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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緩緩舒展開來,仿若一夜春風拂過,萬樹千花盡數(shù)盛開,百里一色,美麗動人。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不近人情的涼意,“可是把自己繞進去了,也不夠聰明?!?/br> “既然瘋子那便什么都不怕了,簽了吧?!?/br> 抓著毛筆的手指收緊,她長睫微微一顫,“我想去投井?!?/br> 言緋當然知道她在說什么,可是不行。稍微俯身,語氣輕輕緩緩,像是帶著致命的危險的蠱惑,“恨他們吧,回去報仇?!?/br> 卻不想,白夜竟是緩緩地搖起了頭。 “娘/親生了我給了我生命,父親雖不管我卻也養(yǎng)我多年,其他人很正常地怕我這個怪胎,而我......也只是活著。” 誰都算不上錯,誰都沒有錯。 言緋倒是有些驚訝了,真是......難得的通透?還是該說她無欲無求的像個傻/子? 緩緩的,那雙染著青白的手徑直抓/住了言緋的裙擺,白夜抬眼,“我想去投往生井,我不想回去?!?/br> 大抵是從五歲起,別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和議論紛紛她便盡數(shù)放在了心里,又把那把傷人刺耳的話刻在了骨上。所以她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格格不入的怪異。 一個相信了自己是瘋子的正常人。 說到底,也沒有多正常。 言緋直接抓/住她的手,不論白夜如何掙扎都紋絲不動,一筆一劃地握著她的手,在紙上落下她的名字。淡定從容,“我知道你不會寫字?!?/br> 被強制著簽下姓名的人卻在筆尖落在紙張上的瞬間安靜下來,看著慢慢展現(xiàn)在面前的一些線條組成的形狀,白夜有些呆愣,“這是我的名字嗎?” 看著已經(jīng)全部完善的契約,言緋心中滿意,終于也生出了一點輕微的耐心。隨口應了一聲,轉(zhuǎn)眼對上她透亮漆黑得不正常的眼眸,淡然道,“要么對自己好,要么對別人好,隨自己的心思挑一個。悲憫眾生太苦,你這種年紀不合適?!?/br> “......我不明白。”白夜搖頭,眸中看不出一點情緒。 言緋輕笑,“你救過一個人,這是你應得的報答。” 白夜有些反應不過來,神情呆滯地努力回想著,最終卻是無解地搖頭,不知所云。 言緋這次沒有理會,把契約從她的面前抽開。后退一步,面上扯起一點微笑,“再會?!?/br> 眼前身影頓時四散開去,無影無蹤。 紙張泛黃,難掩古樸滄桑,蘊藏著道不盡說不明的故事和嘆息。 其上,有白夜的名字。 而另一邊,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歪歪扭扭,拼拼湊湊,扭曲難看,一個不識字的人寫的。 按照俗世的規(guī)矩來說,比起白夜,她是身份卑賤。 林惠。 這是白夜他們家族府上的一個普通嬤嬤,因病早逝,只留下一個年歲尚小的孩兒無依無靠。好在......素日里被人嫌棄鄙夷的瘋癲二小姐,就像能感知到她的存在一樣,甩開看管的下人硬是跑過了幾條長廊和拐角,救了她差點被生生餓死在房中的孩子。 看著她重獲生機的孩子,林惠在旁邊就像瘋了一樣又是哭又是笑的。覺得自己又死了一遍,然后又活了一遍。方才千刀萬剮般的疼痛,現(xiàn)在只剩下酸澀的滿足。 二小姐守住了她的孩子,她愿意用一切去報答。 這張契約幾十年前簽下,而無數(shù)個晝夜顛倒過后,終于完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呦,人設終于搞好!親愛的小伙伴們,知道我在寫啥不?一個能與鬼魂產(chǎn)生牽連和感應的人,在古時候要么神神叨叨地混個神棍,如果是一個大家小姐的話......會很慘吧。 想寫一個神神叨叨混了個高級神棍的國師X丞相家總是見鬼的靈視二小姐,無恐怖......希望不崩= = 看文愉快~要跟我說看得懂哦,不然我用兩個小時多修文的意義就有點迷了_(:з」∠)_ 第47章 初遇 原本漆黑暗淡的天邊, 星光消沉失色,全無痕跡。所有的光線被盡數(shù)剝離在這高宅大院中的一角,火光漫天, 灼熱的火苗跳躍著,張牙舞爪地沖向天邊, 溫度極高,灼人得很。 一桶一桶的水往這里送, 火勢得到了控制。 這場火實在是讓人措不及防, 毫無征兆,屋中幾乎所有人都死了。 只有一個例外,在這樣的火勢下簡直就是奇跡。 一個嬰孩,被緊緊地護在懷里。 這個姨娘死得面目全非,無辜凄慘。但如果她泉下有知,她的女兒被救起, 她一定是狂喜的。 天邊的火紅的顏色漸漸淡去, 一地蕭瑟殘破, 油盡燈枯。 奇怪的是,這個小女孩從被發(fā)現(xiàn)、救出到現(xiàn)在, 都沒有絲毫的反應。府中大夫說是驚嚇過度, 身心受創(chuàng), 需要靜養(yǎng),留下了藥方,讓人抓了藥去煮了。 原本一個幾歲不懂事的小姑娘,生/母無權無勢忽然離世, 不是小公子也沒什么威脅。即使高門貴府中手段不少,對于一個毫無威脅的小女孩,也沒那么多心思去針對。而相府主母,不論是出于同情,還是為了一個好名聲,都不會苛待這個孩子。堂堂一個宰相府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陰謀。然而位高權重,心思也不輕,丞相盛怒過后,心中有了自己的盤算。而對于自己這個向來不太重視的二女兒,也是有了一些關注。 只要這個孩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循規(guī)蹈矩,將來嫁人、生子,雖然平淡無奇,但也安穩(wěn)。 壞也壞在了她現(xiàn)在年紀尚小,不知世事。還是一派天真,失去生/母沒有一點思念哭泣不說,總是對著一通空氣牙牙學語。張開雙臂似乎要抱住誰,不知為何就笑了起來,啃著手指聲音軟糯。雖不是口齒清晰,但也不是完全聽不出來,一個含糊的類似于“姨娘”的發(fā)音。 霎時間,流言漸起。 當家主母一手壓下所有不利的流言,法師請了,道士請了,掛著超度死者的由頭驅(qū)魔辟邪。 最終只能對外宣稱,二小姐因災癡傻瘋癲。 落得一個不見天日的下場。 她還太過稚/嫩,不懂得掩飾自己的不尋常。她還不懂“死”的意義,又因為......她并未感覺到失去了什么。心中依舊感覺到熟悉的溫暖和體恤,所以沒必要覺得感傷。 誰能就這樣離開自己的孩子? 月朗星稀,晚風陣陣,吹過窗前的枯枝低椏,黃葉輕輕緩緩飄落,落地無聲。 屋內(nèi)一片暗色,只有涼涼的月色氤氳著,看不真切。床畔上,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小小的突起。 一床被子幾乎裹成一個小繭,全身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