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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趴在熱得可以灑孜然烤牛rou的水泥地上練習瞄準。幾個小時下來,別人都暈得找不著北,秦煬卻面不改色,表情平靜得跟剛從食堂吃過午飯出來一樣。這引起了訓練教官的強大興趣。在接下來的其他訓練項目中特地對他進行了觀察。發(fā)現(xiàn)這個沉著內(nèi)斂的年輕人有著超強的耐力和毅力。教官們?yōu)榱藴y試隊員們的心理承受能力,隊員一旦出現(xiàn)失誤就會嚴厲的批評打擊,甚至是辱罵和人身攻擊。秦煬一次動作失誤,被狠狠的踹了好幾腳,咕嚕爬起來立刻又重新開始,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在他那個心高氣傲的年紀,這樣的隱忍性格是很難得的。教官特地翻出了秦煬的履歷,才知道秦煬少年時期念的是武術(shù)學校。難怪耐力這么好。而且因為學武的人大多尊師尚強,紀律性也比較強,所以秦煬跟其他新人比起來,面對教官的苛刻要求也冷靜得多。集訓結(jié)束后,秦煬被選入了狙擊組。重新開始了另一場狙擊組集訓。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所有時間都在訓練:瞄靶預習,精度射擊、仰角、俯角射擊、不同距離射擊、潛伏偽裝射擊、墻后、窗后射擊、劫持靶、移動目標射擊、夜間射擊、有生命目標射擊。此外,還有抗疲勞訓練、體能訓練、長時間注意力、高度集中訓練、實彈體會、見血訓練等。狙擊手的意志力、耐心和心理素質(zhì)非常重要。為了訓練狙擊手們?nèi)旌虻淖鲬?zhàn)能力和過硬的心里素質(zhì),教員們的訓練手段近乎殘忍。不管是刮大風,下暴雨,臭水溝,垃圾場,一趴就是幾個小時?;蛘咴谖缫顾妹悦院臅r候突然把人拎起來,扔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給把槍就讓對著目標打,而且必須百發(fā)百中。不像軍隊狙擊手目標和任務的多樣性,公安特警的狙擊手的任務基本都是反劫持,所以必須確保人質(zhì)的絕對安全。特警的狙擊手實戰(zhàn)開槍都是在談判失敗的情況下進行,是最不得已的選擇。所以很多情況下,狙擊手們無需隱蔽,反而希望罪犯看到他們以構(gòu)成震懾。射擊時距離通常也會力求近距離射擊,而且必須保證精準,彈藥也不能過分穿透,避免誤傷人質(zhì)。所以合格的狙擊手必須具備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抗壓能力。秦煬第一次在任務中真正開槍是在入選狙擊組后的第二年。是一場情殺案。罪犯二十出頭的年齡,因為女友背叛,用刀砍傷女友的新男友,并挾持了女友。秦煬他們接到任務后迅速出動,找最佳射擊點,瞄準,向指揮部匯報現(xiàn)場情況,等待開槍命令。劫持的地點是一間居民樓內(nèi),秦煬和搭檔趴在鄰樓的一個最佳視角位置。從高精度的瞄準鏡中,秦煬能清晰的看到罪犯及人質(zhì)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房間里一個男人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罪犯手中的槍就頂在女人質(zhì)的太陽xue上,情緒非常激動。突擊組也已經(jīng)就位,但是不敢輕易闖入,因為罪犯的槍已經(jīng)撥開保險栓,只要一扣板機,女人質(zhì)的頭就被被打爆。警方還在與犯罪談判。秦煬瞄準鏡中的十字對準罪犯眉心。突然房間里一直躺著一動不動的男人食指動了一下。秦煬立刻向指揮部匯報男人質(zhì)還有生命跡象。這個新情況讓談判工作增加了更大的壓力。因為他們需要更快的解決當前的困境,不能因為無休止的談判拖延了情況危急的另一個人質(zhì)獲得及時搶救的時間。房間地上已經(jīng)灘了一大灘血,可見男人質(zhì)即使還活著,但是情況已經(jīng)十分危及。罪犯仍不肯妥協(xié),并揚言要與女友同歸于盡。女人質(zhì)驚恐蒼白的臉,罪犯狂躁扭曲的臉,還有男人質(zhì)血rou模糊的臉,在秦煬的瞄準鏡中袒露無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女人質(zhì)已經(jīng)出現(xiàn)虛脫跡象。談判破裂,指揮部下達射擊命令。子彈射出。正中眉心。腦漿蹦出,血涌如注。女人犀利尖叫,頓時暈厥。秦煬任務完成。人質(zhì)安全獲救。他和射擊副手默默起身。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此次任務秦煬擔任狙擊手,副手是一個入隊六年的老狙擊手了。他用力的捏了捏秦煬的肩膀以示鼓勵。這是秦煬第一次在實戰(zhàn)任務中射擊。他能理解秦煬此時的感受。一個真真實實的活生生的人在放大瞄準鏡中腦漿迸裂的場景,任是誰心緒都無法平緩。其實誰都不想射出槍膛中的那顆子彈。歸隊后,秦煬按警隊慣例接受系統(tǒng)的心理疏導。面對心理輔導老師,秦煬什么話也沒說。老師的話他也幾乎沒怎么聽得進去。晚上,他睡不著,就繞著訓練場的跑道跑步,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像腳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是就是不想停下來。直到最后體力透支倒在了跑道上。天旋地轉(zhuǎn)間,他好像看到了旻宇。他坐在他旁邊,窗外的風吹進來,額前的碎短發(fā)輕輕飄動,漂亮的下巴輕輕揚著,光潔的脖子宛若高貴的白天鵝。那是高中時候的旻宇。他們是同桌。每次試卷發(fā)下來,他都會先探過來看秦煬多少分,然后露出得意的小jian笑。再一轉(zhuǎn)頭,旻宇已躍入水中,水滴濺出像灑落在藍色布景上的水晶。修長的腿在水底輕擺,搖曳婉轉(zhuǎn);時而翻身仰臥,用力拍打水面,揮手向他示威。秦煬伸直身體,縱身一躍,也穿入水中,像只迅猛的白鯊沖到他旁邊。正想抱住他光溜溜的窄腰。他卻向下一潛,溜走了。秦煬一把拖住他的后腳,用力一拉。兩人相擁著沖出水面,抱在一起熱吻。突然,身邊的池水慢慢變成了紅色,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稠,像血,旻宇的臉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旻宇的聲音在空曠的泳池里回蕩:在毫無預示的情況下用狙擊的方式奪走人的生命是一件罪惡的事......不!我們警告了他很多次!不是毫無預示!他是罪犯!是罪犯!秦煬揮舞著手尋找旻宇,但是怎么都摸不到他,但是他的聲音卻清清楚楚的在耳邊回響。我要當醫(yī)生救人,你卻要當殺手殺人!不!我不是殺手!他是罪犯!是罪犯!“阿宇!阿宇!”秦煬突然驚醒過來。燈光明亮,晃得他有點眼花。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他旁邊。他一把抱住那個白大褂“阿宇!”對方摸了摸他的頭。力道不對。手感不對。氣味也不對。感覺更不對。抬頭,是警隊的隊醫(yī)。秦煬尷尬的放開抓著隊醫(yī)大叔發(fā)福的圓腰的雙手,神情落寞。“做惡夢了?”隊醫(yī)坐在他旁邊。秦煬點點頭。“阿雨是誰?”秦煬搖搖頭。“你精神過于緊張加上長期不休息,暈倒了。休息一下就好了?!?/br>秦煬點點頭。第二天,照常訓練。生活就這樣日復一日。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