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方存放，所以并沒有造成很大威脅。但這次無人機能剛巧出現(xiàn)在這里進行支援，只能說明，阿爾法已可以長時間奪回它們的控制權(quán)。

這不是好兆頭。眼下他和阿遠有些狼狽地躲閃，那些無人機懸在空中，向下掃射富含d06的子彈，在街上濺起大量的泥水。

很快一束由“信”凝成的激光射穿它們，它們在空中炸開，更多的永恒之火信徒在趕來，將“信”凝在掌間進行有力的攻擊。小半個舊城區(qū)都被他們交手時的光芒照亮，這是個屬于機械與異能的時代，不論是人類還是冷冰冰的金屬，誰能更好地掌握“信”，誰就有更多勝出的機會。

夏一南乘上了來接應(yīng)的黑色轎車。進去以后，他才發(fā)現(xiàn)里頭簡直布置得像個坦克，四處都是堅實的金屬板，阻攔一切有可能到來的攻擊。引擎發(fā)動，車輛氣勢洶洶地壓過爛泥潭，徑直沖向荒原中。

……

今天的天空是淡黃色的，混雜有大片的蒼白。

夏一南坐在白色觀星塔內(nèi)，克萊爾在他旁邊，為他添茶：“昨天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設(shè)計城市的時候，聯(lián)盟在正規(guī)道路之外，還修筑有一些地下通道。道格拉斯就是趁著雨夜，從地下一路找了過來，還有暗殺者去了你常去的地點。”

“我今后會注意的?！毕囊荒险f，“我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待?！?/br>
“現(xiàn)在地下通道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了，暫時可以放心。”克萊爾說，“只是我們要面對的，就算再潰散，也是一個國家的力量。如果我認定以后的計劃不會再帶來改變，我會親自前往中央，與他們進行談判?！?/br>
“談判？”夏一南垂眼看桌上的茶杯，“拿什么去談？”

“聯(lián)盟中支持我們的人有很多?！笨巳R爾道，“以機器人公民權(quán)作為開端，繼而引發(fā)整個星球被壓迫者的反抗，不正是你和黎少將的目的嗎？以現(xiàn)在形勢看來，大規(guī)模的反抗是有可能發(fā)生的，到時我相信聯(lián)盟也會謹慎考慮吧。我希望能創(chuàng)造一個沒有壓迫的烏托邦，也希望我與我的信徒們能在其中找到一席之地?！?/br>
“希望能這么順利吧?！毕囊荒虾唵握f，“阿爾法正在試圖奪回自己的控制權(quán)，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直接開始第一步計劃吧?！?/br>
“好，”克萊爾回答，“三天后我就會帶您前往廢棄垃圾場。到時候黎少將會一起去么？”

廢棄垃圾場在荒原的極深處，有大量被損壞的情感機器人，和諸多垃圾被埋葬其中?？巳R爾有能力修復(fù)他們的硬件，而其中的程序，只能讓夏一南來重編。

如果將這些還未被銷毀的力量，帶回世間，無疑是這場行動里的強大助力。

“他……”夏一南難得猶豫了一下，“不知道?！?/br>
克萊爾問：“你們最近是吵架了嗎？”

“沒有?！毕囊荒香读讼隆?/br>
“那大概是我的錯覺了?！笨巳R爾笑道，“我還總覺得最近少將有些不高興呢?！?/br>
“誰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許是遲來的什么青春期鬧別扭吧。”夏一南隨口說，卻明白克萊爾是對的。他隱隱覺得黎朔這些反常背后的原因，是自己不會想知道的。

可那又怎么樣呢？該面對的事情總該面對，這種道理是夏一南早就明白的。只是、只是這一次，他漫不經(jīng)心地想，總該有個好結(jié)果吧？

他不需要什么烏托邦，壓迫也好自由也好，與他無關(guān)。穿行時空，總有一天故土能重現(xiàn)于眼前。結(jié)束流浪，在那里和喜歡的人住上一輩子，就是他這種人能有的最好結(jié)局了——光是這么想著，眉眼就已不自覺舒展開來，帶上了笑意。

第74章鬼說（11）

巨大的機械游龍在廢墟中穿行,身軀扭動前進時鱗片摩擦,有著金屬的剛硬感。

“信”給予了它們滯空的能力，淡藍色激光掃描著底下的垃圾,將大塊需要被處理的廢物提起，運往焚化場。它們猶如這里的守護者，每天在孤寂風(fēng)聲里穿行,注視自己龐大的領(lǐng)土。

克萊爾說：“它們是被一位將軍發(fā)明的。他來自沃克家族，沉迷設(shè)計出各種奇異造型的戰(zhàn)斗機械。這種游龍曾經(jīng)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只是體型臃腫,在實戰(zhàn)中發(fā)揮實在不好,他很快沒了興趣，這幫東西就來這里搬垃圾了。”

“但是,”她指了指那些游龍猙獰豎起的鱗片，底下藏有幾排機槍的槍口，“它們身上的武器還有效。這里常年無人看守,就全靠它們的火力，來守衛(wèi)這里,避免那些人跑到這里來撿垃圾，把可以回收利用的金屬取走倒賣?！?/br>
“我覺得普通人，首先應(yīng)該就通過不了外圍的電網(wǎng)?！毕囊荒险f。在他們身后極遠處,巨大的電網(wǎng)被強硬炸開了一個口，負責(zé)登記的機器人冒著黑煙倒在地上。

“是的。”克萊爾點頭,“所以這些年,還沒有聽說過它們有真的傷到過人,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搬垃圾，頂多起到了威懾作用。”

“那報廢了也不礙事。”夏一南說。下秒黑刃凝在他手中，他向高大的垃圾山?jīng)_上去，以完美的角度起跳，剛巧落在一條游經(jīng)的巨龍身上，腳下是堅實的金屬鱗片。

感知到了背上的壓力，被錄制好的警告語音被播出，響徹整個龐大的垃圾場。而夏一南不為所動，朝龍頭走去。警告無果的幾秒鐘以后，細微的電流開始流經(jīng)巨龍的整個身軀，在這瞬間夏一南加速了，刀插入巨龍的脊背處——那里能毀掉最多的線路。

火光四起，淡藍色的“信”從破口處涌出，轉(zhuǎn)眼就消散在空中。他拖著刀徑直奔向最前端，帶著刺耳的摩擦聲，鋒芒劃過的地方，動力在迅速失去。

麻痹侵入者用的電流也消失了，整條巨龍的后半截就連帶著頭部一起，開始墜落向地面。龍背上的角度傾斜，幾乎呈直角下墜。

在完全站不穩(wěn)之前，夏一南猛地把黑刃凝成的長刀扎進某片鱗片的縫隙內(nèi)，恰巧搗爛了其中正瞄準(zhǔn)好、準(zhǔn)備射擊的機槍。

他翻身踩著長刀的末端向上跳去，在發(fā)力的那一刻黑刃已經(jīng)分崩離析，可這不影響他勾到了龍首處凸起的一大塊鱗片。

他單手把自己提了上去，黑刃再次凝在手中，有力地朝龍頭中央連扎數(shù)下，隨后用力一扭。大塊金屬被扯開之后，“信”開始大量外泄，這機械軀體徹底失去了動力，狠狠地往地面栽下去。

最后墜地的時候，地上濺起了大量泥塵與碎片，龐大的身軀盤踞倒在垃圾堆里，壓垮了一座小小的垃圾山，終于結(jié)束了曠日已久的使命。

夏一南從上頭跳下來，而遠處其他人也在迅速清理掉這些守衛(wèi)。他四處望了望，看見黎朔燃起的火焰和克萊爾凝出的“信”最為耀眼。

很快那些機器徹底不運作了，在地上冒著濃煙。他們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