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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到了什么,之后又壞笑了起來。時暮的想法來不及得到實(shí)踐,偏巧這時候花容沐浴完畢,時暮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忍不住手一抖,手里的書險些掉在地上。花容馬上就要回到屋內(nèi),時暮下意識地就要迅速“毀尸滅跡”,卻不知為何心思一動,那書又被他收了起來。花容下一刻就進(jìn)了屋。時暮慌忙抬起頭來,看見花容之后又猛然低下頭去。花容瞧他這幅兔子見了鷹的神情有些不解,還未開口發(fā)問時暮就悶著聲說自己要去沐浴,然后匆匆出了房間。花容坐到了床榻上,想著方才瞥見時暮通紅的臉,忽然笑了。他笑得不懷好意。花容從懷里掏出一冊書來,書面上同樣沒有一個字。花容看了一眼,又將書收起來,勾起了唇角。嵐昱知道時暮八成會直接“毀尸滅跡”,那東西又怎么只會備下一份單獨(dú)給時暮呢?嵐昱也不是空活那么久,相互“算計”下來,還不知道誰勝誰負(fù)呢。當(dāng)然,無論如何,說不定花容才是最大的贏家罷。☆、秘密時暮沐浴完畢,兩個人都沒有再多說話。不過那沐浴似乎沒有起到時暮期待的應(yīng)有的效果,他臉上的熱度不但沒有降下去,反而全身都被熏蒸得熱了起來。不過時暮頭腦也被熱氣熏得暈暈乎乎,遲鈍地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強(qiáng)裝鎮(zhèn)定自以為偽裝得天衣無縫,花容這時也不知是不是體貼,沒有特意追問時暮的不自然。然而,嵐昱帶來的小插曲也不是沒有激起分毫波瀾。就像花容看似體貼的“視而不見”。就像花容手里那冊不知他是否已經(jīng)“仔細(xì)研讀”過并準(zhǔn)備“學(xué)以致用”的書。就像時暮再如何臉紅心跳害羞忐忑還是留下了那冊同花容的一模一樣的春丨宮丨圖。就像……時暮當(dāng)夜睡得并不安穩(wěn)。時暮沐浴完畢回屋之后兩人倒是很快熄了燈,時暮也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不過沒多時,時暮便像是溺水了一般不斷在床上掙扎,掙扎的幅度并不大,最終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將他自己連帶花容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又將他身上的里衣扯了開了。時暮魘在了夢里,卻又不知為何像是熱得難耐,不斷地在悄聲喘息,細(xì)聽之下,還能聽到時暮在輕聲呢喃。“花容……花容……”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將花容驚醒。花容拿手肘撐住床榻側(cè)臥起來。黑暗并不能阻礙他的視線,時暮的臉在他的眼前依舊清晰。清晰到,花容甚至能看到時暮臉頰上淺淺的紅暈以及額頭上的薄汗。鼻尖還能嗅到時暮身上一點(diǎn)點(diǎn)散發(fā)出的酒氣——那是來源于他自身的,帶著梅花的酒香。到底真正的美人不管什么模樣都好看,即便時暮現(xiàn)在臉頰緋紅,碎發(fā)還濡濕地貼在額頭上,他的模樣依舊分外好看,雙頰紅唇柔軟濕熱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是分外誘人。花容就這么撐著額頭看著時暮,然后用空閑的手將時暮額頭上的碎發(fā)撥開,又施法把自己的體溫降低,手放在時暮臉上,給時暮身上帶去些許涼意。時暮無意識地蹭蹭花容的掌心,終于漸漸安穩(wěn)下來,臉上的紅暈褪去,胸腔起伏的幅度也變小,倒是身子還會時不時動彈一下。花容輕輕笑了,拿食指指尖點(diǎn)點(diǎn)時暮的額頭,悄聲說:“定力還差得遠(yuǎn)呢?!?/br>花容說完便躺下來,重新將薄被蓋在兩人身上。被子下花容帶著些微涼意的身軀緊靠著時暮,胳膊搭在時暮身上禁錮住他,自己便整個人浸潤在梅酒醇香中,之后才又睡著了。……寅時剛到姜就敲響了花容和時暮的房門,沒等人應(yīng)門便推開房門沖到兩人床邊。姜的動作看著猛,輕重卻拿捏得準(zhǔn),整個人一下飛撲上去最后卻只是輕飄飄落到床上。雖是來叫人的,但到底天色未亮,小孩兒乖巧地不愿搞出大動靜,只一邊嘴里悄聲說著“起床了起床了”,另一邊在床上扭來扭去,撒嬌打滾要把被他隔著被子壓住的人弄醒。天未亮就被吵醒本該是件極讓人生厭的事,但看在姜這么招人喜愛的份上,簡直讓人恨不得天天都被他叫醒。花容本就淺眠,又剛剛睡下沒多久,加之正常情況下他和時暮其實(shí)也不需要睡眠來補(bǔ)充體力,每日準(zhǔn)時上床不過是習(xí)慣使然,是以他很快就醒了。姜見狀一下就從床上翻身起來,催促道:“爹爹走走走!看日出去了!”花容悄聲說:“好,姜先去外面等,我將你娘親叫起來,很快的?!?/br>姜雖然不知為何爹爹要讓他在門外等,不過還是本著對爹爹的信任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外走去。走了沒幾步,姜又不放心地扭頭回來,說:“要快點(diǎn)哦,娘親說了要搶在太陽前面上山的!”花容說:“好,相信爹爹罷。”姜出了門,花容便晃了晃時暮,說:“時暮,起床了?!?/br>時暮終于迷迷糊糊睜開眼,接著就坐了起來。似乎是因?yàn)樽蛞沟囊粓鰤簦瑫r暮看起來依舊昏昏沉沉的。片刻,記憶回籠,夢里的景象朦朧模糊,但時暮還是能夠輕易辨認(rèn)出其中的內(nèi)容。至少,他還能辨認(rèn)出花容。時暮雙手抱住頭,彎下腰來無聲地哀嚎。什么見鬼的夢境??!只和花容親吻過的時暮,盡管已經(jīng)能做到親吻的時候游刃有余,但那冊書的內(nèi)容本就實(shí)在出乎他意料,就更不要說在夢里親身經(jīng)歷對他而言是個什么樣的感受了。而且在他自己的夢里他竟然還不能主導(dǎo)!都怪、都怪……時暮自然不會怪自己定力不好,所以他怪的則是——都怪嵐昱那個罪魁禍?zhǔn)祝?/br>——若不是他閑得沒事給自己送了那冊書,自己又怎么會被刺激到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不是這家伙扮作女子給他的印象使然,他才不會那樣在夢里受制于……受制于花容……身下……思緒帶著夢里的情景一瞬間回到眼前,時暮面色通紅。花容看著時暮一連串的反應(yīng)看得好笑,直看得時暮耳根通紅恨不得當(dāng)只鴕鳥藏起來。想到正在門外等他們的姜,花容終于開口了:“想起來了?”時暮渾身一僵,咽了口唾沫,鎮(zhèn)定道:“想起什么?”花容強(qiáng)硬地讓裝鴕鳥的時暮直起身來,見他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看自己,笑笑說:“想起來擅自把我?guī)У侥銐衾锏摹?/br>“沒有!”時暮趕緊打斷花容的話,然后推著他說:“你好了沒?好了就趕緊出去!”免得時暮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