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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抽出,向馬背上嚇傻了的楊安刺去。 師妹發(fā)力之時,郁明手中的“望山明”出了刀鞘,如山河崩裂般,氣勢破飛! 他吼一聲,仗著身上的戰(zhàn)鎧相護,無視飛過來的幾個高手的刀劍,橫沖直撞地殺向傻眼了的楊安。 楊安眸子驟縮,大驚:“望山明!斬春水!是你二人!” 身邊軍馬即刻發(fā)生了變化,涼**士還沒反應過來,身邊四散的大魏軍士就包圍過來,擋住他們往中間圍的路。楊安身邊的步兵騎兵空了一大圈,“望山明”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絢爛長弧,和“斬春水”一左一右,一同斬向楊安。 楊安猝不及防,怕得臉色慘白:“來人!來人!快逃!” 他對郁明有心理陰影,見到“望山明”就膽顫,對“斬春水”的心理陰影也不見得就少。這么兩把神器再次相合,這次的目的不是為了爭當初的那個收縮型口袋地勢,而是為了取走楊安的小命。楊安兩股戰(zhàn)戰(zhàn),焉能不懼? 他大腦空白,眼看兩把武器齊齊掠來,身邊一高手大急,飛撲過來,牽住韁繩猛地一扯,扯動高頭大馬。馬步子趔趄了一下,跪了下來。借著這個低下去的姿勢,楊安躲過了刀劍危機。刀和劍在空中撞上,火花迸濺,灼熱激烈之勢,周圍人盡聽得兩耳嗡嗡嗡。有幾個高手才從地上爬起,想來救楊安,卻被“望山明”和“斬春水”合縱之勢催得往四方倒去。 眾人心頭凜然。 楊安屁滾尿流地爬下馬,跌跌撞撞地逃:“救命!救命——!” 郁明和那桐對視一眼,當即追殺而出。他二人一合作,將戰(zhàn)局攪得一團亂。兩人也不殺別人,一心一意地追砍楊安。楊安又滾又爬,又求又叫,將風度丟了個一干二凈。他身邊保護的高手們前來協(xié)助,但郁明和那桐穿著戰(zhàn)鎧,又有神刀神劍在手,那些人的威力還真不足以影響他們。 這對師兄妹自幼一同習武,熟悉對方的一招一式,連看都不用看,都能準確地給出對方配合。一方時而的靈感乍現(xiàn),另外一個都能跟上節(jié)奏。他二人一起打斗時的武力加成,非平常人所能破。 下方局勢已經(jīng)亂了。 李皎與諸將軍站在山頭,rou眼可見,戰(zhàn)場中間破開了一道口子,在密密麻麻如蟻中明亮異常。不斷地收縮,那道口子一直存在。山頭觀望的眾人面面相覷,皆想到:楊安被這對師兄妹對上,恐怕兇多吉少了…… 轟! 大地震動,山石上所占的李皎身形晃了下,忙被身邊將軍扶住。將軍疑惑:“打雷了?是打雷聲?” 轟轟轟! 聲聲如震,綿密不絕。李皎怔了下,與幾個將軍交換眼色。眾人都反應了過來,李皎蹲在地上手碰地面,有心急的將軍直接趴在了地上側耳傾聽。轟轟轟不絕,他們都聽到了——李皎面色微白:“有大批軍隊向這邊趕來?!?/br> 是己方人是大幸事,若是敵人的援兵…… 她問:“將軍能聽出這是多少人嗎?” 回答的將軍面如土色:“少說也一兩萬啊……” 說話間,身后有小兵舉著小旗跑來,大喊道:“殿下!將軍!雁門關來兵相助!請我軍做好接應準備!” 李皎忙問:“多少兵馬?” 答曰:“一萬步兵,五千騎兵,三千弩兵……” 李皎眸子亮起:“善!” “迎軍入陣!” 大雨滂沱,黑夜如蓋,茫茫天地間的霧氣被雨水和將士們踩滅。敵對雙方站得酣暢淋漓,從上方,能看到他們的僵持。而就在某一刻,有一大批軍隊破開一條路,參入了戰(zhàn)局。當這批軍隊加入后,局勢開始往一面倒去。 山上的人專注地看著。幾個將軍面有喜色:“殿下,我們要贏了……” 李皎輕聲:“是啊……” 關中連戰(zhàn)數(shù)月,時而占上風,時而落下風。而在最艱難的時刻,援兵到來。關中之戰(zhàn)將要結束,他們將一舉攻入長安,搶回失地,將涼軍趕出大魏國土。他們的新戰(zhàn)場,將移到河西。大魏和涼軍,在河西會展開新的大戰(zhàn)。到時會加入夏國這個可變因素,讓戰(zhàn)局變得再次撲朔迷離……然而不論如何變,大魏的軍政,都會重新奪回到手中! 下方戰(zhàn)局一面倒,隨著新的軍馬的加入,大魏士氣大作。原本躲的也不躲了,找出路的也不找了,往后跑的也敢提著一把劍就往前追。弩兵、騎兵加入作戰(zhàn),數(shù)箭連發(fā),馬匹高嘶?;靵y中,涼軍的消息飛快傳送,幾個將軍都做出退兵的指示來—— 博成君騎著馬在人海戰(zhàn)火中穿梭,他一邊砍人,一邊找人:“兄長!兄長!” 他目光忽然頓住,看到了前方披頭散發(fā)被一刀砸到地上、啃了滿口泥水的人。 楊安趴在地上,后腦勺被“望山明”壓得一陣痛,他吃了滿嘴泥,恍惚聽到有人喊他“兄長”。他怕得不行,已經(jīng)跑不動路,身后的那桐和郁明卻再次追來。這一次,他又聽到了那聲兄長。他抬頭四望,忽然胸口一滯,看到了五丈開外的青年。 楊承一邊跑來,一邊喊道:“手下留人——” 那桐聽得身后的聲音,動作停住,勉強收住了劍。她以為身后人是有什么指教,她也不認得那個人,她回頭去看。郁明站在那桐身邊,那桐被聲音所惑回頭去看,郁明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就認出了來人。但與那桐的猶豫不同,郁明根本就沒有絲毫退讓。 他的刀再次揮下! 楊安在地上滾開,哀求道:“二弟、二弟救、救……” 郁明再次提身而上,握著刀的手十分沉穩(wěn)。出刀不悔,一往無前。當他真心想殺一個人時,外界的任何求饒,都不能讓他手抖。如那夜,他第一次在長安的詔獄中扣住楊安的咽喉。當時博成君和李皎都在身邊,卻不能攔住郁明。 青年出手之穩(wěn)之狠,實非所想! 楊承撲過來跪地:“郁兄——!” 嘩。 鮮血濺在他臉上。 “望山明”劃過一道曼妙長弧,回到了郁明手中。楊安不甘心地仰著脖子伸長手,刀輕飄飄從他的脖頸走過。楊承跪在地上,伸手去替兄長擋刀??伤槐ё×艘粋€飛入懷中的頭顱。頭顱上沾滿鮮血,雙眼睜大死不瞑目。 尸身被雨澆打,血被沖散。 一陣風過,兄弟二人在黑暗大雨中對望。風能驅散腥氣,它褪不去人心底的寒意。 楊承呆呆地抱著鮮熱的頭顱,他緩緩抬頭,看向青年挺拔而立的身形。他唇動了動,想說話,可是根本說不出。 郁明漠然收刀:“他為敵,于公于私,我都必須殺他。你若不服氣,日后找我報仇便是?!?/br> 楊承:“你、你本可以只廢了他,把他交給我……” 郁明:“我為什么要多此一舉,留下無窮后患?” 他扯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