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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音樂家們的手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5

分卷閱讀65

    而緩慢,他喉結(jié)與胸腔的振動似乎與兩人的心拍數(shù)一樣,一下一下,合在了一塊:“我去的地方,沒有琴。以后我不彈琴了,也不想再見你。但是你,還要彈下去?!?/br>
賀玉樓輕輕拭去溫月安臉上的淚,一字一句道:“溫月安,從今以后,你這雙手,要扛著賀家的琴,一直彈下去。無論這人世間成了何種模樣,哪怕再無日月,白骨累累,你都不能逃,不準(zhǔn)死,你要一直活著,把琴傳下去,像我父母教你那樣,像我教你那樣,教你的學(xué)生……這是你欠我們賀家的,你要用一輩子來還?!?/br>
溫月安抓住賀玉樓的手:“……賀玉樓……這輩子,你都不見我?”

“啪啪——”

臥室外響起錘門聲。

老頭在門外壓低聲音喊:“小崽子,快點,他們等不及了?!?/br>
賀玉樓翻過身,把溫月安推進(jìn)床底下,然后便馬上跟著老頭出去了。

“你要他一直活著,去扛那琴,那你自己呢,就這么撒手不管了,什么也不扛?”老頭推著三輪車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問道。

賀玉樓低頭看著三輪車上兩張床單裹著的軀體,說:“賀家除了琴,還有一個字——直。”

老頭把三輪車推到門口,眾人立即退開三尺,老頭嚼著草,騎上車走了。

領(lǐng)頭的紅袖章繞著賀玉樓走了兩圈:“干那臟事的人原來長這樣啊,真是人不可貌相。還有一個人呢?”

賀玉樓說:“不知道你說的是誰?!?/br>
“不知道?就是跟你干臟事的,你那兄弟?!?/br>
賀玉樓看了一眼常良言,說:“我家只剩我一個了?!?/br>
領(lǐng)頭的質(zhì)問:“另一個呢?”

賀玉樓仍然看著常良言:“你也看到了,剛才車上有兩個人,我媽,我弟,都死了?!?/br>
“我……”常良言被賀玉樓的目光籠罩著,突然改口道,“許是我……許是我記錯了。”

領(lǐng)頭的紅袖章厲喝:“記錯了?!這種事也是能記錯的?!我看你是想包庇反革命!”他對兄弟倆已經(jīng)死了一個的事本就非常不滿,常良言竟然還敢改口,于是便命令道,“把這兩個反革命都給我押到牛棚去!”

……

溫月安仍舊躺在床底下。

他終于知道了賀玉樓躺在這里的感覺。

他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床板,也終于知道了賀玉樓為什么會喜歡躺在他床下。他靠手臂移動自己的身軀,極為仔細(xì)地看床板上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墨跡。他從前根本不知道,賀家竟然有這樣一片天地,竟然就在他每天睡覺的地方。而不躺在床的正下方,根本看不到這些——

賀玉樓親手抄的曲譜、棋譜、詩篇、碑文。

賀玉樓自己作的曲、畫的畫、寫的文章。

溫月安一行一行地往下看,看到一塊區(qū)域時,怔住了。

那一小片地方寫著:把月安弄哭的次數(shù)。

下面跟了好幾個正字。

而最后一個正字的后方原本像是留空了一大塊,賀玉樓留這塊空白,大約存了壞心,若能相伴到老,他還打算把溫月安弄哭不少次。

可此時那塊空白上卻有兩個紅褐色的大字:

月安

那是用血寫的,血跡還很新,大約是前一晚才寫的。

溫月安想,定是他做錯了事,前一晚又對躺在床下的賀玉樓講了那樣狠心的話,才有了這兩個血紅的字。賀家墨也潑了,筆也折了,若不是恨極,賀玉樓如何會這樣也要寫下月安二字?

盯著那兩個血字許久,溫月安用指尖沾上自己臉上的淚,在最后一個未寫完的正字上加了一橫。

他淚眼模糊地繼續(xù)向下看,便看到了的曲譜。琴譜依舊是雙鋼琴的,與賀玉樓去年中秋給他的并無區(qū)別,只在題目“秋風(fēng)頌”三字下方多了兩行字:

獻(xiàn)給月安

愿吾月安歲月平安

溫月安顫抖著手,不斷撫摸那兩行字。

所有人都走了,方圓好幾里都沒有人煙,沒有人聽到,在這座殘破的小樓里,一張舊床板下,響起了啜泣聲,還伴隨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輕聲哼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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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是這樣的,因為之前回憶殺沒寫完,所以看到關(guān)于回憶殺的討論,有點擔(dān)心寫文受到影響,所以就沒有登錄論壇來更新。

現(xiàn)在寫完了回憶殺,就一起貼上來了~

總之,謝謝各位的批評建議~

寫得不好,以后會加油~

Chapter42【-StevenSharpNelson】

鐘關(guān)白彈下了最后一個音,他續(xù)的這后半段也停了。

萬籟俱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仍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離場,連掌聲也沒有。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段帶著歲月痕跡的琴聲里,出不來。

鐘關(guān)白抬頭看著站在二樓包廂里的陸早秋,竟然有種可怕的錯覺,仿佛他們兩人也過了一次賀玉樓與溫月安的人生,仿佛他們也分開了好多年,這一眼看過去,便瞬間被思念與恐懼填滿了全身,再不敢移開眼。

鐘關(guān)白站起來,朝所有人說了一聲“謝謝”便返回后臺,朝二樓包廂而去。

賀音徐馬上跟著站起來,朝著鐘關(guān)白的背影站了很久,像在行注目禮,等到鐘關(guān)白都走入后臺了,他才追上去。

現(xiàn)場直播的主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迅速擦掉眼角的淚水,對著鏡頭說:“我們可以看到,兩位鋼琴家一同離場了。比賽到這里,應(yīng)該就結(jié)束了。這是一場沒有評委的比賽,這也意味著,所有人都是評委。相信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結(jié)論?!?/br>
“關(guān)——鐘老師。”賀音徐跟了鐘關(guān)白半天,一直跟到樓梯邊才喊了一聲。

鐘關(guān)白腳步未停地往樓上走,嘴上應(yīng)道:“嗯?!?/br>
“鐘老師贏了?!辟R音徐說。

贏了么……

原本鐘關(guān)白是看了一遍回憶錄的,可是等他彈完以后才懂這場比賽意味著什么。

賀玉樓贏了那么多年,讓溫月安叫了那么多年師哥,最后只輸了一回,這場比賽,賀玉樓大概想贏,而溫月安,應(yīng)是想輸?shù)摹?/br>
“贏了,也不能算是我贏的。”鐘關(guān)白說。

是那些歲月傷痕,最終成就了這首曲子。

賀音徐聽懂了,“這首背后是有故事的,是不是?”他一邊跟鐘關(guān)白保持著兩個臺階的距離,一邊問。

鐘關(guān)白反問:“你父親沒告訴你這首曲子是誰作的嗎?”

賀音徐看著鐘關(guān)白的背影:“我知道,是我父親作的?!?/br>
鐘關(guān)白:“那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