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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秋詞此行,必然有求于錦繡堂,求援可能性不大,或許她想打聽些消息,或者刺探大房的態(tài)度亦未可知。 見到人了,一切都能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看文、收藏、評論、以及灌溉營養(yǎng)液的親們,筆芯! 第81章 鄭玉薇身懷六甲, 身子沉重, 而張秋詞是妯娌, 一家人,她也無需穿戴隆重, 略略整理衣飾后,便扶著良辰美景的手, 往前頭行去。 沿著抄手游廊而上, 繞過兩棵枝條虬結(jié)的海棠花樹,便到了小花廳。 鄭玉薇跨步進(jìn)了廳中, 抬眼便見張秋詞, 她一身淡雅衣裙,面容恬靜, 正端坐在兩溜玫瑰椅的左側(cè)第二張。 張秋詞見她進(jìn)門,便站起迎上前兩步,屈身見禮。 鄭玉薇站定,笑語虛扶,并還了個禮。 張秋詞果然是個心思剔透的人, 她與鄭玉薇保持足有七八步距離, 并沒打算再接近。 她憶起領(lǐng)自己進(jìn)門,此刻守在花廳外的府衛(wèi),眸光微閃, 看來,她那婆母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 張秋詞順勢起身時,視線微垂, 落在自己的腰腹,心下倒是略略一沉。她從沒打算與大房對上,希望婆母腦子夠清楚,不要損傷秦家兄弟的情分。 與秦二相處一段時間,張秋詞很清楚,她這夫君腦子里缺了一根弦,在他眼里,母親慈和,長兄嚴(yán)厲但極好,一家人再和諧不過。 秦立軒父親去世多年,長兄承爵已久,他時至今日,已久能保持這種想法,側(cè)面很能反應(yīng)出一個事實。 那便是他與長兄關(guān)系必定極好,一路平順,并沒有遭遇殘酷現(xiàn)實的磨礪。 這般極好。 張秋詞希望,秦氏兄弟的好感情能一直延續(xù)下去,將來她的孩子能依仗著伯父與侯府,謀個好前程。 想起姜氏,她的眉心不可察覺地微微一蹙,有這么個鬧心的親婆母,也是一件極為煩擾的事。 小花廳里。 妯娌二人見過禮后,便各自落座,小丫鬟捧著填漆小茶盤上前,奉上熱茶。 鄭玉薇接過茶盞,呷了口茶,隨即放下,笑著說道:“二弟妹,我與從前一般,喚你秋詞可好?!?/br> “自是極好。”張秋詞揚唇,笑意盈盈。 兩人寒暄了幾句后,張秋詞沒再廢話,直接笑著說:“大嫂,我此次前來,實有一事相求?!?/br> “哦?”鄭玉薇面上微帶驚詫,側(cè)頭詢問道:“秋詞有何事?且細(xì)細(xì)道來,若事有可為,我自當(dāng)略盡綿薄之力?!?/br> 張秋詞那白皙的清秀面龐上,露出了感激之色,她抬眼說道:“如此,我先謝過大嫂了。” 鄭玉薇眸中適時露出疑惑之色。 “是這樣的。” 張秋詞接著就開口,說出這趟前來的目的,她道:“二爺未成親前,因機緣巧合,認(rèn)識了一個女子,他為人純摯,與此女情愫暗生,卻因兩人家世相差甚遠(yuǎn),只得各自婚嫁。” 說到這里,她抬目詢問道:“想必大嫂有所耳聞?” 張秋詞表情如常,像是訴說著一對無關(guān)緊要的小情侶,說到兩人勞燕分飛時,面上甚至露出些許惋惜之情,一點都不似說自己的新婚夫君。 鄭玉薇眨了眨眼睛,頂著她直直的目光,點了下頭。 姜氏秦立軒當(dāng)初那般折騰,宣平侯府人盡皆知,張秋詞進(jìn)門后,只要有心,肯定能打聽出來。 更別說,在秦張兩家定親前,鄭玉薇是暗示過張秋詞的,她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便直接承認(rèn)了。 張秋詞見鄭玉薇點了頭,又接著說下去,她微嘆一聲,目露惆悵,道:“那姑娘是個命苦的,嫁人沒幾個月,便守了寡,夫家不想耽擱她,便一紙和離書放她回娘家另嫁。只可惜,她路上遇見意外,倒是傷了臉,怕是不好議婚了。” 什么?周文倩居然毀容了! 鄭玉薇聞言驚詫萬分,這倒是她意料之外了。 原文她只看了前頭一半與結(jié)局,后面一截子再無興趣,便撒了手,是以周文倩是否毀容,鄭玉薇是不知道的。 此刻她有些恍然,若原文亦如此,那這就難怪周文倩要巴著秦二了,一個毀容的女子,還是再嫁之身,在這古代,確實是難覓好夫家的。 放低要求倒不是不行,不過她覺得,周文倩是絕不可能看上那起子既小門小戶,又垂涎妻子嫁妝的男人。 只是不知道,周文倩那傷到底是深是淺。 鄭玉薇心中驚異,面上卻不顯,一如既往地目露疑惑,聽張秋詞繼續(xù)說下去。 “那女子是個可憐人,又與二爺有幾分緣分?!睆埱镌~目露憐惜,她道:“我想著,若是將她迎進(jìn)門來,伺候著二爺也是好的?!?/br> 張秋詞此言一落,鄭玉薇震驚了,她這是要替秦立軒納周文倩為妾? “你……”鄭玉薇頓了頓,卻不知從何說起,按說,張秋詞很清楚這事才對,她也沒什么好多說的。 張秋詞一笑,道:“二爺心軟,看不得人受苦,這主意是正好。不過,娘卻不喜周氏,因此,我想著若是大哥大嫂同意了,那便更好?!?/br> 她說罷,便抬眼看著鄭玉薇。 鄭玉薇到底受過好幾年的貴女教育,對于古代貴婦的心理也能揣摩到一二,剛才消息太過突兀,因此她吃驚,緩了緩,心中一轉(zhuǎn),她倒是有些明白了。 她面上波瀾不興,微笑地接過話,道:“秋詞如此賢良,秦家之幸也,只是侯爺?shù)囊馑?,我卻是拿不定的?!编嵱褶鳖D了頓,想了片刻,又說:“要不,你稍等幾日,我再與你說?!?/br> 王虎自有與秦立遠(yuǎn)傳信的渠道,當(dāng)初男人出門前,特地囑咐過她,家中有事,可通王虎告知他。 鄭玉薇原不敢擅用這渠道,只秦立遠(yuǎn)來過兩次信,里頭都是惦記關(guān)懷她母子之言,且在信箋末尾,還讓她回信。 因此她知道,京營通信管制應(yīng)不算太嚴(yán),又或許男人另有手段,自己偶爾去信,是無妨的。 是以,她今日便如此說話。 張秋詞自然說好,又笑語了幾句,她便適時告辭。 鄭玉薇站起,讓良辰替她相送,待得張秋詞離了花廳,她方在丫鬟婆子的簇?fù)硐略贩祷亍?/br> 回到屋里后,鄭玉薇吩咐取來紙筆,將此事細(xì)細(xì)寫了,然后用漆封住,再使人喚來王虎,讓他將信件傳于秦立遠(yuǎn)。 王虎領(lǐng)命而去。 待一切事了,鄭玉薇用過晚膳,梳洗后臥于榻上時,憋了半天的美景方疑惑問道:“夫人,二夫人她……” 美景面露難色,她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這世上真有如此賢良大度的婦人?好吧,就算有,但據(jù)她觀測,二夫人也不像這種人吧。 鄭玉薇放下手上書卷,睨了美景一眼,笑道:“你安心吧,咱家這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