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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家酒吧門口時,還看到有人搖搖晃晃從里面出來,扶著墻便開始狂吐不止。男子一開始走得很快,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甩不開緊緊跟在身后的余硯,索性就不緊不慢穿越這條街。余硯不知道他要去哪,純粹為了不失職而跟在亡靈身邊,暗自慶幸對方不是重回酒吧,不然可能又要拜托傅先生把人“請”出來。離開酒吧街,他們走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男子似乎也沒有目的地,雙手插在褲口袋里微垂著頭,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頭看過余硯一眼。他原本直直向前走,腳步突然開始變得遲疑。余硯注意到后,立刻走到他身邊,“你想通了?”看到他的出現(xiàn),男子冷漠的臉?biāo)查g變得陰沉,極不耐煩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找你,也不會跟你這么久?!迸聦Ψ接譄┰甑纛^走掉,余硯快速道:“我是冥界使者,工作職責(zé)是幫那些死去后靈魂留在世上的人類完成夙愿,這次來就是——”“說完了沒有?你是誰從哪里來跟我沒關(guān)系,我也沒工夫聽這些,請你不要再來煩我?!睂Ψ胶敛豢蜌獯驍嘤喑幍恼f辭。“我不是想煩你,是想幫你,為什么你連好意也不肯接受?”“聽清楚?!蹦凶由锨耙徊剑壑泻庹КF(xiàn),盯著余硯的表情陰鷙兇狠,他一字一頓道:“我不需要好意,你最好給老子滾遠(yuǎn)一點(diǎn)?!?/br>說完提起腳步離開,對于剛才的恐嚇不以為然的余硯,看了一眼旁邊的建筑,發(fā)現(xiàn)是一所小學(xué),他若有所思念出門口的幾個字,便繼續(xù)往酒吧男子的方向而去。還是這樣跟了一天。為了不激怒對方,余硯站的地方離得稍微遠(yuǎn)了點(diǎn),他知道酒吧男子看得到自己,卻不擔(dān)心對方會對做出什么粗暴魯莽的事,因?yàn)橛懈迪壬冢m然那個上司在任務(wù)中都是獨(dú)自隱匿在結(jié)界中。比起以前遇到過的那幾個頑固不化難以溝通的人類,這次的目標(biāo)幽靈雖然看起來暴躁易怒,但起碼還能說個幾句話表達(dá)自己的情緒,盡管是負(fù)面,余硯也覺得不是沒有希望,只是會困難一些。對于這一切,余硯早習(xí)以為常,他有的是時間,沒有人能在時間面前不作任何改變。暮色四合,男子依舊戴著帽子,仿佛寫著“生人勿近”般行走在連綿的路燈下,他不在乎迎面而來的路人穿過自己的身體,行走的路線筆直堅(jiān)定,一如對余硯視而不見的桀驁冷漠。又來到昨天的酒吧街,余硯發(fā)現(xiàn)他對這個地方似乎特別偏愛,一走進(jìn)路口,便加快步伐往那個天昏地暗又斑駁陸離的酒吧走去。不是昨天那個酒吧,看來他選擇哪家店并沒有什么特殊意義,想到里面的喧嘩嘈雜,余硯不禁皺眉,上前拉住他,道:“你什么時候能出來?我在外面等你。”他們自昨晚后就沒再說過話,此時余硯突然靠近,霎時激起了男子對于他窮追不舍的所有不滿,一甩手狠狠道:“關(guān)你什么事,滾開!”他的手被下一秒現(xiàn)身的傅見馳握住,“艸!給老子放手?!?/br>傅見馳拉著男子以一種在旁人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姿勢走到偏僻黑暗處,放開一路叫囂的他后,冷聲道:“如果你再不好好聽人說話,我可以立即讓你消失。”男子輕輕甩了幾下剛才被捏的那只手,勾起嘲弄的笑容,“行啊,反正是我早就死了的人?!?/br>傅見馳抬起右手,余硯拉住他的衣角出聲阻止:“傅先生?!?/br>就在這個間隙,男子轉(zhuǎn)身往路邊停的那輛轎車走去,呆呆站在副駕駛座門口,余硯不解他的反常舉動,跟了過去。他聽到一個男生在說話,原本以為是坐在車?yán)锏娜?,等靠近時才發(fā)現(xiàn),那個男聲是從駕駛座旁邊的設(shè)備發(fā)出來的。“感謝這位聽眾的來電,下面這首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首歌,借這個機(jī)會送給你,同時也送給現(xiàn)在正在收聽的朋友們……”☆、第36章一陣輕快柔和的旋律飄蕩而出,瞬間抓住余硯的耳鼓。“有些人太早了斷/有些人去得太突然/有些人看到了光線踏前/更多人看不見/原來沒更好的一邊/行前行後只差一線/時辰來又怎可挑戰(zhàn)自然/合眼沖線/重頭換個新的開端……”像突然回到多年前的暮色窗臺,滿身披著金黃的光線,遙望一寸寸落日的余暉,這首歌用了最平淡溫和的方式,把舊識種種美好重新帶到眼前。不僅余硯聽得入迷,連酒吧男子都呆立在原地,默默取下壓住腦袋的衣帽。“原來你也喜歡聽歌?!?/br>男子低頭側(cè)身站在車邊,聽聞此言冷酷地朝余硯看了一眼。余硯接著套近乎,道:“我也很喜歡,不過酒吧里的那些歌聲音太大了,像生氣的人在耳邊吼一樣?!?/br>“喂,你再不走我也要生氣地在你耳邊吼了!”坐在車內(nèi)抽煙的小哥沒好氣地對余硯大聲說話,“一個人在那神神叨叨嘀咕什么呢!”“不好意思。”余硯后退幾步,站到后座門邊,以為這樣對方就看不到了。駕駛座上的小哥從后視鏡看到這一幕,生氣地丟掉煙頭,腦袋往窗口邊鉆,“臭小子鬼鬼祟祟在我的車旁邊干什么?!咦,人去哪了?”“傅先生?!庇喑幭蛏磉呍O(shè)下結(jié)界的上司微笑致謝。酒吧男子還站在那里,他慎重其事地將身體貼在車門上,雙手捏住大敞的車窗縫,弓著背側(cè)耳傾聽,等到音樂結(jié)束,依舊保持這個姿勢。“你如果還想聽的話,我們可以去——”“閉嘴!別煩我。”男子回頭瞪余硯一眼,又轉(zhuǎn)過去繼續(xù)聽電臺節(jié)目。從車窗傳出來的男聲,音脆純凈,宛如此時吹拂而來的晚風(fēng),帶著夜晚的甘醇與怡人靜謐。跟著聽了一陣,余硯恍然發(fā)覺,對方聽的不是歌曲,而是這個節(jié)目本身,或者說……是這個電臺的主播?并不怪余硯這樣懷疑,那的確是那種足夠吸引人專注聆聽的聲音。遺憾的是電臺還結(jié)束,小哥便啟動轎車絕塵而去,留下酒吧男子站在原地茫然若失。余硯準(zhǔn)備上前問他是否跟自己一樣有聽音樂的愛好,就看到對方迅速往前面那輛車奔去。那輛車?yán)锩鏇]人,車窗緊閉,他又沿著街邊停了一排的車一個個找。“你還想聽剛才的那個電臺節(jié)目?”余硯問道。男子沒理他,四下張望著開了窗的車輛,又想到什么似的抓住余硯,急沖沖道:“有沒有辦法讓我繼續(xù)聽剛才的那個電臺?給我找輛車!”他們找到一輛同樣停在路邊的車,車內(nèi)的駕駛座上是一位長發(fā)美女,她沒有收聽頻道,而是選擇一邊低頭玩手機(jī)一邊聽歌。傅見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