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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止是棋輸一著而已。 宋軼靜靜看著她,道:“她想測試皇上心意是真的,大概,她也是想成全你吧。與其強留你在宮廷里當(dāng)?shù)湺?,不如,殺了你,永絕后患,而你,也終于可以脫離這重身份,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br> 慕容玖沒露出一點意外,顯然她早就知道這一點,她笑瞇瞇地看著宋軼,道:“有些時候,女人太聰明并不是一件幸運的事?!?/br> “你白白讓她為你受那么多罪,竟然還笑得出來?”宋軼瞪她。 “我把最好的男人讓給了她?吃點苦頭,是應(yīng)該的!” “他哪里好?”明明就是個渣皇帝。 慕容玖想了想,“男人的好不是說他地位多高,又擁有什么,而是他愿意如何待你。一個愿意用性命對你好的人,那就算是好男人!” 你說的是你幾次弒君他都原諒你的事吧?不,我想,渣皇帝只是喜歡自虐而已。 “不過,盡管如此,他最后還是選擇了她。”慕容玖的聲音有點落寞,轉(zhuǎn)眼卻又笑得嫵媚動人,“慕容家、元家遲早要滅,我能救得了他們一時,卻救不了一世,與其橫亙在權(quán)利中央當(dāng)他的絆腳石,不如在他對我還有恩義之時讓他們警醒過來,若是他們還執(zhí)迷不悟,那已經(jīng)與我沒有關(guān)系了。因為啊,那個慕容玖已經(jīng)死去?!?/br> 宋軼突然有些茫然。 慕容玖看著拍拍她的肩,“不用為她擔(dān)心,經(jīng)過這次,皇上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辜負她了!” “那,你呢?” “我么?”慕容玖抬頭看天,白云朵朵,“男人這種東西,只要想要,總會有的。在宋廷蹉跎十余載,真的夠了?!?/br> 宋軼趕著馬車回去時,薛濤是有些抱怨的,他們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混進吐谷渾的隊伍,至少應(yīng)該經(jīng)過豫王殿下的同意。 果然,這邊剛進城門,便聽得一聲冷厲的聲音,“上哪兒去了?” 那一剎那,劉煜以為這個混蛋要跟慕眭跑了。 他是用了多強大的意志力才沒追上去??! 宋軼晾出小門牙,“送個朋友。” 劉煜便沒再說什么,進了自己的馬車,徑直回宮。 誰知到宮門,卻發(fā)現(xiàn)后面還跟著一個尾巴,正是薛濤駕著的宋軼的馬車。他正想啟口問,薛濤已經(jīng)代宋軼解釋道:“廣涵宮的圖,宋先生說還沒畫完?!?/br> 劉煜不置可否。 方才皇上傳旨,宣他進宮,處理容貴妃行刺一事。 換句話說,開元帝這是要準備開刀了。可是,這不應(yīng)該啊,在慕容玖的音容笑貌還在腦中蕩漾時,這位皇兄怎么可能對慕容氏開刀?即便他想將慕容玖詐死脫身的事歸咎到慕容玖。 到了昭陽殿,看到慕容褚,以及他辛苦準備的那疊奏本,劉煜頓時明白了。慕容褚,這回可真是自找死路啊,枉費慕容玖給擔(dān)下了所有責(zé)任。 開元帝回宮,情緒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 慕容褚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親自跪到昭陽殿前,帶著厚厚的奏本。奏本內(nèi)容,一則闡述慕容家對宋室忠心耿耿,二則表達容貴妃死得冤枉,三則說慕容月失蹤,懷疑是不是因為她長得像容貴妃而被人連同一起殺了。 其意思非常明白。 劉煜也順道看了,心下有些吃驚,他們隱瞞內(nèi)情,并不是為了引慕容褚出動,因為他們壓根就沒那心思,也沒料到慕容褚會這樣迫不及待乘火打劫。 大概他以為開元帝思念容貴妃近瘋魔,將人人都認為不可撼動的結(jié)發(fā)之妻打入冷宮,臧皇后都入冷宮了,那位老國丈,臧家還不一損俱損。 臧家兒郎多是孫子輩,年紀雖然輕,卻已經(jīng)開始獨當(dāng)一面,若在這個時候從臧家奪點什么,大概是比較容易的。而因為臧皇后和容貴妃不合十載,兩家以及攀附兩家的勢力也呈現(xiàn)對立趨勢,慕容家當(dāng)然不會輕易放過扳倒這個宿敵的機會。 慕容褚寫的目的雖然直白,但措辭卻相當(dāng)委婉,而且是以一個弱者的姿態(tài)闡述自己遭到的不公平待遇,頗具煽動性,若是放在前一天,開元帝雖然不至于真的被他挑撥,但看到這些會真的氣上加氣,而現(xiàn)在,他冷眼看著這個逼得慕容玖不得不詐死的罪魁禍首之一,轉(zhuǎn)眼還要來陷害他的皇后,強烈的殺機噴薄而出。 將奏本重重丟在地上,幾乎能拍起一層看不見的地灰。 “朕的皇后還輪不得外臣來置喙!”他說。 慕容褚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頭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終于確定開元帝的煞氣是朝自己來的,頓時駭都冷汗直冒。 “皇上恕罪!臣并非要枉議皇后,只是meimei慕容月下落不明,臣一時擔(dān)憂才上了奏本?!?/br> “你既然這么想見慕容月,那朕就讓你見!阿煜,人帶來了嗎?” 劉煜拱手:“已經(jīng)在宮外候著。” 很快慕容月被攙扶了上來,那形容其是一個慘不忍睹可以描述的? 她的臉已經(jīng)徹底毀了,雖然傷勢已經(jīng)控制住,結(jié)成了丑陋的疤,但是從傷口面積看,要恢復(fù)從前的容貌怕是相當(dāng)困難的。 “褚哥哥?!币姷侥饺蓠?,慕容玖突然哭了出來。 她是慕容褚?guī)У教┛党堑?,對未來充滿著希望,甚至幻想著某一天能坐上天下最尊貴女人的寶座,結(jié)果,不過數(shù)日時間,她就從天堂墮入到地獄。 慕容褚一時有點懵。 “你若不知道便讓你的好meimei仔仔細細告訴你,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此話一出,慕容月便知道,慕容褚已經(jīng)指望不上了。被司隸臺調(diào)、教數(shù)日,她知道哪些該說又應(yīng)該怎么說,便都說了一遍。不僅包括那日□□事件,還包括以元昭靈位換壽禮的事情。 聽得前面,開元帝即便沒有細查,也大致猜到一二,但聽到壽禮的事,他臉色倏地變了。 劉煜當(dāng)然注意到了,但卻當(dāng)做沒看見,只對兩位慕容家的人說道:“元康已經(jīng)畏罪潛逃,不知所蹤。這個罪,勢必要由他的同伙擔(dān)著。” 慕容褚不服氣了,“這些事我并不知情,還望皇上明鑒!” “不知情?難道慕容月不是你慕容家的人,不是你親手送到朕身邊,試圖取代容貴妃?你真敢說這些事你完全不知情?”開元帝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若不是慕容家的野心,若不是他們將他的珍寶當(dāng)著一枚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或許,慕容玖并不需要做得如此決絕! “即便是這樣,她還想著能為你們開脫?!?/br> 開元帝將劉煜帶來的證據(jù)丟在兩人面前,從慕容玖寫給他的紙條,還有那封書信,再到傷他的箭矢,所有證據(jù)表明,她只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罷了。只是將陰謀的主角從別人順利變成了她自己。 她知道開元帝不會處罰她,如果她死了,他也會對她的族人網(wǎng)開一面,畢竟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