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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寧死也要OOC[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3

分卷閱讀183

    中突然看見了一個打開的口,可以將大千世界從中裝進(jìn)來,再像扎布袋子一樣扎緊,其樂無窮。他見識過萬里江山,看過最兇險的陣法與異獸,唯獨缺少了人世的那一部分,所幸,謝緣都一一為他補起。

謝緣跟他胡謅:“我啊,很可憐的,小時候吃百家飯,必然要練就討人喜歡的說話技能。我吃遍大街小巷不給錢,羅剎女見了我要抱,羅剎男則要教我法術(shù)與劍招,當(dāng)然他們都是真喜歡我,總得要接觸了、說過話了,才知道人家是愿意對你好的,是不是?”

桑意聽得很神往:“要是可以改變時間就好了,我也想和你一起討飯?!?/br>
謝緣揉太陽xue。

這天桑意去街上買了紅紙與白紙,買了筆墨紙硯,蹲在店中仔細(xì)比較幾方硯臺的好壞。他撓著頭,彎起眼睛去問開店的小姑娘:“便宜些三百靈石買這個,好不好呀?”小姑娘被他一笑弄得魂飛天外,急忙就說了好,讓桑意得償所愿。

謝緣問:“你買這個做什么?若是要畫丹青,你忘了買丹砂墨。”

桑意扣住他一只手:“是要寫婚書呀。”

“……”謝緣難得沒有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只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走。日頭高掛,兩個人的影子也跟在他們后面,寧靜悠長,好似時間能在這一剎那停止似的。二人走到一半,天空中開始落雨,冰冰涼的,然而日頭卻還掛著,是難得的太陽雨。

桑意沖去一邊買了傘,湊過去要謝緣打傘,自己則小心護(hù)好懷里的紅紙。兩個人肩碰肩地并排走了回去,桑意連沐浴都來不及,趴在案上寫字。

先寫了退婚書,白紙黑字,是要給謝言的。他耽誤不起他再多的時間,因為已經(jīng)看清了自己的心思,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

謝緣立在他旁邊看。退婚書寫完,接下來是婚書,桑意剛提起筆,便聽見他道:“一式兩份的?!?/br>
桑意把壓在底下的第二章紅紙亮給他看,很得意似的:“我知道。”

謝緣背著手,也不說話了,就彎腰看著。

桑意的字一向不怎么好,這一世的小楷卻寫得很漂亮,他慢慢寫,勾著人心和那薄薄的紙箋,和溫潤的墨筆,和他在燭火照耀下邊緣微微透明的手指一并翕動搖曳。

兩姓聯(lián)姻,一堂締約。

良緣永結(jié),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jǐn)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

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此證

桑意 謝緣

第83章.老攻說我認(rèn)錯人

這場太陽雨沒有停歇,甚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晚間房檐下噼里啪啦的雨響,一個屋子里兩角的人彼此說話都聽不太清楚。桑意寫完婚書后給自己和謝緣一人一張,又讓謝緣簽了名,而后服帖細(xì)致地收在了前襟里,晚上更是連衣裳都不肯脫,雙手交疊捂在胸口放著,十分安詳。謝緣看得好笑,但也沒說什么,他自個兒將婚書看了一遍又一遍,去樓下找了老板娘要一方岫木雕的扁函,仔仔細(xì)細(xì)地放進(jìn)去,而后收在了包裹里。雨夜涼爽,三更天時變得有些冷,桑意在半夢半醒間感到謝緣起身續(xù)了幾次蠟燭,每走到窗邊一次,又要打開包裹瞧上一瞧,而后才放心回來。

“你把婚書放在包裹里啦。”桑意喃喃道,等到謝緣重新上床時,就滾過去抱住他,貪戀他身上的這點溫暖。

“嗯?!敝x緣將手貼在他微涼的脊背上,把人好好地圈在懷里,就聽見桑意迷迷糊糊地建議他:“你該和我一樣收在衣服里,這樣想看的時候還能拿出來看一看?!?/br>
“壓彎了壓壞了你賠我,小壞蛋?!敝x緣捏了捏他的臉,低聲道,“我等了好久的東西,僅此一張,又哪里是能隨時隨地拿出來瞧的?!?/br>
僅此一張,這一世他得到了桑意全部的喜歡,也得到了他親手寫就的婚書,可怕只怕到這一世就完了?;丶抑溉湛纱v然是他也沒辦法摸清楚,等這個小東西想起一切之后,又會以怎樣的眼光來看他。這輩子的情愛與時光是他偷來的,又怎敢不珍藏。

桑意慢慢陷入沉睡,還記得應(yīng)聲:“賠賠賠……賠你好多張……要多少有多少?!敝x緣沒說話,將下巴擱在他頭頂,給他蓋好被子。

他們住的這間客棧哪里都好,唯獨蠟燭總是燃不了多久,點了又熄滅了。謝緣睜著眼聽屋外潑天的雨聲,桌上搖晃的燭影嗤啦一聲熄滅,他輕手輕腳地下床,又換了一盞燭臺,引火點亮。

與此同時,屋檐底下有什么東西發(fā)出咔擦一聲,好似瓷器碎裂,而后嗑在什么地方,驟然消弭。

謝緣警覺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側(cè)耳傾聽。新燭臺他還沒點上,房內(nèi)陷入短暫的黑暗中,黑暗將呼吸和心跳都拉得無限長,連屋外的傾盆大雨都凝固似的,斷了線的水珠墜成一道白弧,而后凝成實體,勾出一個尖銳鋒利的頂端——氣溫驟然降低,寒流涌上,一瞬間包圍了這間屋子,突如其來的寒冷讓榻上的桑意不舒服地翻了個身,呢喃著鉆進(jìn)了被窩的更深處。謝緣伸出手,虛虛平舉,那是一個近似于打招呼的手勢,然而他做出來卻充滿了悚然與威脅性,風(fēng)聲掠過,冰涼的冰刃刺穿了他的手掌——如果沒有他這一擋,這聚集著殺機(jī)與寒冷的冰刃將會直接釘入他身后熟睡的人的骨骼。熱血嘩啦涌出,順著腕骨汩汩留下,然而謝緣卻好似感受不到痛似的,閉上了眼睛。

漫無邊際的寂靜中,他準(zhǔn)確捕捉到了微毫的動靜,那是非常細(xì)微的踱步的聲音,來自某個緊張不安的獵者。他舉起帶血的右手,虛虛抓握,一門之隔的獵者忽而就被扼住了喉嚨——身份對調(diào),門外的影子動彈不得,只能發(fā)出短促的氣音。

謝緣回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確認(rèn)桑意還在熟睡中。他伸手漫不經(jīng)心地抽出卡在自己掌心的那枚冰刺,明王不傷不滅的仙身快速地愈合著傷口,一寸一寸地將傷口里的冰渣子擠出來。緊接著,謝緣慢條斯理地推開門,轉(zhuǎn)個彎,在墻角處停了下來。

那兒倒著一個蒙面女子——說是“倒”并不準(zhǔn)確,女人的腿是軟的,而脖子卻一反常態(tài)地拉長,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扼住咽喉往上提起,雙目通紅,顯出瀕死的絕望與掙扎。謝緣唇角勾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下一個瞬間,他與眼前的女人已身至百尺之外的客棧后院。關(guān)在那兒的銀狼嗅到謝緣手掌上的血腥味,不安地撞著獸籠。

謝緣一把掀開女子的面罩,久未出手的短匕輕輕點在對方的下頜角。匕首和他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一樣讓人遍體生寒:“……師姐,勞動大駕?!?/br>
來人正是上清,是給桑意凍過小零食,少時引著桑意玩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