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紅色的光灑在曲老大身上。

    “……被人推進來的？”他呢喃一聲，忽然沖出大門。

    第111章 .回到開頭

    是誰將她從外頭推進來的？

    寧寧也想跟出去看看, 但被一人按住肩。

    “時間不多了，我說，你聽?！笔刑牟恢螘r已來到她身前, 雙手抓住她的肩膀, 將她從地上扶起。

    “你剛剛用的票，叫做主角票，每個面具人手里都有一張，上頭是自己的頭像?！笔刑恼f, “你還記得吧, 我拿過三次，用過三次, 三次以后，我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他笑，手指叩了叩臉上的玉石面具, 音色明麗。

    “可這票不是我主動要的, 是別人硬塞給我的?！睂帉幰苫蟮溃斑@樣也算？”

    “那你真應該謝謝她?！笔刑南肓讼? 笑道，“要是沒有這張票,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票了。”

    寧寧心中一突, 問：“逃票的下場是什么？”

    “與其關(guān)心這個, 倒不如關(guān)心現(xiàn)在這場電影?！笔刑拿嫔幻C, “寧寧, 你知道主角票跟其他票最大的區(qū)別是什么嗎？”

    他總是嬉皮笑臉, 難得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知道事態(tài)嚴重，寧寧也就暫時將逃票的事情放到一邊，看著他道：“是什么？”

    “普通票也好，指定票也好，要不要改變主角的命運，主動權(quán)都在你，但主角票不同，主動權(quán)在給你票的人，為了逼迫你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通常會在片子一開始，就給你一個限制。”石中棠道，“比如我，我穿的是個騙子，給我的限制就是我不能騙錢，要從正規(guī)途徑賺錢?！?/br>
    “如果你不管這個限制，硬要從別人手里騙錢會怎樣？”寧寧想了想，決定先弄清楚最壞情況。

    “如果不管這個限制的話……”石中棠笑了笑，“你就會回到開頭?！?/br>
    回到開頭？

    這話是什么意思？

    寧寧還想問個清楚，但是主題曲已經(jīng)響了起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慵懶柔媚的唱著：“男人那么多，每個都愛我，哥哥與弟弟，我選擇哪個？”

    一陣失重感襲來，石中棠的嘴唇在她面前開開合合，可寧寧卻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他的聲音變得模糊，臉也變得模糊，等到視線重新變得清晰，她已經(jīng)站在一間畫室里。

    傍晚時分，夕陽猶如一顆正在融化的紅心蛋，風從窗口吹進來，吹動白色的窗簾，吹動畫架上的畫紙，也吹動她的長發(fā)。

    “限制?！币粋€女人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慵懶柔媚，是之前唱主題曲的聲音，“完全扮演我的角色，不能說我不會說的話，不能做我不會做的事。”

    “什么？”寧寧愣住了。

    這算什么限制？

    她一直以來不都是這么做的嗎？把人生電影院當成一個磨練演技的地方，盡量扮演自己穿成的每個角色，不說對方不會說的話，不做對方不會做的事。

    吱呀一聲，她身后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寧寧轉(zhuǎn)過頭，看見一個男生站在門口，十九或者二十，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面容清秀，眉宇間帶著一股憂愁，懷里還抱著一本，外表上看來像個讀文學系的大學生。

    這張臉怎么那么面熟，不就是……年輕時候的編劇李善竹嗎？

    “李善竹？”寧寧試探著喊了一句。

    “小愛姐?！彼粦耍е鴷吡诉^來，目光有些躲躲閃閃，不敢正視她，“你也來收拾哥哥的畫嗎？”

    哥哥的畫？

    寧寧轉(zhuǎn)頭看向畫架。

    一陣風正好吹過，翻動夾在上面的畫紙，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連續(xù)幾張都是同一個人，那是一個有著一頭卷發(fā)的女人，卷發(fā)很美，如愛琴海的波浪，她的笑容也很美，如同貝殼打開的一剎那，對你露出笑容的愛神。

    寧寧發(fā)現(xiàn)自己同樣認識這張臉。

    結(jié)束時，同聞雨一起送她回家的那個女孩子，那年她稚氣未退，如今畫上的她卻已經(jīng)成熟如蜜桃。

    她叫什么名字來著？

    聯(lián)想到李善竹之前那句小愛，寧寧估摸著，她的名字十有八九就是劇本里的那個名字，張心愛。

    那劇情呢？會跟劇本里寫的一樣嗎？

    李善竹從寧寧身旁走過，手里的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修長細白的手指伸向畫架上的畫，上頭的畫被他一張張卸下來，卸到其中一張的時候，他渾身一僵，神色慌張的回頭看了寧寧一眼，臉已經(jīng)全紅了。

    畫架上，是一張躶畫。

    對一個純情大學生來說，畫上的內(nèi)容未免太過刺激。張心愛斜躺在窗口處的軟沙發(fā)上，身上不著片縷，只披著陽光與長發(fā)，淡紅色的吻痕像吹落的花瓣，落在她白膩的肌膚上。

    畫室，躶畫，張心愛，李善竹。

    眼前的場景是不是似曾相識？

    完全是里的場景。

    這個時候按照劇本，寧寧應該上去勾引他，不過想了想，她放棄了。

    經(jīng)歷過里的那些破事，寧寧發(fā)現(xiàn)劇本這玩意根本不可信，什么叫做根據(jù)真人真事改編？意味著由于后天的藝術(shù)加工，這個故事真一半假一半，完全按照劇本來演只會壞事。

    “還不加快點速度？”所以寧寧沒有勾引他，她抱著胳膊，淡淡催促他，“再磨蹭下去，天就要黑了?！?/br>
    “……哦?！崩钌浦竦偷蛻艘宦?，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失落，他繼續(xù)收拾畫架上的畫，情急之下，手底下沒個輕重，將那張躶畫給扯破了。

    寧寧搖了搖頭，正準備上去幫忙，忽然一楞。

    被撕破的畫忽然恢復原樣，李善竹以極快的速度，一張一張將畫重新貼了回去，貼完以后，又倒退著出了畫室，速度快到寧寧差點看不清楚。

    房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畫室里只留下寧寧一個人。

    風吹在她身上，她覺得背上涼涼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吱呀一聲，她身后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寧寧轉(zhuǎn)過頭，看見李善竹抱著站在門口。

    “李善竹？”寧寧又驚又疑的看著他。

    “小愛姐?！崩钌浦竦哪抗庥行┒愣汩W閃，不敢正視她，“你也來收拾哥哥的畫嗎？”

    寧寧楞了一下，他搞什么鬼？

    李善竹從她身旁走過，手里的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修長細白的手指伸向畫架上的畫，一張又一張，卸到躶畫的時候，又是渾身一僵，轉(zhuǎn)頭看著寧寧，一張臉全紅了。

    剛剛寧寧還覺得他這樣傻的可愛，現(xiàn)在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李善竹。”她發(fā)著抖問，“你進進出出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李善竹楞了一下，然后那個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