嗎？”

    謝嘉樹說：“有。”

    話剛落音，房門傳來吱呀一聲。

    慕杉、謝嘉樹同時心頭一緊，沒有再聽到門外的聲音。

    慕杉緩緩站起身來。

    “一曼?！敝x嘉樹喊。

    慕杉沖謝嘉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后緩步朝門口走。

    小紅似有察覺，在慕杉拉開門的剎那，立刻往外走。

    “小紅！”慕杉喊。

    小紅慌張回頭，強(qiáng)裝鎮(zhèn)定，說：“三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你過來?！蹦缴颊f。

    小紅心神不寧地低下頭。

    “過來。”慕杉聲音平緩。

    小紅微微縮了下肩，眼珠亂轉(zhuǎn)，警惕地朝慕杉走，走到慕杉前，慕杉手伸向她的手腕，她立刻甩開，并朝慕杉出拳，堪堪要擊中慕杉的臉蛋時，慕杉迅速閃開，小紅知道三少爺?shù)耐扔兄X了，三少奶奶似乎也叛變了，她想破釜沉舟一次回去向大少爺告密，沒想到長在閨閣中的三少奶奶能躲過她的一拳，隨即一愣，還沒有過來時，膝蓋狠狠挨了一腳，她受力單膝跪地，正要反抗時，左臂被制住，背在身后，一陣鉆心的疼傳來，她立刻動彈不得，她驚呼出聲：“三少奶奶——”

    “會點(diǎn)武術(shù)的不止你一個人?！蹦缴颊f完，喊：“大安！”

    “是，三少奶奶?！边@時，一個仆人手拿著繩子從角落跑出來。

    “把她給我綁起來！”

    “是，三少奶奶?！?/br>
    綁她？

    小紅登時一臉驚恐，大聲喊：“三少奶奶，三少奶奶，你不能綁我，你不能，大少爺要是知道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三少奶奶！”

    “是嗎？”這時，謝嘉樹轉(zhuǎn)著輪椅，從房內(nèi)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貼在地上的小紅說：“小紅，我待你哪點(diǎn)錯了？”

    第29章 民國婚姻篇5

    三少爺——

    小紅驚駭?shù)乜粗x嘉樹。

    謝嘉樹面色如往常一般溫和淡遠(yuǎn), 但眼神中卻是能凍死人的冰冷, 小紅忽然想起三少爺生病前的狠厲與無情，當(dāng)即打了個寒顫：“三、三少爺?！?/br>
    “小紅, 你跟了我多少年？”謝嘉樹問。

    “十、十一年?！?/br>
    “那你跟大少爺多少年？”

    小紅一愣, 隨即明白過來, 三少爺這是知道她和大少爺?shù)氖虑榱? 身體不由得抖起來, 她連看也不敢看謝嘉樹, 是害怕也是愧疚, 十一年前，她只是大街上一個孱弱的乞兒，到處被人欺負(fù)毆打，是三少爺將她從苦難中拉出來的, 讓她學(xué)會了識字和防身術(shù), 只是后來, 大少爺一再向她表白心跡，她喜歡上謝嘉連, 發(fā)了瘋的喜歡。

    “關(guān)起來！”謝嘉樹突然開腔。

    小紅身體一震。

    大安上前拽著她便往柴房走。

    院內(nèi)只余下慕杉, 慕杉抬眸朝房門口, 沖謝嘉樹豎了個大拇指。

    謝嘉樹還沒來得及把功勞還給慕杉，慕杉已經(jīng)笑著走過來，說：“就這么簡單，我們的第一步已經(jīng)完成?！?/br>
    “那第二步是什么？”謝嘉樹順著問。

    “對付人心?！?/br>
    “誰的？”

    “小紅的?！?/br>
    “為什么？”

    “對付你大哥唄。”

    謝嘉樹沉默了一會兒，慕杉明白謝嘉樹對謝嘉連到底是有兄弟之情, 一時半會兒的，難免會有些人類最本能的情緒，她也沒有強(qiáng)求謝嘉樹立刻殺伐果決，慢慢來就行了。

    “走，我?guī)愕教庌D(zhuǎn)一轉(zhuǎn)?！蹦缴纪浦喴握f。

    “去哪兒？”謝嘉樹問。

    “散散心，順便空空大腦，想想收攏人心的事兒。”

    “好?！?/br>
    慕杉推著謝嘉樹繞著宅子轉(zhuǎn)悠一圈，回來后慕杉就想出了對付人心的招，不過，這個先不急，她得先給謝嘉樹熬藥，自她和謝嘉樹搬到六安州來，兩個人就睡在了一間房內(nèi)一張床上，平時熬藥什么的，慕杉也沒有大講究，在偏廳放置煤球爐子，架上一口鍋，小火慢熬藥材，唯一講究的大概是除了她和謝嘉樹，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偏廳。

    這會兒藥熬的差不多了，慕杉將整鍋的水倒進(jìn)浴缸中，兌些許熱水，而后推著謝嘉樹進(jìn)浴室。

    “今天的藥味比昨天重?！敝x嘉樹說。

    “嗯，加大了藥量?！蹦缴颊f著就解謝嘉樹的衣服，解了上衣，伸手就解褲子，謝嘉樹連忙按住，問：“你干什么？”

    “給你脫衣服。”

    “不是脫了嗎？”他是指上身。

    “沒脫光啊。”

    “以前不用脫光。”

    “現(xiàn)在用。”

    謝嘉樹扯著褲子未動，說：“你出去，我自己脫?！?/br>
    “那你自己能進(jìn)浴缸嗎？”慕杉問：“或者讓丫鬟，讓大安來伺候你？”

    謝嘉樹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

    “那我去喊大安?！蹦缴颊f完轉(zhuǎn)身，才剛走兩步，手腕被謝嘉樹拉住，隨即聽到謝嘉樹說：“你不能看我。”

    “我不看你我怎么給你治療？”

    謝嘉樹立刻板起臉。

    “行行行，我不看，我不看，我蒙著眼行了吧？”慕杉掏出手帕把眼睛蒙上，給謝嘉樹脫了褲子，半扶半抱著進(jìn)了浴缸后，慕杉才扯掉手帕，蹲在浴缸邊，很有專業(yè)精神地向謝嘉樹詢問感受，之后又給謝嘉樹施針。

    “疼嗎？”慕杉問。

    謝嘉樹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