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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對,從今日起我會讓他好好靜養(yǎng),你好好的替他調(diào)理,總會有法子的?!?/br> “沒法子?!鄙蚯喙麛嗟?。 “沒法子就想出法子!”九微語氣忽然重了,出口又覺得自己失態(tài)了,緩了一口氣道:“你醫(yī)術(shù)高超,總會有法子的,對不對?” 她那句對不對講出口沒禁住發(fā)顫,聽的人于心不忍。 沈青苦大仇深的看著她,“我也不是神仙……” 她緩和語氣道:“你盡力一試,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他身邊,慢慢調(diào)理,他雖然身子弱,怎么就會活不了……” 她的語氣在夜風(fēng)里,越講越羸弱。 沈青忍不住嘆口氣,無奈道:“你們早干嘛了。” “是我的錯。”九微只重復(fù)道。 若不是她,沈宴也不會在萬錄府受那么重的傷,加重了舊疾,這次也是因幫她……是她的錯。 沈青見不得人這樣,便不耐煩道:“好吧好吧,我盡力一試。” “恩,多謝?!彼龘纬鲆稽c(diǎn)笑意,忙問:“那需要抓些什么藥?我吩咐人去?!?/br> 沈青撓頭想了想,又轉(zhuǎn)回屋子里去開藥方。 九微拿了藥方差人去抓藥,自己卻站在樓攔上不進(jìn)去。 “怎么不進(jìn)去?”沈青問她。 她在想什么回過神來,哦了一聲道:“吹吹風(fēng),想些事情?!?/br> “想什么事情?”沈青看她右手始終在懷里摸著什么,好奇道:“藏了什么?” 九微拿出來給他瞧,兩塊材質(zhì)不詳?shù)男》脚啤?/br> 一塊是她的,一塊是被陸容城丟掉她撿來的,應(yīng)該是趙明嵐的。 “這是個什么玩意兒?”沈青看不出是什么。 九微拎在手中細(xì)細(xì)看著,道:“我母親送給我的,十分重要的東西?!?/br> 沈青覺得稀奇古怪的,“你想你母親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我八歲那年就不會再想我母親了?!?/br> “為什么?”沈青記得當(dāng)朝皇后死的早,那時候她好像六歲?過兩年就不想了? 九微低頭摸著小方牌笑道:“因?yàn)槲业木司苏f,死了的人是永遠(yuǎn)回不來了,不要徒增煩惱。我適應(yīng)了兩年也就不想了?!?/br> 沈青聳了聳肩,“姓陸的可真是冷血啊?!?/br> “這樣的人才能執(zhí)掌天下,沒有軟肋?!本盼⑻ь^望著遠(yuǎn)遠(yuǎn)的夜山道:“天下最狠帝王心,他之前送我走是對的,我成了他的軟肋,他也就輸了。玄衣就很好,什么都是可以舍棄的,利用的,并不為任何人牽絆自己?!?/br> 沈青對她們這些宮廷斗爭不感興趣也不理解,卻是十分明白那軟肋一句,想起許多前塵舊事,也跟著傷感了起來,嘆氣道:“從前有個無往不利的大魔頭,他也是有了軟肋之后一敗涂地,什么都不要了。” 九微聽他又提起這個大魔頭,禁不住好奇,問道:“那他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啊……”沈青看著遠(yuǎn)處重色疊疊的山脈,搖頭笑道:“后來他當(dāng)真什么也沒有了,只擁有他的軟肋?!?/br> 只擁有他的軟肋。 九微細(xì)細(xì)想著,笑了笑道:“這就很好?!?/br> 沈青扭頭看她,“你也可以。” 九微苦笑,看著小方牌道:“我方才在想,若是沈宴真的活不了了……我是可以救他,讓他重活一次的,但是,我竟有些遲疑了?!?/br> “遲疑?” “恩。”九微坦誠道:“沈青,我走到今日很不容易?!?/br> 那些過往,那些難以釋懷的,她一步步走來,真的很不容易。 “再讓我重來一次,我不一定還有那樣的勇氣和決心?!彼溃骸拔胰缃裰皇腔仡^看看就覺得難過,重來一次我說不定會讓自己死在半路,或許會聽話的流放邊疆……所以我猶豫了,遲疑了?!彼ь^看沈青,被風(fēng)吹紅了眼睛,問他,“我是不是挺自私的?沈宴那樣為我,我卻不能豁出去為他?!?/br> 沈青看著她,慢慢笑了,“所以沈宴甘愿為你讓步?!?/br> “恩?” “兩個人在一起總要有一個人做出妥協(xié)?!鄙蚯嗯呐乃募绲溃骸耙?yàn)樯蜓缰阋宦纷邅淼钠D難,所以他愿意為你妥協(xié)。” 九微聽不明白,還要再問,他已收回手道:“快進(jìn)去吧,快凍死我了?!鞭D(zhuǎn)身縮進(jìn)了屋。 九微想了想,收起小方牌也進(jìn)了屋。 沈宴還在睡。 九微坐在榻邊看著他睡覺,他的眉他的眼,他微微蹙著的眉,下垂的嘴角,還是向當(dāng)初那樣有些不開心的小孩兒樣。 她又想起來剛剛重生那會兒,她被沈宴救回府,兩個人睡在一張榻上,她睜開眼沈宴也是這副樣子。 蹙著的眉,下垂的嘴角,總是不開心的樣子。 那時候他們還是敵對,宿敵,沈宴沒少找她麻煩。 這一路走來竟是過了這么這么久,他們竟是這樣一起走了這么這么久,都說前塵如夢,怎么她的前塵艱難的歷歷在目,難以如夢? 她伸手抬了抬沈宴的唇角,沈宴就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她心里像蠟燭燃燈芯似得,蓽撥響了一下,有些心虛的要收回手,卻被沈宴拉了住。 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輕輕笑道:“干嘛偷偷摸,怕我收你銀子嗎?” 他的肌膚又涼又軟,說話時輕輕蠕動在手掌底下,九微的身子瞬間酥麻了半邊,敏感的她刷的紅了,卻仍硬氣道:“怕你訛上我?!敝缓拮约旱倪@個身子太丟臉。 沈宴望著她,細(xì)細(xì)綿綿的笑了,那眼神春水一般直望的九微渾身酥軟,四肢僵硬,汗毛起了一層。 見鬼了,沈宴溫柔起來要人命啊。 “九微?!鄙蜓巛p輕叫她的名字,“你可得償所愿了?” 九微愣了愣,沒點(diǎn)頭也沒搖頭,只笑道:“你別為這些事情cao心了,從現(xiàn)在開始好好的養(yǎng)著身體,已經(jīng)沒有需要你費(fèi)心的了。” 沈宴望著她,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唇角細(xì)微的勾動,道:“你還想拿回江山對嗎?” 九微不答。 她是如愿了,陸容城一敗涂地,趙明嵐也活不了多久,但這江山皇位還沒有拿回來。她與玄衣聯(lián)手并不是結(jié)果。 “你如今又要開始和玄衣斗了是嗎?”沈宴問她,見她不答,忍不住道:“你可知玄衣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簡單?他比陸容城更心狠手辣……” “我知道我知道?!本盼⒉幌胱屗?,忙道:“這些事情你不要費(fèi)心,我自會處理?!?/br> “你以為我不想不管不聽不費(fèi)心嗎?”沈宴微微蹙了眉,“我要是可以早就任你自生自滅……”他語氣有些急,氣息不勻的又咳了起來。 九微忙扶起他,輕輕拍順?biāo)谋?,慌道:“你別著急,別著急,我們有話可以慢慢說,玄衣是我弟弟,我們不會有什么事的。” 沈宴抓著錦被,慢慢緩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