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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把那蕭永瀚捉來怒揍一通。 見阿蘿擦了眼淚,強顏歡笑,他更是說不上心中滋味,酸澀的醋意,心痛的怒火,都在他心里蒸騰。 他這輩子活了這么大,還從未有像今日這般,恨不得將自己的手足碾碎,恨不得讓他跪在阿蘿面前,給阿蘿賠禮道歉! 更恨不得直接拉住阿蘿告訴她,那混小子不過虛長了個樣子,看著好看,其實根本不是個東西。 可是他到底不敢造次,只能強忍著,陪了自家六meimei和阿蘿一起過去那邊看小蒼蘭。 一行人來到蕭敬遠的聽茗軒外,卻見聽茗軒的門是關(guān)著的,好在那小蒼蘭是在院外。此時花開正好,玉白清麗的花瓣幾乎成串,晶瑩剔透,隨著冬日的風(fēng)輕輕顫抖。 阿蘿其實多少有些納罕,并不明白,蕭敬遠那樣的男子,竟然會養(yǎng)小蒼蘭,她上輩子也不記得他曾養(yǎng)過的。 “這是我七叔養(yǎng)的,他可是無所不能的,什么都能干,就沒有他不會的活兒!”六姑娘永溪顯然是對這位七叔極為崇敬的。 “是,其實我的功夫也是我七叔教的,說起來,長越這小子,看樣子倒是對武藝一道頗有興趣,若是有機會,可以讓我七叔指點他。” 蕭永澤一是真心為葉長越好,一個其實是想讓自己家和葉家更為親近,借此討好阿蘿。 阿蘿卻是沒這心思的,再說她爹武藝也不差,怎么也不至于非要蕭敬遠指點。 幾個人正說著話,就聽到有人說話聲由遠而近,待回首看時,卻是蕭敬遠陪著葉長勛過來了。 原來這二人酒桌上說起各自鎮(zhèn)守邊疆之事,頗有些投緣,又因說起酒,蕭敬遠要讓葉長勛嘗一嘗自北疆帶來的刀子紅,所以帶著葉長勛過來自己院中。 這二人老遠過來,就看到了阿蘿她們幾個。 葉長勛呵呵笑著道;“阿蘿,你怎么跑七爺這邊來了?” 阿蘿瞅了旁邊蕭敬遠一眼:“是六姑娘說這邊有小蒼蘭,我便跟著過來瞧瞧?!?/br> “哎,真是不懂事的丫頭!”葉長勛哈哈一笑,對蕭敬遠道:“小丫頭,平日里最愛些花啊草的啊,我聽她娘說,這小蒼蘭她喜歡得很,上一次不知道人家誰家看到了,回來還說讓她娘也養(yǎng)呢,可是這花,哪是說養(yǎng)就養(yǎng)出來的?!?/br> 蕭敬遠掃過阿蘿,那眼神陌生遙遠,仿佛在看著個好友的晚輩——也確實是好友的晚輩。 “葉兄,令嬡既是喜歡小蒼蘭,趕明日讓花匠挪幾棵過去就是了。” “那怎么使得,君子不奪人所愛,再說了,她小孩兒家懂得什么,便是要了去,怕是也沒個長性,過幾日說不得又不愛了!” 蕭敬遠瞥了眼阿蘿,見她抿著唇,低著頭,一聲不吭。 她今日穿著絳色如意云紋衫,更襯得肌膚如雪似玉,她又是身形單薄纖弱的,垂手立在那里,比那風(fēng)中搖曳的小蒼蘭更要來得秀麗清雅。 因她低垂著臉兒,他只能看到那修長的睫毛輕輕撲閃著,還有滟紅的小唇兒微微嘟著。 不用想也知道,其實心里想要的很,只是不說罷了。若真不給,說不得還要幽怨地看你一眼,倒像是你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 “這不過是當(dāng)初隨意種的,不曾想竟然長成了,其實養(yǎng)我這里也并不合適,我也不是那愛花之人,送了三姑娘倒是恰好?!?/br> 旁邊蕭永澤也跟著幫腔:“葉叔叔,既是三姑娘喜歡,便收了就是,左右不過是幾株花罷了?!?/br> 他倒是蠻會慷他人之慨的。 葉長勛見此,也就不再推辭,豪爽地收了——畢竟自家女兒喜歡嘛。 當(dāng)下幾個人又看了一會兒話,便一起進屋,葉長勛自是和蕭敬遠進去喝酒,阿蘿幾個便在院子里去看角落里擺放著的木馬木劍木椅子木桌子,原來這都是蕭敬遠一手走出來的。 “早說了,我七叔是個能人兒,他什么都會!你瞧,這個木馬自己還會動呢!還有這把劍,只要按這里,自己就能彈開了,這叫機關(guān)!” 六姑娘得意顯擺著自家叔叔,興致勃勃地向阿蘿展示著那些奇巧玩意兒。 阿蘿看了好一會兒后,也是嘖嘖稱奇,她真不知道蕭敬遠還有這等本事,畢竟一個朝廷重臣,誰也想不到他竟會這奇巧yin技。 這么想著時,她不免朝抱廊處望去,卻見那邊窗欞半開著,蕭敬遠也正好從窗欞里往外看過來。 幽深的眸子,筆直不加掩飾的視線,初初相撞時,她微驚了下。 先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再看過去,卻見那人已經(jīng)不在窗欞前了。 晚間回到家,阿蘿躺在榻上,不知為何,眼前總是晃動著蕭敬遠看自己的那目光。 說不上來的滋味,也談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想起來便覺得不安。 她總覺得七年后再見,蕭敬遠變了,真得和七年前不太一樣了,讓人難以琢磨。不過仔細(xì)一想,七年前,他突然拋了自己離去,其實自己從來沒有懂過這個人吧。 這么呆躺了半響,她忽記起一件事,卻是喊著魯嬤嬤道:“嬤嬤,我那木頭娃娃,你給我尋出來吧?!?/br> “木頭娃娃?”魯嬤嬤一愣:“什么木頭娃娃?” 阿蘿忙道:“就是小時候,還在老宅時,我不是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木頭娃娃嗎?” “那個???”魯嬤嬤頗有些無奈:“那都是多少年前了,我記得放在箱子底了,未必能找到?!?/br> “好嬤嬤,你一定要找到??!我可盼著呢!” 魯嬤嬤沒法,自去尋找,原本沒指望的,誰知道翻箱倒柜半響,竟真找到了。 阿蘿喜不自勝地接過來,歪著腦袋仔細(xì)打量,去看了木頭娃娃后背的“阿蘿”兩個字,卻見那兩個字蒼勁有力,一瞧就是握慣了劍的男人才能刻出來的。 她想起了白日那會動的木馬,突然福至心靈,對著這娃娃胡亂按了一番。 誰知道讓人想不到的事發(fā)生了,那木頭娃娃的兩腿竟然挪動著往前走,動作笨拙,頗為有趣。 “噗!”她忍不住笑出聲:“原來你還有這等本事,這些年,倒是屈就你窩在箱子底下了!” ************************ 蕭敬遠實在是個說話算話的,第二日,便見蕭家人派花匠送來了小蒼蘭,又幫著栽種在了阿蘿窗下。 忙活了半日功夫才算消停,臨走前,那花匠又說起這花兒如何如何養(yǎng)活,最后頗為歉疚地道:“這小蒼蘭最喜豆餅水,豆餅以東市李家的豆餅最好,只可惜我們也并沒有剩余了,要不然,干脆都一并帶過來了。” 寧氏自然忙說無礙,區(qū)區(qū)豆餅,自己去買就說,哪有要了人家的花,還巴巴地盼著人家送豆餅的道理。 阿蘿待那花匠走了,跑出來對著這小蒼蘭看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