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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寧死也要OOC[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王的聯(lián)系也未曾停止,謝緣另外在江陵郊外開了一處圍場,占山封禁,秘密養(yǎng)兵。旁人眼見著他僅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重振了謝家,甚而威勢比以往更重,熟悉他的人也慢慢發(fā)現(xiàn),興許是開始著手兵家事宜,他身上的肅殺與兵戈氣息也在一天天加重,甚至讓生人不敢近前。

只有他自己知道,造成這樣的原因是他再度開始夢魘。只有在無邊長夜中數(shù)次驚厥醒來時,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和桑意在船上的那十幾天是他成年以來第一次不再夢魘的時刻,現(xiàn)在桑意從他身邊離去,他重新被新的夢境所攫緊。他夢見桑意將他從血腥遍地的荒野上救出,正是一月前他們遇襲的那一幕??墒巧R庠趺磿ザ鴱?fù)返,再次回到涪京中呢?

他給桑青的信中說自己去了江南,游歷賞玩,還附贈了一片蘇州當?shù)氐呐畠哄\。夢是假的,現(xiàn)實才是真的。

謝緣一夜無眠,他等待著這個早晨,已經(jīng)等了足足一個月。天還沒亮?xí)r,他便讓人封鎖了城門,只留下僅能讓一人通過的小門,出入都要核查身份,儼然已經(jīng)是近于城主的地位。從清晨等到晌午,進出城門的人寥寥可數(shù),身邊人勸他去休息:“爺,昨兒又沒睡好嗎?您去一邊歇歇罷,至少喝口水,桑先生來了我們便叫您?!?/br>
謝緣目光沉靜,沙啞著聲音道:“……不必。”

“你們下去罷?!?/br>
身邊人不敢忤逆他,也就下去了。

不知道多久以后,城門后的陰影中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人影,一身江南蘇繡,頭發(fā)烏黑,明眸皓齒,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樣。他突兀出現(xiàn)在被沙土與泥濘填積的城門下,就好像終年陰暗的山石中發(fā)掘出一塊水洗過的玉,好看又清凈,讓人不由得想靠近、想觸碰。

桑意并未注意到城外的人,他低頭把自己的身份證明拿出來給守城人看,兩只手端端正正地揣著,靜靜等候,然而等了好半天,卻等來守成人一句疑問:“您這不行啊,沒有官府報批的文書,您一人拿著身契是沒有用的,若不是謝家的家奴,私自逃了出去么?”

桑意茫然道:“家奴?您二位去官府問問,應(yīng)該是批下來了的,我只是沒有帶過來。”

守成人和藹地道:“那您先隨我們?nèi)プ?,我們核查完畢后,您再出來走動,可以嗎??/br>
桑意略一思考,點頭答應(yīng)了,然而他步子還沒踏出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一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所吸引了過去:“不必核查了,他是我這里私逃出去的人,我直接把他帶回去就可以了。”

謝緣靜立在一側(cè),目光并未落在桑意身上。他一身肅然,端正靜默,守城人曉得他現(xiàn)在是城中之主,也就順水推舟地摸了摸頭,笑道:“啊,是這樣,既然是爺?shù)娜耍@樣說了,想必也不用查——看來的確是私自逃出去的賤奴了,來人把他看好了,別讓他再跑了!”

一群人過來把桑意按住,轉(zhuǎn)瞬間就完成了五花大綁的動作,把人抬去了謝緣轎中。桑意扭動了一番,束發(fā)的帶子散落下來,頭發(fā)遮去他的面容,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謝緣低頭撿起那一根發(fā)帶,而后上了轎子,將捆成粽子的人伸手拉進了懷里,而后輕輕撩開他的頭發(fā),垂眼注視著他明亮又透出一些慌張的眼睛。

“你回來了?!彼麥厝岬卣f。

第42章.金主寶貝不撒嬌

深夜,城郊。

久無人煙的僧院中重新點起了燈,四方燈火,照得整個前院都微微發(fā)亮。這里長久沒有人來,仔細打掃過后即便鋪陳擺設(shè)都光潔如新,空氣中仍然彌漫著草木與塵埃的氣味,讓人想起春日里沿著長草山坡、溫潤泥土抬去山中的送葬隊伍,是一種幾近歸塵的氣息。整座僧院里最高的是一座鐘塔,巍峨大鐘懸吊百年,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動過了。

然而此刻,鐘聲回蕩,綿長不絕。那聲音很規(guī)律,隨著某個特定的頻率擊打著,一聲又一聲,敲打在人的心上,引起一陣又一陣發(fā)慌的悸動。窄小的鐘樓上只留一片窄小的四方天地,巨大的沉鐘前,隱約見得兩個交疊的身影,謝緣周身穿得嚴肅規(guī)整,牢牢壓著懷里的人,俯身去囁咬他的耳尖,桑意身上僅剩下肩膀處披著的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似乎隨時都會隨著不見停歇的動作滑落。

桑意正這么想著的時候,便感到右肩一涼,那件紗衣到底還是滑了下去,從高廣的鐘塔頂往下飄去,好像一只雪白的飛鳥。

他覺得自己馬上就會暈過去,巨大的鐘聲轟鳴震著他的五臟六腑,謝緣用鐘聲綁住他的腰,將他半懸空地放置在低矮的扶手邊緣上,使他光滑白凈的脊背暴露在外,并且似乎下一刻就將被推出去,從高處墜落。求生欲使他死死地抓著謝緣的肩膀,因為那是他唯一的依靠,他身體深處嵌入的東西將他牢牢釘在原地,又讓他無法逃脫,最后只能睜著一雙被淚水浸滿的眸子,小聲、不斷地求饒。

然而謝緣置若罔聞,他把他按在鐘塔上要了三次,而后將他腰間粗糙的繩子解開,用手按住他后腰和椎骨處磨破皮的傷口,將他一步一步地抱下去,兩人幕天席地,頂著滿頭星光,又在清澈的池水中做了幾次,到最后桑意眼前直冒金星,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謝緣沉靜地注視著他,將他打橫抱起,用自己的外衣裹著往里走。

“今晚想睡哪兒?”謝緣低頭問他。

桑意半閉著眼睛靠在他懷里,嘴唇翕動了一下,但是并未發(fā)出什么聲音。謝緣低笑一聲:“那便去我的房間,你以前不說,實際上是怕的罷?沒有窗戶,沒有燈,什么都沒有,什么都看不見……嗯?帶你去那兒好不好?”

桑意瑟縮了一下,謝緣抱著他,推開了他們二人所熟悉的那間小黑屋的房門,又見桑意閉上了眼睛,呼吸沉重,像是睡了過去。他的腳步停滯在房門前,將將要進去,最后還是轉(zhuǎn)了身,又把人帶去了偏房的床榻上,又在床頭點了一盞燈。

謝緣俯身注視著他安靜的睡顏,心下悵然,出去在庭院中清凈了片刻,而后找人要來一支清涼溫和的藥膏,回房掀開被子,把桑意像翻面餅一樣翻了過去,給他身上破皮、紅腫的地方上藥,再用干凈的藥棉一圈一圈地纏好。做完這些事后,他寬衣解帶,掀開被子坐上榻,翻身看著自己的枕邊人。片刻后,他輕輕嘆息一聲,伸手把睡著的桑意撈進懷里,像是找到了尋覓許久的溫暖與安寧一樣,將整個人都貼上去,不動了。睡夢中,桑意于迷蒙間的偶爾動作也會將他驚醒,如此往復(fù),最后謝緣張了張嘴,一聲低沉的“對不起”,也不知能被誰人聽見。

第二天桑意沒能起來床,謝緣也沒有叫他。他一覺睡到了下午,醒來后發(fā)覺太陽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