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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雜事紛亂,她的太陽xue突然一陣陣抽痛起來,她緊了緊眉頭,望著顧澈,“容我再想想吧?!?/br> 顧澈微張了嘴卻沒有說什么,踱步去掐斷正焚燒的牡丹香,這香過分濃郁了,并不適合顧辭,顧辭卻燃牡丹香燃了近六年,從未換過。 顧辭頭疼得實在厲害,抬起腳就睡到了軟榻上,正想讓顧澈出去,他已經(jīng)走到自己身旁,顧辭抬眸去望,他的臉隱在燭光里,很是柔和。 這三年,顧澈長得極快,雖身量還是纖瘦,但已經(jīng)比自己高出了半個頭,五官也長開了,褪去年少的幾分青澀與稚嫩,眉目顯得越發(fā)俊秀,站在那兒,也是翩翩公子一個,不知迷倒了多少小姑娘。 顧辭還在看他,他已經(jīng)繞到顧辭的身后,顧辭還沒有來得及問他要做什么,就感受到一雙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食指與中指并扣,力度適中的按壓起她頭上兩側(cè)的太陽xue,她訝了一會兒,也沒有阻止他。 “以后少飲些酒,對身體不好?!鳖櫝狠p輕的說,手下的力度也緩了下來。 或許真是因為顧澈的按壓,顧澈覺得頭上的疼痛似乎有所緩解,她笑笑,“從哪里學(xué)來的手法,靜悄悄的,我都不知道?!?/br> “前些日子見樓里的姑娘給客人按過,聽說可以緩解酒氣?!鳖櫝翰幌滩坏恼f。 顧辭輕輕笑出聲,調(diào)侃道,“你怎么把自己比作姑娘家?” “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鳖櫝赫f完,順道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顧辭一離開那纖細(xì)的指,噯了一聲,不滿的嘟囔道,“我不就開個玩笑,你這個小氣鬼?!?/br> “公子怕是忘了,府里的人還在等著公子的答復(fù),算算也是時候了?!鳖櫝赫f著,替顧辭吹滅了廂房里的蠟燭,又挑暗了唯一剩下的燭光,走到門口,才說,“公子累了就歇著吧,我會吩咐下去的。” 顧澈緩緩?fù)顺鋈?,門臨近關(guān)上的那一刻,廂房里傳來顧辭清脆的聲音,“跟他們說,后天我就回府?!?/br> 顧澈關(guān)門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露出一個笑容來,對廂房里的人應(yīng)了一聲,“好?!?/br> 廂房里,燭光昏暗,顧辭懶懶的躺在軟榻上,睜著眼望著懸梁,她的腦里一片空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突然改變主意,就是那么一瞬間的想法就脫口而出了。 或許真的如顧澈所說的那樣,此生只此一次,為何要因為他人而委屈自己呢? 她突然就放松下來,有些事情,越想越亂,那么,既來之則安之,又何必想那么多,此時此刻,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她實在乏了,不多時,就已入了夢。 九月十一日,顧辭回顧府準(zhǔn)備弱冠之禮,一下馬車,立即有府里的管事將她迎進(jìn)了大門,她全程的臉色都是淡淡的,絲毫沒有久而歸家的喜悅之感,管事點(diǎn)頭哈腰的和她匯報十三日弱冠之禮的準(zhǔn)備情況,她偶爾應(yīng)一兩聲,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興趣。 管事向來知道自家公子是這種脾性,倒也只是簡單明了的說完就告退了,顧辭一個月沒有回過府,此次回來,發(fā)現(xiàn)府里的竹林又多了一棵高聳的常年青,除此之外,也沒有什么多大的變化。 她才到了自己的房間,就見自己的房門大敞著,她正欲進(jìn)門看個究竟,里頭的人已經(jīng)得知她的到來先迎出來了——是一個灰袍老人和一個帶著六角帽的年輕男子,顧辭疑惑,“你們是誰?” 灰袍老人給顧辭作了個揖,捋著胡子笑瞇瞇的說,“老夫是來給公子送弱冠之禮的衣裳的,在此恭候公子多時了?!?/br> 一個頭發(fā)半百的老人對自己如此客氣,顧辭覺得慚愧起來,趕忙將老人迎進(jìn)房里去,問,“還未請教閣下大姓?!?/br> “老夫姓吳,公子可叫老夫吳裁縫?!彼纸榻B了身旁的年輕男子,“這是老夫的徒弟,公子叫他小劉就行了。” 顧辭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勞煩吳裁縫了?!?/br> 二人坐定,小劉將身上背著的大箱子解下來放在桌上,開了鎖,緩緩將箱子打開,一件絳紫色的袍子露了出來。 “將衣衫攤開讓公子瞧瞧?!眳遣每p吩咐著,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有著一種自豪,那是歲月積淀而下對自己手藝的認(rèn)可。 “好咧。”小劉應(yīng)著,小心翼翼將折疊好的外袍從箱子里拿出來,完完整整的攤開在顧辭面前。 那是一件絳紫外袍,領(lǐng)口高領(lǐng),用一顆黑色繡花同心扣將領(lǐng)口扣住,胸口偏右處的衣料銹了一朵墨黑的海棠花,雪紫色的腰帶右側(cè)用一跟紫黑交織的絲線別一塊血玉,袖口銹了細(xì)小的花形紋理,亦用黑色繡花同心扣將線條勾勒出來。 外袍簡潔至極,卻因為用色大膽,如此便顯得貴氣十足,若這外袍穿錯了人,那么,真真會鬧笑話。 “吳裁縫猜猜看我對這外袍是如何想的。”顧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著自信滿滿的吳裁縫道。 “老夫猜,公子定是喜歡的。” 顧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倒是想聽聽,她自個兒怎么個喜歡法。 作者有話要說: 到了這里劇情可以展開了 人物陸陸續(xù)續(xù)會出來了 ☆、九月十三弱冠禮 吳裁縫站起身,走到小劉處,身板挺得直直的,精神抖擻,清了清嗓子,道,“公子怕是不知道,老夫準(zhǔn)備了這件外袍可有足足一個月了,公子不?;仡櫢?,老夫無法為公子量身而作,這難度可大著。不怕公子怪罪,能做成這袍子,還是老夫在永樂街守了好幾天,用這雙眼目測了公子的身量,憑借多年的手工才將袍子趕在弱冠之禮前做好?!?/br> 吳裁縫說這話,那是無比的自豪,顧辭看著竟然覺得這小老頭十分有趣,也不去掐斷他的話,讓他將話說個滿意。 “這可是老夫嘔心瀝血為公子度身定做的,公子尋常時候都穿淺色衣衫,但老夫卻覺著,若是公子著了深色,也定是風(fēng)姿綽約。況且弱冠之禮也意味著公子已經(jīng)成人,這絳紫色恰好提了公子的男子氣概,又讓公子顯得更加尊貴了,如此,這袍子公子還不喜歡么?”吳裁縫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連氣都不帶緩一下的,說完氣喘吁吁的,但那雙眼卻更加炯炯有神的盯著顧辭,殷勤的等著顧辭的答話。 顧辭忍俊不禁,這會子她就是不喜歡也不好意思說不喜歡了,況且吳裁縫說的話著實也有那么些道理在里頭,她也不愿意打碎一個小老頭的夢,于是她起身,笑道,“吳裁縫說的有理,這袍子做工精細(xì)又大方簡雅,我甚是喜歡,這些日子勞煩吳裁縫了。” 一聽這話,吳裁縫就笑瞇瞇的竟然有些謙虛起來,“公子過獎了,過獎了。那袍子公子得了空就試試,后天才是弱冠之禮,若是不合身,還可以差人送到我這兒來改,保管公子滿意。” “是?!鳖欈o應(yīng)聲之后,吳裁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