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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有點嫌棄地道:“可是他還是沒有頭發(fā)。”系統(tǒng):【……】“而且既然我同他都好看的話,為何我的情敵沒有變成他的情敵,轉(zhuǎn)而愛上我呢?我認(rèn)為我同瓜皮應(yīng)當(dāng)是一樣類型的帥氣瀟灑的,看來還是命中無緣?!?/br>系統(tǒng):【一個類型?你怕是眼睛有點問題,就你這一世的小身板,還是乖乖做你的傻白甜去罷?!?/br>桑意不吭氣了。他在桃源時生居千年,千年平安,從來沒有什么大憂慮,心性也像小孩子,是一位天真又自負的妖王。而據(jù)系統(tǒng)所說,因花木有盛衰更迭,本意上是與山石河流一樣永生不息的,壽命也格外長久;所以他化成人形后,尚且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又因為長得白嫩精致,看起來還要小一些。謝緣踏過雪地后上了山,伸手召來狂風(fēng)掃平路途上的濕滑霜雪,而后將他重新放入手心,輕飄飄地吹了口氣,讓他重新變成一個小孩子,就那樣被他牢牢地裹在懷里。他垂眼吹氣時離得很近,唇碰到花瓣的邊緣時,幾乎落成一個吻。又聞得山道對面奔下來一團白色的人影,聲音清脆,是與桑意年齡相仿的一個少年:“國師哥哥!”謝緣聲音中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外邊冷,小殿下先回去罷?!?/br>雪地清空后,踏上去咯噔咯噔地響,青石板路起伏搖晃,好似在水上行走一般。那少年走上前來,瞧清楚了他懷里的桑意,也讓桑意看清了他的模樣:與他同齡,衣衫雍容華貴,眉眼間也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只是再好的紋樣布料也掩蓋不了他皮骨深處的病弱氣息,高而瘦,膚色又是帶著孱弱的蒼白,即便有意穿來了他最好看的衣裳,也未能打消那種脆弱得猶如風(fēng)中枯草一樣的觀感。系統(tǒng):【折蘭,十六歲,北詔最小的皇子,體弱多病。謝緣初任國師之位,得到的命令便是催動桃花心,用圣物來給這位小皇子吊命。作為交換,老皇帝承諾在小皇子病況穩(wěn)定之后,便將桃花心徹底交給他?!?/br>那小殿下也道:“今天那位漢中來的太傅先生放課早,父皇讓我來迎接您?!?/br>謝緣道:“以后您可自行歇息,不必同陛下這般客套。今日已經(jīng)為小殿下您治療過了,早些休息罷?!?/br>“可是我看您今天將路上的風(fēng)雪都掃平了呢,以往三哥五哥他們求您,說看雪看膩了,想看一看夏日模樣,您都不肯的,說是喜歡雪景,今日卻是頭一回。”少年嘴里說著景象,眼里卻充滿驚訝地打量他懷里的桑意——他從沒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人,縱然與他同齡,看著也似沒長開的模樣,但容顏與氣息不輸給他見過的任何人,也比他自己更勝百倍。那種如同盛放的花朵一般的容顏,幾乎灼傷他的眼睛,令他一瞬間訝然無語。謝緣不動聲色地將桑意掂了掂,攬著他的肩膀掉個頭,讓他把臉埋在自己的肩膀上,避開這少年的視線,平淡地答了一聲:“是風(fēng)冷,您請回罷?!?/br>他的竹廬就在近旁,全國上下,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得到過允許踏足這里。折蘭便立在道路邊,目送著他走進那林間小院。天清地靜,風(fēng)聲疏朗,整個天地間都好像只剩下了那一個端方持重的影子。桑意趴在謝緣肩頭,扭動著扒起來,回頭望過去,無聲地對著正在監(jiān)視一切的系統(tǒng)問道:“這個人,就是我這一世的情敵嗎?”【是的,恭喜你達成‘遇見的男二全是反派’成就,解鎖獎勵心靈雞湯一罐。謝緣第四次逆轉(zhuǎn)時間時,是他出言煽動挑釁你,讓你落魄離去,第五次,是他求來了傷害妖神靈根的藥,纏在糕點中喂你服下。謝緣給他治病不過是為了桃花心,而他卻心生妄念,再因愛生恨,筑成惡果?!?/br>“哦?!鄙R饪粗巧倌甑纳碛奥г谏盍珠g,也就不再出聲。謝緣抱著他越往里面走,周圍寒氣也越重,腳下四處散落著深青色、閃閃發(fā)亮的碎石,桑意又開始亂動,仔細想看清楚那是什么,最后被謝緣抓著領(lǐng)子提下來,放在身前站好。“那是千年玄冰的結(jié)晶,可以平心靜氣,于我禪修有益?!敝x緣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嚇得桑意也不敢跟系統(tǒng)說悄悄話了。謝緣看了他一眼,眼中浮現(xiàn)出一點細微的笑意,改而過來牽著他的手,叮囑了一句,“好好走?!?/br>桑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兒,匆匆一掃,瞥見了前方落成一座雅致利落的吊腳竹樓,周圍風(fēng)雪平,唯獨那樓還被白雪覆蓋著,好像被時間封凍住了一樣。北詔終年嚴(yán)寒,謝緣卻好像不知寒暑一樣,衣裳只穿薄薄的一件禮官玄衣,話更是少了。桑意眼看著要走到,又發(fā)現(xiàn)這路實在難走,而且漫長。這么靜的地方他不喜歡,也像是墳?zāi)挂粯印?/br>“你說我是你種出來的樹,你種了我多久?。俊鄙R庹0椭劬査?,試圖將另一只手揣進謝緣的袖子里。謝緣任由他毛手毛腳的:“沒多久?!?/br>“那你在這里住了多久?一直都是這樣嗎?”桑意又問。這次謝緣停頓了一下,“住了很多年,一直都是這樣。”其實他真要算,現(xiàn)年也只是凡人的年歲,二十有二,剛剛當(dāng)上國師,還十分年輕,所以也招更年輕的少年少女們喜歡。只是重來了太多次,他也不記得自己每天要踏入這里幾回,一個春秋往復(fù),桑意在的時候,過得熱鬧,他不去數(shù)日子,桑意不在的時候他也不數(shù),總之是這樣清清冷冷的模樣,沒什么期待,也沒什么變化。重來五次,也不過是看著他一次又一次地離開,在自己眼前溜走,而他什么也抓不住。第一世,他尚未記起一切,只知道在戒律清規(guī)之下,自己卻總是想起過來找他打架的那只小花妖,想得無法入睡;小花妖死的那一瞬間他想起來了,于是有了第二次,他開始溫柔待他、盡力彌補自己第一次的錯誤,想要讓兩個人的誤會消解,但是未能如愿。第三次,他以為可以與他和樂長安,但桑意卻等不起,也不信他,率先離開了他。第四次,第五次,他爭分奪秒,與時間對決,然而他贏得了時間,卻贏不了人心。太多人想要算計桑意,他防不勝防,就這樣又失去了自己喜歡的人。光影一跳便是百年,他要帶回家的那個人,至今也還是沒有等到。他還記得一切,想要告訴他自己找到了希望,但桑意卻什么都不記得了。他牽著身邊人的手,偏頭去注視身邊人的眉眼,桑意也抬起一雙明凈懵懂的眼看他,小鹿一樣的眼神,讓他忍不住有片刻的恍惚。看來這一次亦是如此。“你為什么要嘆氣?”桑意瞅他,將自己被謝緣握著的那只手縮了回來,憑空一揮——謝緣剛感受到手中溫?zé)嵯⒌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