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四字形容——白白胖胖。

他有個生活比較隨意的朋友總是在說這是看臉看身材的膚淺世界，他本來還不以為然，現(xiàn)在看來真是……

方林檎清了清嗓子，然而這并沒有讓沙啞的嗓音緩解多少：“禮尚往來，那我也簡單介紹一下我現(xiàn)在的情況?！?/br>
“我現(xiàn)在，嗯，你也看到了，大概身體不太健康，無業(yè)游民沒車租房啃爺爺?shù)睦险?，我雖然也出柜了，但是我家里人并不可愛，我爸做飯比我還難吃，mama是我家女強人，嚴(yán)肅且兇?！狈搅珠胀ｎD一下，強調(diào)道，“非常兇?！?/br>
“所以，我只會泡方便面，連菜都不會種……你喜歡我什么？”

扎心了。

方林檎自己聽著都感覺自己的條件似乎有些戳心。他從前還挺有自信的呢……所以這不知名的自信是從哪來的？

“但是你沒有的我都有啊，”麥五鼓起勇氣，小心翼翼伸出手，搭在了方林檎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前方半指外，“我們在一起之后，我有的你就都有了，還多了一個會做飯還會種菜的男朋友?！?/br>
……這情話土不土？

麥五微笑地看著方林檎，心跳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明顯感覺到方林檎的態(tài)度比從前松動了很多，這明顯是一個好兆頭！

可能不知名自信的產(chǎn)生就來自于有一個看起來樣樣優(yōu)秀的人喜歡他。

方林檎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這如同高中生的青澀告白感動，并產(chǎn)生了一點點心動。

所以，或許，是可以試……

看到方林檎猶豫的表情慢慢變得堅定，麥五甚至都屏住呼吸緊張并期待著——

“哥！”

“啪?！?/br>
這是被不知道躲在哪的徐南突然闖入打碎一室曖昧氣氛的聲音。

“有案子！”徐南在麥五面無表情瞪他之前搶先開口，“老局長出事了！”

也顧不上什么男不男朋友了，麥五忙站起來往外跑。

聽了一句的方林檎也有些緊張地站起來，就看到剛邁出房門的麥五又轉(zhuǎn)了回來，迅速地在他手上握了一下，小聲說：“按時吃藥，多休息。我忙完再來找你。”

站在原地的方林檎懵了一下，再回神的時候麥五已經(jīng)和徐南開車走了。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麥五握那一下就好像是害怕一樣，說是握，倒不如是輕輕撫過……

真是，方林檎好笑地握了握拳，小學(xué)生嗎？這么天真可愛的？

……

“什么情況？”紅著耳尖的麥五發(fā)動車子仗著長悅莊的院子大拐了一個急轉(zhuǎn)彎，嘴上急問道，“老局長怎么了？”

“老局長在所里大發(fā)雷霆！”徐南邊在工作群里和另外兩個同事聊情況，邊實況轉(zhuǎn)播，“拐杖都快砸斷了！他非常非常生氣！一定要我們迅速抓到那個……嗯？”

“抓到誰？！”麥五一手抓方向盤一手拍了下到現(xiàn)在還在賣關(guān)子的徐南后腦勺，“嗯什么嗯！”

“……抓到那個把他車胎咬壞的……嗯，我感覺這后面似乎不應(yīng)該是人？”

徐南表情復(fù)雜地拿著手機(jī)看著一腳急剎車的麥五。

停下車的麥五想了想老局長的性格，還沒到所里就開始頭疼了。

冷靜兩秒，他才問：“都說什么了？”

“就是曉斌說老局長太生氣了，所長被他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后因為今天休息，所里人本來就不多，曉斌值班……這個活就是我們組里了的。”

最后一句話徐南說得輕飄飄，一邊飄還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麥五的神色。

“看我干什么？你難道以為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去推了老局長的案子？”麥五自己也很無奈啊，大周末的他還在表白呢要不要這么可憐滿大街找小動物??？

徐南倒是沒想要推，雖然抓的不是人，但是怎么說也是個案子，之前一直沒抓到那個往陽水湖里扔模特的人，他還有些小郁悶。

但是看他哥的神色，大周末談戀愛和工作比起來，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徐南看著群里的消息，突然叫了一聲，“陳柯也到了，她說她看監(jiān)控，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

“什么？”麥五有些提不起狀態(tài)，重新發(fā)動車子慢悠悠地往派出所開，“誰這么可憐看到了小動物咬車胎？”

“陳柯發(fā)的語音?！毙炷险f著點開了語音，將聲音調(diào)到了最大。

麥五也就聽到陳柯用始終干脆利落的聲音說：“應(yīng)該是和上次的目擊證人是一個，組長應(yīng)該知道吧？”

和上次？麥五睜大眼。

徐南面露驚訝：“那不就是方哥嗎？”

……

距離麥五離開之后還不到十五分鐘，方林檎剛把用過的碗筷放在水池里，頭暈著刷碗。

剛把碗筷放進(jìn)消毒柜里，他就聽到外面的敲門聲。

第一反應(yīng)就是麥五不可能這么快事情就處理完了吧？那他們小鎮(zhèn)派出所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所以當(dāng)帶著疑惑打開門后竟然真的看到了麥五，方林檎非常驚訝。

尤其是麥五還裝模作樣地說：“方先生，我們這邊有些情況想找你了解一下?！?/br>
“談戀愛嗎？”

“我的哥哥?。　?/br>
站在身后的徐南對自家表哥的‘戀愛腦’也是服氣的。

老局長今年已經(jīng)六十五了，陽水鎮(zhèn)本地人，年輕時候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后來退下來回到陽水鎮(zhèn)做了一名派出所所長，退休后也沒和兒子兒媳一起住，自己和幾個退休老干部住在一個小區(qū)，沒事在小區(qū)對面的小休閑廣場下棋聊天。

麥五就住在隔壁小區(qū)，幾次都被他拽過去一起下棋，偏偏這個老局長年紀(jì)大了脾氣真的讓麥五招架不住，要是麥五贏了他，老頭還生氣，這麥五要是輸了，他還不開心非說麥五讓著他，惹得麥五一見到他就心底打怵。

如果說有什么是讓老局長視作命根子的，那只能是那輛老式二八自行車，哪怕在陽水鎮(zhèn)也是獨一份的復(fù)古產(chǎn)物，每次看到老局長騎著這輛車，比起老局長的身體麥五更擔(dān)心這輛車會不會散架。

“所以說是這輛車的車胎被，”方林檎停頓一下，“咬壞了？”

“這是照片。”

徐南忙把手機(jī)遞過去，上面是羅曉斌傳過來的照片。車胎側(cè)面明顯能看到幾個尖利的小洞，就像是什么動物的牙印。其中一個地方都直接咬開了。

“這輛車，確實被咬得很可憐?！辈恢撛趺丛u價的方林檎猶豫著說，“但是我真的不會修車?！?/br>
“不是找你修車，”麥五哭笑不得，“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咬車的兇手？因為兩天前，這輛車停在一家中藥房旁邊，而監(jiān)控看到你從這輛車旁邊經(jīng)過，之間就在車胎前停下來了幾分鐘?！?/br>
方林檎沉默兩秒：“……我更不可能有這種好牙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