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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衣服錢的好幾倍。兩人一番討論下來,對方最后還是妥協(xié)下來,在大學城的美食街上隨意找個小餐館坐下來,然后請陸西嘉吃一頓飯。兩人一前一后穿過美食街前的馬路,陸西嘉雙手插著口袋走在前面,目光輕飄飄的從街邊各色招牌上掠過,紀蔚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陸西嘉看得眼花且又心煩,最后隨手指著盡頭那家門口圍了許多學生的餐館,回頭示意紀蔚道:“就那家吧,人那么多,應(yīng)該不難吃?!?/br>紀蔚面上露出一絲猶色,“人那么多,可能要排隊等號?!?/br>陸西嘉不甚在意地點點頭,“那就等吧,現(xiàn)在還早?!彼灶欁缘卣f完,又似想起來什么般,轉(zhuǎn)過頭來看紀蔚一眼,“你晚上有課?”紀蔚立馬搖搖頭接話道:“沒有。”陸西嘉滿意地點點頭,率先朝那家人潮涌動的餐館邁步走去。兩人走至餐館店前時,才隱約注意到不對勁起來。與其說點門外那些學生是來吃飯,倒不如說像是圍過來看熱鬧。穿著圍裙皮膚發(fā)黃粗糙的女人站在店內(nèi)和滿臉兇橫的男人爭辯。學生擠在門口七嘴八舌地議論,陸西嘉稍稍聽了個大概。老實巴交的老板娘前男友來向她要錢,老板娘不愿意給,前男友一怒之下站在店門口,向路人曝光這家店的老板娘以前坐過牢,將過來吃飯的學生嚇跑不少。紀蔚當即就皺起眉來,“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吃飯吧?!?/br>陸西嘉目光在店內(nèi)男人和女人臉上流連片刻,聞言收回目光正要轉(zhuǎn)身離開時,余光卻瞥見人群中心一陣sao動,似是有人推開看熱鬧的學生擠了進去。他離開地腳步一頓,神差鬼使般側(cè)過臉越過人墻朝店內(nèi)看去。年紀稍大的中年女人將老板娘護在身后,冷言冷語地和男人對罵起來。男人罵罵咧咧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轉(zhuǎn)身欲要往店外走。背對著他的中年女人,目光追著男人側(cè)過身來,陸西嘉愣了一秒。半個小時以后,他在飯桌上倏地回想起來,那張隱約熟悉的臉,是他曾經(jīng)在中心醫(yī)院里見過的,那個中年女醫(yī)生的臉。陸昀結(jié)束飯局過來接他時,他和紀蔚坐在美食街上的甜品店里。司機將車停在甜品店外馬路邊的車位上,陸昀坐在后排座位上,正要給他打電話時,就掃見坐在落地窗前高腳凳上的陸西嘉。按下?lián)芴栨I的動作微頓,陸昀目光從他臉上掠過,繼而穩(wěn)穩(wěn)地落在坐在陸西嘉身旁,側(cè)過頭去和他說話的年輕男孩臉上。陸昀沉默地瞇起眼眸打量對方,看清對方那張臉的瞬間,眉間少許的冷意漸漸在臉上蔓延開來。他從陸西嘉的名字上退出來,先打了一個電話給林璽,在電話里不經(jīng)意般提起前兩天的聚會。林璽并未提前收到過陸西嘉發(fā)來的口供,且接電話的時候,他又恰好在玩游戲,滿腹心思都放在游戲上,短時間內(nèi)沒能反應(yīng)過來,只下意識地反問:“聚會?什么聚會?”陸昀面色沉沉地掛掉電話,然后才給陸西嘉打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秒,他面無表情地按下掛斷鍵。驟然想起此前他近乎自負地判斷陸西嘉早出晚歸,僅僅是為了躲他。與此同時,甜品店內(nèi)落地窗邊的座位上,陸西嘉疑惑地掃一眼被掛斷的電話,繼而起身對紀蔚道:“我哥來了,我要先走了。”紀蔚點了點頭,低頭思考一秒,復(f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謝謝你?!?/br>陸西嘉不以為意地扯扯唇角,轉(zhuǎn)身推開玻璃門走出甜品店,徑直朝停在馬路邊的私家車走過去。車不是陸昀自己常開的那輛,司機蹲在馬路邊玩手機。他拉開后座車門俯身坐進去,轉(zhuǎn)頭卻聽見陸昀語氣沉冷地質(zhì)問:“你還和他有聯(lián)系?”“什么?”陸西嘉下意識反問一句。“那個在酒吧里工作的服務(wù)生?!标戧姥垌诔恋劓i住他,“你很喜歡他?”“你認識他?”陸西嘉面上掠過一絲錯愕,繼而想起陸昀調(diào)查過他在酒吧打架的事,“他說他要請我吃飯。”“吃飯?”陸昀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瞳孔里卻一片冰涼,“請你吃飯需要連續(xù)請三天?你前兩天撒謊也是和他在一起?”男人目光里浮起淡淡的厲色,“你們前兩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當面被揭穿撒謊,陸西嘉下意識地有些心虛,張口反駁時語氣也連帶著輕下來不少,“前兩天我沒和他在一起?!?/br>陸昀面上像是抑制不住般終于浮起怒意,與面上隱隱動怒的神情恰恰相反,他的語氣里夾裹著冰渣:“我打電話問過林璽了,你還不想說實話嗎?幾個月前在酒吧里為了他和別人打架,差點賠掉一條命,現(xiàn)在還不學不會教訓,還要和他來往?你就這么喜歡他?”陸西嘉有些費解地望向他,“我——”怒火和煩悶交織相疊在一起,又或者還有其他堆積壓制多日的情緒,皆如閉閘多日的洪水,再也克制不住般噴涌而出。最初的怒意已經(jīng)淹沒在冰冷的氣壓里,陸昀面容冰冷,一字一頓地打斷他:“我再問一遍,前兩天你和他干什么去了?你們做什么事情,還需要你連續(xù)兩天撒謊,拿林璽來做擋箭牌?”陸西嘉脾氣再如何好,此時也忍不住有些怒從心起。更何況他脾氣壓根算不上多好,最多就是他已經(jīng)學會如何在陸昀面前收斂自己的脾性。他似笑非笑地脫口而出:“在哪里?我他媽那兩天晚上都一個人在寢室里玩手機。”陸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黑沉沉的瞳孔里一片冷意。“你不相信?”陸西嘉掀起眼皮看他,繼而漫不經(jīng)心地扯起唇角,“你不相信。”他像是茫然到有些束手無策,又像是心煩意躁到臨界點。多年來成長的經(jīng)歷,本能驅(qū)使他用冷笑和漠然來武裝自己。然而僅僅是和陸昀幾個月的親密相處,就已經(jīng)潛移默化地更改了他數(shù)年來養(yǎng)成的習慣。唇角欲要揚起的瞬間,火氣和躁意被瞬間洶涌而至的委屈吞沒,他像是終于自暴自棄般,壓在心底的話驀地沖口而出:“就算是個酒吧里打工的窮服務(wù)生,打架是我自愿,出車禍也不是他害的。他家世清白一沒騙我錢二沒害我命,我和他來往,你為什么要這么生氣?”“就算是我前兩天騙你和他去酒店開房,年輕人不談婚姻自由戀愛,都是男人也不存在搞大肚子的說法,過幾年分手了還是照樣能聽從家里的意愿結(jié)婚。”“除了和窮服務(wù)生談戀愛這點傳出去,對陸家名聲不太好以外,就沒有任何牽涉到陸家利益的地方?!?/br>自小便不怎么讀書的陸西嘉從未有哪一刻,像現(xiàn)下這般腦子轉(zhuǎn)得這樣快。似乎是潛意識里要爭個輸贏,又像是單純情緒不穩(wěn)定,他語速飛快地吐出反駁的話,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