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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桐伸手摸了摸姜鵬的額頭和鼻梁,他有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睫毛,還有狹長的鳳目。那鳳目忽然睜開,姜桐來不及收手,只好用尷尬的笑來掩飾心虛,偷偷地抽回手。但姜鵬一點逃避的機會都不給他,伸出手攥住他堪堪要逃跑的那只手腕。“哥哥在做什么?”我在摸你啊你不知道嗎?如果是那個吻之前,姜桐肯定無所顧忌地這樣說。但有了那個未竟之吻,這么說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是不是容易給別人其他方面的聯(lián)想?姜桐覺得自己一定是和吳剛在一起久了,怎么忽然變得那么像林黛玉呢?“沒什么?!苯┐瓜卵酆?,任姜鵬攥住他的手腕,沒做反抗。姜鵬的眸子也暗了下去,他放開了姜桐的手腕,姜桐順勢收回手,速度極快。一時靜默無言。連根針掉地下的聲音都能聽到。不得不說,作為普通民居,葉染這間房子,隔音實在是好。這對兄弟還在懵懂尷尬;那邊廂的怨侶卻是吵得沸反盈天。行李箱規(guī)規(guī)整整地放在地上,葉染一個柜子一個柜子地打開,往行李箱里裝東西。陸東川呢,像個困獸一樣,在葉染的臥室里來回踱步,根本停不下來。“你是鐵了心要走?”“嗯?!?/br>“走去哪?”“回宿舍,或者,租房子,哪都能去?!?/br>陸東川又走了幾圈,終于停下來,站在葉染身后,叉腰道:“不走了,行不行?”這話聽著還是硬邦邦的,好像要和人打架。但葉染知道,這對陸東川來說,已經(jīng)是在示弱,在求他。葉染轉(zhuǎn)過身,手里尤拿著疊好的衣服,他異常冷靜地對陸東川說:“陸東川,咱們兩個,一個是水,一個是火,水火不容,不合適。”“喲,你在我懷里的時候可沒說我‘不合適’?!?/br>葉染不再理他,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整理東西:“我就不該和你好好說話!”“唉?怎么就不能好好說話,我沒和你好好說話?你說咱們兩個水火不容,你是水,我是火。我還說咱們兩個是絕配呢,水能滅火,你看,就和你一樣,你能欺負我?!?/br>葉染再次轉(zhuǎn)過來:“那我叫你走,你聽不聽?”“不聽,這是我家,我憑什么走?”“對,這是你家,所以我走!”“我說葉染,咱不鬧了,行不行?”陸東川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嚴(yán)肅,甚至有點嬉皮笑臉。但葉染知道,陸東川這個人不笑的時候一切好說,笑起來遠比冷著臉的時候麻煩得多。“我沒想和你鬧?!比~染說著,將懷中的一疊衣服蹲下放進低頭放進行李箱里。剛一起身,陸東川就手疾眼快地從那疊衣服中間拽出了一件黑色襯衫。葉染發(fā)現(xiàn)了,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忙說:“你干什么?”“真想不到,你還是個情種。人都死了,還留著人家的衣裳,做什么?”葉染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件黑色襯衣確實是路松軒的。不禁佩服陸東川的好眼力。“我愛留就留,你管我做什么?”陸東川一手攥著襯衫,一邊一步步向葉染走去,走到他面前,俯身對他說:“該不會是自.慰用的吧?”葉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皮膚本就是不健康的白,此時更加嚴(yán)重,有點像畫皮的顏色了,毫無生氣。陸東川本想再諷刺幾句,但看他的臉色,便沒再說。他對葉染是個又愛又恨的狀態(tài),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見他過得舒服,自己難受;真把他惹急了,自己心疼。“我可真是賤吶!”陸東川這么想著,說:“得,我就是順嘴胡說,你不愛聽就當(dāng)我放個屁?!?/br>他這么說,葉染卻并沒有好態(tài)度,伸出手:“給我。”陸東川把拿襯衫的手背到身后:“這可不行。以前是我沒回來,你怕寂寞,怎么都由著你?,F(xiàn)在我回來了,你趁早死了那些心思?!廊嗽俸?,能有活人好?”葉染見奪不過去,索性不奪了,和陸東川搶東西,純屬吃飽了撐的。他往床邊一座,不吭聲。陸東川本來想引他來和自己玩鬧,誰知人家非但不搶襯衫,還沒事人一樣坐了,便覺得這路松軒在他心里也沒多少分量,心里高興。又一想,這人也未免太過薄涼,搶不過難道就不搶了?心中又別扭起來。葉染不知道他在陸東川那里是怎么做都不對,正是個被惡毒婆婆挑揀的兒媳婦。“你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怎么提前出來了?”“哎呦,終于肯關(guān)心我了?”陸東川見他關(guān)心自己,便把剛才的計較統(tǒng)統(tǒng)忘到腦后,挨著他坐了,拿襯衫的手依舊放在后面,防止他來搶。——先示弱,再搶東西,這手段葉染沒少用。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陸東川覺得和葉染在一起,對鍛煉他的偵察能力大有裨益。“那我關(guān)心你,你受不受?”葉染歪著頭問。“當(dāng)然受。這不見你吧,沒覺得什么,就是恨得牙根癢癢;可一見著吧,就不想再分開,反正就剩倆月,提前出來了?!?/br>“你當(dāng)監(jiān).獄是你家?”“才不是,誰把那地方當(dāng)家?這兒才是我家?!?/br>“那你為什么來去自如?”陸東川大覺不滿:“誰說我來去自如?我要是來去自如還吃兩年牢飯?”湊近了葉染說道,“要是來去自如,我肯定第一個把你捉進去陪我?!?/br>葉染見他又裝瘋賣傻不講道理,便不肯和他再說話。“唉,生氣了?”“沒有?!?/br>“那我說件事,你別生氣成不成?”“什么事?”“別去見李子旭了。——你看,都說不生氣了,還氣?!标憱|川伸臂制止住要起身的葉染,說。葉染被陸東川的氣力按坐在床上,看著眼前這個平頭青年,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真是要氣死了。“你沒權(quán)利管我的事!”“有,咱是一家人,我當(dāng)然能管你。我還愿意讓你管呢,可你不管?!?/br>說道“你不管”的時候,語氣竟有些幽怨。“誰和你一家人!”“看看,又胡說了不是。你們這種學(xué)生就是麻煩,天天自由權(quán)利民.主科學(xué)的,坐教室里喊,上大街上喊,有什么用?連誰對自己好都分不出來?!獎e是讀書給讀傻了?!?/br>葉染這回站了起來,氣得臉色由慘白到發(fā)青:“對,我就是這種學(xué)生,你不喜歡‘這種學(xué)生’,大可以不喜歡,為什么還對我死纏爛打?”陸東川也站了起來,他知道這句話是真把葉染惹生氣了,只好解釋道:“我不喜歡這種學(xué)生,我喜歡你啊?!昧?,別生氣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