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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他絕不會把這把劍推出去,相反,還要緊緊地握住,捅對手一刀,這才不枉費。 “傳令下去吧,刑部三日后提審,朕要親自督辦?!彼?。 蘇公公退下了。 …… 長安門前,鳴冤鼓敲得是震天響。 姜梨已經(jīng)松開了鼓槌,桐鄉(xiāng)的百姓們爭先恐后的涌上去,像是要把長時間以來的憤懣、苦楚、壓抑全部都釋放出來似的,一個敲得比一個響。平安捂著耳朵蹲在代云身邊,咯咯咯的笑。 每個人的臉上,帶著的都不是同歸于盡的決然,而是輕松的、充滿希望的笑意。 這笑意也感染了周圍看熱鬧的燕京百姓,不知為何,竟也生出一絲期盼,期盼著桐鄉(xiāng)這些縣民能夠贏了官司,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公正。 囚車?yán)锏鸟T裕堂幾人,早已是面如死灰。到了這份上,他們已經(jīng)不祈求能出現(xiàn)什么奇跡了。馮裕堂深知永寧公主不會來救他,甚至?xí)扇藖頊缈?,或許派來滅口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那公主連姜梨都敢殺,他算得了什么,草芥都不如。橫豎都是死,馮裕堂索性不去想這件事。 很快,刑部的人聞訊趕來,姜梨將訴狀遞過去,刑部的人將馮裕堂一行人帶走,說是三日后提審,洪孝帝親自督辦。 聽到“洪孝帝親自督辦”幾個字后,姜梨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雖然洪孝帝可能是個好官,但關(guān)于桐鄉(xiāng)的案子,也不至于洪孝帝如此重視。他之所以如此重視,無非是因為永寧公主也牽扯了進來。 一個本來就想要對付永寧的帝王,來督辦這場案子,一開始就不是公平的,這也就是最大的公平。她的盟友是天下最尊貴的人,至少表面上是,于是這場案子,她可能沒有什么阻力。 實在是太好了。 桐鄉(xiāng)的百姓都被葉明煜安頓好了,官府也派出人來保護這些人證,省的被人殺人滅口。姜梨特意說了,要刑部的人,京兆尹是永寧公主的人,當(dāng)初薛昭就是找到京兆尹,卻被京兆尹通知給永寧,這才白白喪了一條命,同樣的錯誤姜梨不會犯第二次了。除此之外,她還安排葉明煜的人也盯著。 至于葉明煜和薛懷遠(yuǎn),就跟著姜梨回姜家。 薛懷遠(yuǎn)姜梨不放心交給別人,況且也就是對姜梨,薛懷遠(yuǎn)才稍稍親近些,別的人靠近,薛懷遠(yuǎn)有時候會突然害怕。而葉明煜怕姜元柏責(zé)罰姜梨,有他這個舅舅坐鎮(zhèn),姜元柏到底會收斂些,不敢明著對姜梨打罵。 于是安置妥了之后,姜梨才和葉明煜回到姜家。 首輔府的大門,今日是緊閉的。 平日里大門外還有兩個門房守著,今日連個門房也沒有,自然也就沒有人上前迎接他們了。葉明煜把刀扛在肩上,道:“阿梨,看樣子,你爹這是怪你,連門都不讓你進哪。” 白雪和桐兒都很是擔(dān)憂。姜梨回京,第一時間不是回府,而是去長安門鳴冤鼓,這把姜元柏的計劃全都打亂了。現(xiàn)在木已成舟,刑部提審都下來了,姜元柏就是想要將此事壓下去也行不通,自然會遷怒姜梨。 “不怕?!苯嫣谷坏溃骸拔易鲥e的事何止這一件?當(dāng)初連殺母弒弟的事都干了,不也沒事了么?”她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輕輕叩擊宅門。 葉明煜也是一噎,合著姜梨覺得她這惡名還挺光榮似的,非但沒有避之不提,還主動說起。不過那件事葉明煜也覺得有問題,姜梨是她外甥女,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雖然有時候有股狠勁,卻還是很善良,有時候甚至很有幾分嫉惡如仇的大俠風(fēng)范。這樣的好姑娘,能做出害人的事?怕是其中有什么故事吧。 只是現(xiàn)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待到來日,慢慢打聽。 門房并沒有馬上來開門,倒是外面路過的百姓見姜梨二人等著,覺得看熱鬧,也在一邊看。葉明煜自來臉皮厚,不覺得有什么,有人看他,他也就是嘿嘿一笑。偏姜梨也從容,還很耐心,等了一會兒,也不知里面的人是不是按捺不住,終于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小廝看見姜梨,道了一聲:“二小姐。”又看了一眼拿刀的葉明煜和被桐兒攙扶著的薛懷遠(yuǎn),面色復(fù)雜的開了門,道:“老夫人在晚鳳堂等著您?!?/br> 姜梨和葉明煜進了姜府。 姜梨對桐兒和白雪道:“你們先把薛大人扶到我院子里去照顧著,我和舅舅去晚鳳堂?!?/br> 桐兒和白雪帶著薛懷遠(yuǎn)離開后,姜梨才和葉明煜去了晚鳳堂。 剛進晚鳳堂,姜元柏的暴喝聲就傳來:“孽女,跪下!” 姜梨抬眼,看見的就是姜元柏怒氣沖沖的眼神。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姜元柏身為一個首席大學(xué)士,學(xué)富五車,但為何每次責(zé)罰自己的時候,都永遠(yuǎn)是那句“孽女跪下”,好像只有這句話說出來才舒坦一般。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句話又只是對她而言,至少姜梨沒見過姜元柏對姜幼瑤說過這句話。 也許是因為姜幼瑤沒有自己會惹事,也或者是因為姜幼瑤自小跟在他身邊,他舍不得讓姜幼瑤跪,不過也無所謂了。 跪就跪唄,姜梨也沒想過這次回姜府,會安然無恙。姜元柏只是讓她跪下沒拿鞭子抽她,讓她免收皮rou之苦,她應(yīng)該感到慶幸才是。 她正準(zhǔn)備跪下,身旁的葉明煜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對姜元柏中氣十足的吼回去,道:“跪什么跪,憑什么跪!阿梨聽好,不跪!” 姜元柏大怒:“我是她爹!” “我還是她舅舅呢!哦,是她爹就能讓她跪啊,阿梨身上還流著我葉家一半兒的血呢,那是不是也該聽葉家的話。我不讓她跪,再說了,都說外甥像舅,要說起來,阿梨一點兒都不像你,還是像我多些,當(dāng)然該聽我的話!” 秀才遇到兵,真是有理說不清。姜元柏是首席大學(xué)士不假,但遇上葉明煜這般胡攪蠻纏的無賴,還真是不知道說什么話才好。 季淑然看著姜梨,道:“梨兒,好歹他是你爹,旁人管不了你,你爹總管得了你吧。你可是姓姜不姓葉?!?/br> 葉明煜聞言,轉(zhuǎn)頭看了季淑然一眼。季淑然被他盯得心中發(fā)毛,后退一步,側(cè)身躲在姜元柏身后。 姜梨站出來,道:“爹,是女兒錯了,錯在不該不與您打招呼就參與薛家一案,回京之后也沒有先回府,而是去了長安門擊鼓鳴冤。更錯在在襄陽的時候,葉家古香緞一事,借用您的名聲調(diào)令織室令,令織室令的人盤查。” 她自小犯了錯和薛昭就在薛懷遠(yuǎn)面前來這一招,承認(rèn)錯誤承認(rèn)的行云流水,十分真誠。姜元柏都沒辦法繼續(xù)罵她。 加上還有一個葉明煜在一邊虎視眈眈。 姜老夫人坐在榻上,沉聲道:“二丫頭,認(rèn)錯的事,日后再說吧,我來問你,你與那薛家縣丞非親非故,好端端的,如何會牽扯進這么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