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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死不明,讓我這一生,都在尋找你的路上度過······”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他那感傷的語氣已經(jīng)感染了我,讓我心中悶悶地,兀自癡癡地站在門外,發(fā)著呆。 仙君已是我見過的,這世上最清雅出塵的男子了,且仙術(shù)不凡,法力高超,雖然有時候嘴壞些,可是自我來到這世上,他卻是給了我諸多照拂。這仙界人間有多少見過仙君的女子芳心暗許、秋波頻送,都不曾見他有過半點回應(yīng),想不到,他卻也會為了一個人,這樣癡心一片。 我難免有些嘆惋,然而良久,我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竟沒了動靜,屋里屋外一片寂靜,我有些放心不下,輕輕推門向內(nèi)張望。 仙君已伏在桌上睡著了,屋內(nèi)除了飄蕩著那星光醉的醇香,并不見別的半個人影。桌上一幅仕女圖,原來仙君竟是在和畫像說話。 我輕輕拿起那圖,只見圖上一明艷女子,傾城絕色,盈盈淺笑動人心魄。烏黑的秀發(fā)松松地披于雙肩,帶著流蘇的珠釵輕輕地將幾縷秀發(fā)綰了個小小的發(fā)髻,幾縷青絲舞動于風(fēng)中更添飄逸之姿。雙眸似水清波流盼,膚如凝脂氣若幽蘭,一襲紅衣翩如驚鴻,長裙曳地美若煙花。纖腰雖細卻無嬌弱之姿,唇角勾笑毫無扭捏之態(tài),紅裙雪肌看起來飛揚灑脫,淺淺回眸又顯幾分嬌憨可愛。 待我細細去看她那雙眸子時,心中不由得一驚,這美目流轉(zhuǎn)間竟和我十分相像,原來仙君說的那位故人便是此女。都說妙筆生花,仙君能將這妙人兒畫得如此栩栩如生,可見是將她那一顰一笑記得多深,筆墨之間又費了多少心神。 接下來我不由得悲催地深嘆了口氣,女人生性·愛美,這些年來我自以為已將美貌那朵“浮云”看得極淡了,然而此時面對著這樣一位絕世美女我仍是忍不住自慚形穢起來。 我深知自己此時的尊容,臉就不用說了,每日里自是小心地以絹紗遮面唯恐驚嚇了別人,身著天山弟子統(tǒng)一的灰白色長袍,顏色難看不說,且不分男女皆是水桶狀的腰身。丸子頭,用一根粗陋得如筷子似的木簪束著。天天青菜蘿卜地吃著,直吃得面如菜色,加上早課晚課一堂不能落下,沒熬出什么成就來,卻熬出了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人和人的差別怎就這么大呢?我死死地盯著那畫像,直看得內(nèi)心里羨慕嫉妒恨,仿佛多看幾眼,也能多分得幾分姿色。只聽得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說道:“別動?!眹樀梦沂忠欢哙拢钱嬀箯氖种谢?。 仙君手一揮,自掌心劃出一道金光,直直飛往即將落地的畫像,妥妥地將它接住,下一秒,只見那畫像已自行飛起,服服貼貼地掛于我身后的白墻上。 我問:“仙君,這位仙子生得這樣好看,她是何人?” 他面上酒色未褪,帶著幾分酒醉后的蒼白與疲憊,目光只是直直地落在墻上那紅衣女子的身上,聽著我的問話,他眸中寒光流轉(zhuǎn),似是一片破碎的冰,劍眉微蹙,籠著幾分神傷,如玉的臉上一片蕭索冷清。我以為他不準(zhǔn)備答我,誰知他默了許久,答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br> 難怪仙君對妙言仙子說他是早有婚約之人,竟不是在搪塞她,而是真有其事。我知道天宮有指婚一說,多是天君一時興起亂點鴛鴦譜而已,大多是雙方素未謀面,卻不得不奉旨成婚,不想仙君這位未婚妻,他倒是知道她的容貌,且仙君姿容超凡,想不到這世上還真的有一位如此絕色的女子能配得上他。 我嘆了口氣,心中不知為何又暗暗地為了自己的容貌郁悶了一番。 仙君偏頭問我:“你嘆個什么?” “嘆我長得丑!” “原來為了這個,”仙君狡黠一笑,又問,“容貌和烤魚,你更喜歡哪個?” “烤魚!”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看著仙君臉上笑意愈深,我也有些難為情地傻笑了一下。 只見仙君衣袖一揮,真的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條烤魚來遞到我手中,他揚手捏了個訣,那魚便熱了起來,發(fā)出讓人垂涎的香味,原來他不光把我?guī)Щ貋砹?,還把我沒吃完的魚也帶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人物即將接連登場哦,敬請關(guān)注! 打滾求收藏! 不喜勿噴! 第5章 第五章陌路相惜遇知己 仙君轉(zhuǎn)身信步向屋外走去,清冷的風(fēng)從門外吹進來,迎面吹得他衣擺袂袂,留給我一個如詩如畫的背影。 我連忙跟在他身后,只見他緩步踱至庭中,抬頭看了看天空那一輪冷冷的月,于雪蓮花叢之中撫琴,右臂輕輕一揚,衣袖翩翩,清脆的琴聲如裂帛一般響起,驚落了一樹紛紛揚揚的雪花。 天空中白雪片片飛舞,冷冽之氣夾雜著雪蓮花香,將他籠罩其中,如墨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輕輕地飄動,更添了幾許瀟灑之姿,眸中灼灼,一縷淡雅幾許清愁。天地之間云霧繚繞,只聽見他琴聲如訴,妙韻天成。 日色·欲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 此情此景,好美!······亦好冷!我比不得仙君,他可以不睡覺,可我不行,他不怕冷,可我怕! 我吃完了魚,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仍是舍不得回房去睡,只是蜷縮于一石邊,靠著閉上了眼。忽覺空氣突然變得沒那么冷了,雪花也再沒有飄到我的臉上來,我強睜著迷糊的眼睛抬頭看了看,是仙君在庭院上方劃了一片結(jié)界,讓雪花飄不進來,寒風(fēng)也吹不進來,我就像呆在一個透明的球體中,仍可以看見外面的風(fēng)雪明月,卻再也不用怕冷了。 我滿意地再次閉上眼,安心地睡去······ 自那日之后,仙君果然每隔七日便會帶我去烤魚,偶爾我也會喝上幾口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一向活得這樣任性恣意,入天山這么多年,那些所謂的戒律清規(guī)仍是分毫不曾放在心上。 而我有了仙君的縱容、師尊的默許,上清師叔雖是心懷不滿,卻也拿我無計可施。其實,上清師叔也并非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決絕,每每罰了我晚飯后見我挨餓可憐,又總是故意放任蔽月流雪兩個師姐為我偷幾個饅頭充饑。 我領(lǐng)了師叔這份人情,還是想違規(guī)違得低調(diào)些,故而我更加勤奮練習(xí)御劍術(shù),只為了偷溜出來烤魚時更加麻利些,也省了仙君次次來門中接我,引得師姐們重重圍觀,一是耽誤她們修行,二是招來許多嫉妒,委實不便! 這樣的練習(xí)動力實在驚人,比起以前師叔那炸雷似的教導(dǎo)來不知強了多少倍,總而言之,我的御劍術(shù)突飛猛進,眼見著大功已成。 這日,我御著劍感覺得心應(yīng)手,一時心中歡喜竟不知不覺地飛出了天山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