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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大可不必這么慌張,正常的世界線發(fā)展本來是皇帝發(fā)難,借著謝月辭世,謝家根基不穩(wěn)的當口清算謝緣,與此同時東洲人會動手吞并謝氏家業(yè),暗殺謝緣。絕色這件事瞞不瞞的都沒什么要緊,該發(fā)生的總是會發(fā)生,你的瓜皮也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桑意長嘆一聲:“可是瓜皮他自己不知道啊,他要是愿意查,就能查到這消息是我最先放出去的,跑路也是我先跑的,這個鍋好端端在我頭上頂著,算了算了,哥,再給我傳送一次箭頭吧,上次你給我的箭頭質(zhì)地很好,我之后也沒在別的地方看見過?!?/br>【沒問題,那批箭頭是我偷的你們那個世界中皇家軍營中的絕密庫存,應當是最高檔次的一批軍火物資?!?/br>桑意贊許道:“偷得好,哥你真識貨。”桑意在房里磨了一天的箭頭,如法炮制,又造了幾百支弓箭,打包了放入一個木匣子中。第二天,他又上街去批發(fā)了十幾把輕薄的長刀,新鍛打的刀,鋒利卻輕薄,也一并塞入箱子里裝了起來。臨行前,他告訴桑青:“幫我送一封信去城南謝府謝知煙小姐家,她看了信就會懂,南樓那邊不用留人,值錢貨和貴重東西、地契銀錢都搬到我這邊來,你和師父兩個人照管著,聽到了嗎?銀子我埋了一千兩在后院的青石底下,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掌柜的人靠得住,有什么事拿不準,都去問他,只要提防著別讓他們卷鋪蓋跑了就好?!?/br>桑青問:“先生才回來幾天啊,又要走嗎?”桑意擦了把汗:“我去英雄救美,不是多大的事,別跟別人說了。乖,我走了啊?!?/br>————————————涪京郊外,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正在踽踽行駛,十分低調(diào)。車外有人來報:“爺,東瀛人在漢中的的下十三家已經(jīng)被人滅了七家,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里面的人聲音很年輕,很沉靜,卻透出了一股不合年齡的疲憊與風霜來:“好,諸事還是要小心,江陵那邊呢?”“比您預計得要好,大小姐暫時接管了家業(yè),不讓任何人又可乘之機,已經(jīng)給我們秘密傳了信,讓您不必憂慮?!?/br>“嗯?!?/br>“還有個好消息?!?/br>“你說?!?/br>“大小姐有孕了,也托我告訴您,婚期將定,您要有侄子侄女了。大小姐希望您平安回家,替她cao持婚禮,還說了一句話,說人在就好?!?/br>“我知道了,你讓他們繼續(xù)走吧?!?/br>謝緣沉默了很久,外面塵沙飛揚,風聲颯颯,他卻并不能將那些聲音聽進耳中,除了疲憊,只剩下空茫。僅僅在十天前,平安二字還不是對他而言不可及的幻夢,然而當他一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枕邊空空,自己喜歡的人已經(jīng)走了。別人告訴他:“桑先生去了客房一趟,見到了那位小公子之后就走了,像是很難過的樣子?!?/br>走了不要緊,誤會可以解釋,他可以告訴他,沒有坦白這件事是因為怕他多心——他怎么會再犯一次和以前同樣的錯?然而第二天,傳他入京的詔令就下來了,他來不及去找他。旁人說東洲人一句揭發(fā)了他欺騙圣主、私吞天下絕色的行為,要對謝家進行清算。情急之下,謝緣幾番陳情,那本在病中的小倌為了表達感激之情,放手一搏面見圣上,自認是謝緣找來的絕色,只因為負傷而未能面圣,這件事才算將將了結。皇帝心結不平,謝緣也不能放松警惕,風波已起,不知何時才能結束。謝月一死,謝家所有明面暗面的膽子悉數(shù)壓在了他肩膀上,好的收下,壞的也要抗住。然而讓他失意的并不是近來風起云涌變動的局面,而是在他放手去查的時候,最后發(fā)覺都是一人所為,一人在牽線。但是,怎么會是那個人?昏沉中他聽見了遠方又隆隆的雷聲,正在想并非雨季,涪京氣候干燥,來路上也沒有打雷下雨的意思,突然間天地變色,沙塵倒灌,仿佛大地崩裂開一般,馬車從里到外撕裂崩碎,被狂風和氣浪掃去了十幾丈遠外,直接讓他失去了意識。“是東洲人!有埋伏,有他們的埋伏!”昏迷前,他只隱約聽見了這句話,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一舉陷入了比夢魘更加暗沉的幻象中,他看見荒原上紅衣的青年打馬而過,背上背著弓弦與箭矢,馬鞍上綁縛著亮得刺眼的十幾把長刀,遠處的黑影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青年射箭聲如帛裂,揮刀聲如玉碎之音,謝緣也不能確認這幻境的場面,有時他覺得那紅衣青年快要來到自己身邊,有時又十分遙遠;有時是在京城郊外干燥的山坡上,有時又是一望無際的冰原與藍天,好似前塵之景。他覺得自己要想起來什么,又什么都抓不住。那個坐在他身邊,任由他握住一縷帶著清香的頭發(fā)的場面崩開了、碎裂了,從此無影無蹤,它被另一個場面完完整整地替代過去,換成桑意躺在他懷中靜靜安眠的模樣。他知道他的夢魘不會再有了——因為從此以后,另一個人將進入他每夜的夢中,成為他全新的執(zhí)念與遺憾。為什么要走?“你為什么要走?”他輕聲問。風沙中,桑意抹了把臉上的血,幾近踉蹌地將謝緣拖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帶來的十七把長刀悉數(shù)砍斷,幾百只箭矢悉數(shù)用盡,然而東瀛武士的剽悍與血性讓人難以提防,手腳斷了后爬過來用牙齒撕咬,皮rou綻開后傷口深可見骨,他們便用自己的骨頭去試圖戳刺敵人的眼睛。他從沒以一人之力應付過這么多人,已經(jīng)筋疲力竭。他摸了摸謝緣的臉:“對不起城主,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走,也不該騙你的,我后悔了,你以后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以后咱們回去了你別打我就成。好好活下去,我先幫你把剩下的事都料理好;回江陵找我吧?!?/br>第41章.金主寶貝不撒嬌謝緣這幾天精力消磨過度,本就是在勉力支撐,東瀛人在路上設伏,險些炸毀一行車駕,謝緣所在的位置首當其沖,其余人死的死傷的傷,謝緣則暈了過去,五臟郁結積血。桑意把謝緣拖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回頭又將剩下來沒死的人一個一個扒拉在一起,花錢雇了一個馬隊和幾位藥醫(yī),打包了將這一堆人送往江陵。桑意渾身浴血,蒙面持刀,冷冰冰地對為首的車隊主說道:“這些人好好照料著,醫(yī)者當竭力救治,你們負責將他們平安送到,如果敢?;印易返教煅暮=嵌紩涯銈儦⒘?,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一舉一動,旁人都清楚得很?!?/br>京城一帶的商路車隊經(jīng)常有手腳不干凈的,桑意周身氣勢猶如殺神附體,這么一說,竟然真的無人敢造次,老老實實地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