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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強撐著說完這段話,他又沒命咳了起來,竟是咳出了血。魏菁菁倉皇失措,六神無主,以為這浪花里翻騰了一輩子的老不死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抖著面皮撲上來,一把抱?。骸帮L(fēng)流老狗啊風(fēng)流老狗,你缺德少肺地花心了一生,最后沒得花柳病沒得那什么艾滋,竟然死在了唯一的徒弟手上,你說說看你,走得這么不體面!我堂堂天蠶派菁夫人,當(dāng)初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么個斯文敗類!嗚嗚嗚……”她哭得昏天黑地,妝容盡毀,鼻翼兩側(cè)深刻的法令紋形成了溝壑,里面填滿了脂粉淚水,等她哭夠了,瀟灑地擤完鼻子往陸焱清衣服上揩,一抬頭,只見風(fēng)流老狗直直地瞪著她。霎時悲從中來,又是哇一聲哭出來,抖著滿是老人斑的手蓋上去:“嚶嚶嚶……你有啥死不瞑目的?還惦記著哪個老相好的吶?”黃正奇在旁攏著手,擠眉弄眼,欲言又止,喉管里像是有小貓兒在撓,不停地清嗓子。魏菁菁渾濁的眼睛一轉(zhuǎn),嬌嗔:“大黃你干什么?閑著沒事干過來一起哭喪啊!好歹朋友一場……”黃正奇兩手一攤,哭笑不得。“哭你奶奶個腿兒的喪!魏滅絕,睜大老花眼看清楚,本道長還沒翹辮子呢!”懷里的陸焱清怒斥一聲,拍開她的手一個打滾爬起來,形容狼狽,“想守寡也不用這么火急火燎的!”“你沒死???”魏菁菁有點尷尬,囁嚅起來,“那你吐哪門子的血?”“可能是傷了咽喉里的毛細(xì)血管啊菁菁?!秉S正奇提醒。這三個老不正經(jīng)的互相掰扯不清,那邊三個小的扭作一團,發(fā)出一聲砰的巨響,林諳跟茅楹兩個人合力堪堪制住了發(fā)狂的陸驚風(fēng),齊齊摔出去,在墻上砸出個凹洞。“茅楹你讓開,免得傷了自己?!绷种O一把推開茅楹,語氣不容拒絕,“傷到你,他醒來后又得沒完沒了地自責(zé),別再雪上加霜了!”“可是……”打斗中,茅楹早就灰頭土臉,發(fā)絲散亂,嘴角挨了陸驚風(fēng)一拳,這會兒腫得老高,疼得直嘶嘶,“你,你一個人能行嗎?”林諳沒回她,沒空回她,他正以身高和體重的優(yōu)勢壓倒陸驚風(fēng)坐在他身上,曲起其雙臂交叉在胸前用雙膝抵住,然后雙手抱住陸驚風(fēng)的頭,前后左右下死力搖晃,像是要把他腦子里的魔障驅(qū)逐出去。陸驚風(fēng)估計是被他晃得懵了,眼神更茫然了,木偶般全無聚焦。“我。林諳。認(rèn)不出來?”林諳掐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正視,食指指著自己,吞下喉口泛腥的唾沫,“我沒多少力氣了,乖乖配合,不然真的揍你?!?/br>陸驚風(fēng)眼里空洞洞一片,林諳的話不知道傳進他耳朵里多少,是否奏效,但奇跡的是,他好像真的聽懂了一點,眼珠子毫無目的地晃了晃,定在林諳不斷喘息的臉上。那張臉即使遍布凌亂的汗水,黑色的頭發(fā)軟塌塌地躺倒在額頭上,眼無瀲滟,唇無血色,然而這病容即使憔悴,也無損一二皮相的俊美絕倫。陸驚風(fēng)其實僅僅是單純被美色攝住,就像第一眼看見這張臉時一樣,下意識停止了掙動,意識依舊混沌。他的一只手被黃正奇折斷,正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著。林諳心疼得心快碎成齏粉,伸手摸了摸那腕子,往上,摸到鎮(zhèn)棺釘。陸驚風(fēng)喉嚨里呼嚕一下,發(fā)出一聲小獸般的嗚咽。“你說什么了?”林諳想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俯身貼在他唇側(cè),唇齒交錯,近在咫尺,溫聲細(xì)語地安撫,“別怕,我不傷害你,我喜歡你都來不及?!?/br>正閉目運功,調(diào)息療傷的林天罡睜開眼,聞言,不適地蹙眉皺臉,狂捋胡須,渾身不得勁,覺得哪里甚是怪異。茅楹剛巧在身旁,覷著林觀主的臉色不大好,連忙尷尬地打圓場:“哈哈哈,他們感情好,現(xiàn)在的男孩子啊,相處起來都這樣,關(guān)系好起來跟咱女人之間的閨蜜有的一拼,成天把喜歡你中意你掛在嘴邊上,沒事就一起逛街吃點心睡一張床,哈哈哈,真的是……”林天罡瞥了她一眼,又看看那兩個疊在一處的身形,從鼻子里哼哼出聲:“不像樣?!?/br>茅楹:“……”她面上干干地賠笑,心里苦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以后可有的是不像樣的。呼吸交纏,溫暖心安的感覺被一點點吸納進肺腑,陸驚風(fēng)被迫揚起頭,下巴的線條瘦削尖銳,眼睛、鼻子和臉頰都是木然的,唯有兩片薄唇像是獨立出去的生物一樣,自主翕動著。“什么?”林諳手上運起內(nèi)力,置于鎮(zhèn)棺釘上。陸驚風(fēng)順應(yīng)本能,呢喃:“好疼。”第67章第67章他說“好疼”,跟說“沒事”一個腔調(diào),囈語般輕輕的,語氣尋常,無波無瀾,捕捉不到一絲疼痛該有的緊繃和異樣,但這兩個字穿透林諳耳膜的瞬間,就化身燒紅了的鵝卵石,擲在心湖,沸騰的水滋滋地冒起白煙,蕩起層層疊疊鎮(zhèn)壓不住的漣漪。“我知道,我知道你疼,疼的話不要忍著,可以喊,可以發(fā)脾氣,沒人笑話你?!绷种O心尖上的那捧水酸苦得快把五臟六腑腌臜了,隨便一擠,酸意都能泛濫成災(zāi),縈紆鼻尖,就像安撫道觀里那些野貓一樣,他情不自禁揉捏起陸驚風(fēng)的后頸,放軟聲調(diào)保證道,“這是最后一次,以后汐涯再也不讓你疼了,好不好?”陸驚風(fēng):“……”林諳低沉沙啞的嗓音被呼之欲出的情意浸得濕濕的,輕而易舉就沖破重重迷霧,攜帶著柔和的光暈,開辟出一道明亮的甬道。而陸驚風(fēng)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若有所覺,遮住濺滿污穢的眼簾,仰頭從指縫里窺視光源,細(xì)碎的白茫茫的光點灑了他滿頭滿臉,在他身周跳躍著,懸浮著,而他的身后,是血流漂杵的修羅場,陰暗的,腥臭的。明暗的分界點,他疲憊地支著鮮血淋漓的手,長久地佇立著,茫然于何去何從。思緒一再被打斷,耳邊絮絮叨叨著某人鄭重其事的保證,哄小孩兒一般:以后汐涯再也不讓你疼了,再也不,我跟你拉鉤……“不是……”他頭痛難當(dāng),忍不住喃喃出聲。“!”車轱轆話說得顛三倒四,竟然有了回應(yīng)!林諳驚喜交加,想大聲呼喚,又怕把陸驚風(fēng)好不容易恢復(fù)一點的纖細(xì)的神志給嚇退回去,只好壓著有些發(fā)抖的聲帶循循善誘,謹(jǐn)慎又雀躍:“嗯?不是什么?”渙散的視線逐漸攏到一處,碎片化的視野里拼湊出一張模糊的臉。眼底的血色褪去,陸驚風(fēng)有氣無力地糾正:“是林諳……不是汐涯?!薄?/br>“對了,是林諳,我是林諳?!?/br>陸驚風(fēng)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