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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靈體回收法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9

分卷閱讀49

    震懾于這氣勢如虹的偉岸,趴在陽臺遙望高樓可見的風景。

“你已經(jīng)看了三個小時?!迸赃呌袀€沉穩(wěn)男聲提醒道。

余硯這才回神,心虛地看了一眼同樣靠在陽臺卻面對室內(nèi)的傅見馳,對方側(cè)目,沒有溫度的眼神正盯著自己,余硯下意識解釋道:“我在想畫什么?!?/br>
“想好了?”

回到畫架后的凳子上的余硯搖頭,“只看到了高樓,天空,電線,還有人和車……”這些如何入畫?更關(guān)鍵的是,他也不知道從何下筆。

傅見馳沒說話,轉(zhuǎn)過身遠眺,似乎在找眼前風景的可取之處,余硯抬頭便看到男子鋒銳剛毅的側(cè)臉,不禁恍惚。

“傅先生……”

傅見馳回頭望著他,余硯語塞,一時之間有些后悔方才的冒然開口。無奈話到嘴邊,他只好繼續(xù)說下去。

“你現(xiàn)在有空,可以教我寫字嗎?還記得好久以前剛開始認字,都是傅先生親自教我一筆一劃,雖然后來是任叔教我,但斷斷續(xù)續(xù)到現(xiàn)在,我還是有不會認、寫不好的生僻字?!?/br>
等待的功夫總讓人覺得漫長,實際上對方只是思考了幾秒,便道:“那些生僻字平日用得少,沒學過也不礙事?!?/br>
傅見馳的目光移到房中,“我還有事要辦。”說完這句,徑自離開。

余硯看著他消失在客廳的身影,垂下暗淡雙眸。被拒絕過幾次,雖說早已預料到傅先生不會答應,但還是不免失落,自從傅先生把讀文寫字拜托給任叔來教自己后,他就再也沒有管過這事。

就好像省去了一大累贅,讓余硯總是不由自主地想,果然傅先生是嫌棄自己太笨,學得太慢了。

他無奈撇撇嘴,盯著畫架上的空白紙張,鼓勵自己一氣呵成完成畫作。余硯拿起筆,傾身上前,從紙邊一角開始細細描繪。

雨聲沙沙入耳,在夜幕之前來臨,隨著張狂的風落到陽臺圍欄上,等余硯發(fā)現(xiàn)抬頭凝望時,最上面那層棕色木欄已被潤濕,滴落著源源不斷的雨珠。

總有彈落的雨水四處飛濺,幾滴打在畫紙上,瞬間暈開成深色花形。余硯小心翼翼拂開它們,把畫架往里挪了幾寸。

眼前一片風雨飄搖之勢,就連對面的那幢高樓在傾斜細密的雨絲中,也散發(fā)出岌岌可危的失重感,大地、樓臺、錯綜交織的天線,將在雨水沖刷下有如浸透后的深沉,接近透明色的沾染,比填充絢爛顏料還要來得兇猛暴烈。

余硯伸出手,掌心是微涼的雨意,不知何時,傅見馳已站在他身邊。

“傅先生?!彼⒄?,問道:“事情辦完了么?”

“嗯?!备狄婑Y淡淡看了余硯一眼。

“這幾天總在下雨,突然想到前天夜晚,我們見到吳咎的時候也是在下這樣的雨?!庇喑幭氲绞裁?,自顧自說下去,“他是那天晚上意外去世的,那邵執(zhí)文……他是怎么死的?”

傅見馳道:“想最快知道答案,你可以去問?!?/br>
“問吳咎?對,他回這里看到邵執(zhí)文時,不像是才知道對方已離世的樣子?!庇喑幓叵肓艘幌拢澳蔷褪钦f,他在死之前就知道了?!?/br>
傅見馳不可置否,道:“那么邵執(zhí)文的死,和你的任務,有什么關(guān)系?”

“吳咎放不下的人,不正是他么?所以我想對于邵執(zhí)文,了解得越好越好。”余硯如此肯定道,“現(xiàn)在只能從吳咎那里知道答案。”

從邵執(zhí)文執(zhí)意要離開的迫切來看,他似乎也是剛成為靈體不久,來吳咎家里很有可能是離得近順路,記得黃真真說邵執(zhí)文前幾天離開臨冶來原泙辦事,應該就是這幾天發(fā)生的橫飛意外。

傅見馳突然道:“你這次到很認真?!?/br>
“難道我其他時候就不認真了嗎……”余硯小聲嘟囔,發(fā)現(xiàn)對方望過來的眼神,連忙道:“我現(xiàn)在就去問吳咎,一天都沒看到他了?!?/br>
說完便離開往畫室走去,在斜雨滴答的陽臺,青年男子走近畫架,在看到白紙上的稚嫩畫跡后出神,嘴角勾起微微笑意,拿起畫紙細看。

中間橫著一條筆直的粗線,線的上方是幾個無底邊長方形圖案,旁邊還點綴了兩只涂成一團黑的鳥類,整個摩天大廈和尚且寬闊的陽臺都被簡化,只有陽臺一邊的人,筆直的背脊和半邊臉的側(cè)顏,在毫無章法的描摹下,被細致入微地柔化了。

☆、第32章

“咚咚咚?!庇喑幇l(fā)現(xiàn)畫室門是關(guān)著的,禮貌性地敲了幾下。“吳咎,是我,可以開門嗎?”

等了一會里面沒人應聲,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對方正坐在窗邊,畫架立于吳咎面前,落地窗大敞,白紗輕輕飄動,他似乎沒收到影響,手里捏著幾只畫刷,仰起頭看著余硯。

“你怎么不關(guān)窗?”說著余硯就往里走。

“我畫畫不喜歡有人來打擾,你能站在那里說么?不好意思?!眳蔷炭戳怂谎?,慢悠悠道。

停住腳步的余硯站在房中,不能進也不好退,頭頂橘黃燈圍繞著一圈圈光暈,天色在沒有察覺的時候快速暗沉。

“我是想來問你,關(guān)于邵執(zhí)文的事情?!?/br>
吳咎想了想,才道:“你說?!?/br>
余硯直接道:“邵執(zhí)文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嗎?昨天你們見面好像都沒有談到這個?!弊蛱焖麄兏袷怯嗲槲戳说膽偃酥胤?,說的大多是往事,對于現(xiàn)在的話題一點都未提及,這也促使不敢興趣的余硯走神多次。

“為什么會問這個?”吳咎稍微挺直背脊,露出類似防備的不解表情。

“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余硯看出對方不想回答,解釋道:“你看到他是靈體時一點都不驚訝,不過你的行為本來就跟普通人不一樣?!?/br>
窗外的雨不停發(fā)出清脆的敲打聲,似乎比方才的聲勢更大,吳咎望向外面漆黑的雨夜,表情漸漸松弛。

“溺水,他是溺水死的?!彼穆曇糨p得快被雨聲覆蓋。

“那你……”余硯結(jié)合之前類似的人間悲劇,開口道:“是因為他才發(fā)生車禍離世的么?”

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情就更難辦了。吳咎的死是為了追隨另外一個人,就意味著,只要邵執(zhí)文不消失,他就永遠不會離開。

余硯一邊訝異對方深沉的執(zhí)著,一邊暗自頭疼,他可一點都不想待在這個高樓絕境,陽臺的風景遠不能滿足對遼闊自然的向往。雖然對待這些司空見慣的恩怨糾葛,他的解決需求談不上迫切,此刻也忍不住想,如何讓邵執(zhí)文離開人界。

“你是說殉情?”吳咎眉頭拎起。

“在你們?nèi)祟惪谥械氖沁@個說法?!?/br>
“不是?!眳蔷讨厣甑溃骸安皇茄城?。”

未料到吳咎否認,余硯暫且不管他的死是否真的跟邵執(zhí)文有關(guān),兀自問道:“那你準備之后怎么辦,還要去找他嗎?我知道你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