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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顧辭也能逼著自己咽下一些干糧,但有了傷,莫說干糧,就是美味佳肴在她面前也味同嚼蠟。 馬車每停一次,上官青瀲就變著法子給她找來不同的吃食,顧辭心里感動,但往往也是吃幾口也就吃不下去。 五天下來,顧辭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纖細(xì)的手腕隱隱見骨,連下巴都削尖,上官青瀲看在眼里,心疼是心疼,卻無可奈何。 但這幾天下來,也不都是壞的。 顧辭明顯感受到疼痛感一日日的減弱,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她的傷口由血rou模糊變成干巴巴的一道口子,難看是難看了些,卻讓她少了每次拆繃帶時候那生生似要把她皮rou扯下來的痛苦。 夜里找了客棧住下,上官青瀲端著藥物走到床邊,顧辭撐著身子起來,盯著桌子上的藥物。 上官青瀲疑惑的嗯了一聲。 顧辭抿了抿嘴,逃了他的目光,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傷好了許多,要不,往后我自己換藥吧?!?/br> 她說完這話,臉皮還是不出所料的發(fā)燙。 上官青瀲微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顧辭咽下喉嚨,抬頭去看,卻見上官青瀲表情有點(diǎn)愣,好像反應(yīng)不過來的樣子,見她看過來,還眨了下眼睛,顧辭沒忍住就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樣的上官青瀲,還真是與他平時的出塵不然大相徑庭。 上官青瀲表情真是五彩繽紛,撂下一句“那我先出去了”,便逃也一般的離開了房間,瞬間就只能看見他的一縷藍(lán)衣消失在房門口。 本來顧辭開口說這件事是很難為情的,但上官青瀲的反應(yīng)卻讓她覺得這個才是打了壞心眼的人,忍不住想著又笑出聲。 這一笑真真是扯到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好不容易笨拙的上了藥換好繃帶,看著胸口卻有些發(fā)愁。 因著傷口的緣故,她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有束胸,上官青瀲自然是百般為她打掩護(hù),但她難免心慌怕被人看出來。 顧辭嘆口氣,穿好衣服起身下床,現(xiàn)在傷口見好,若是可以,她也不想他們的路程進(jìn)展太慢,按這個速度下去,實(shí)在太慢。 天氣見冷,到了鹿都,怕是要下雪了。 又是一天的顛簸,顧辭喝了藥,覺得很疲乏,幾乎是在睡睡醒醒中度過的,下半夜她口干舌燥想起身倒水,卻發(fā)現(xiàn)渾身軟綿無力guntang得厲害。 這樣的變化讓她心驚,原是以為傷口好轉(zhuǎn),卻不曾想還會復(fù)發(fā),她在床上睜著眼躺了片刻,費(fèi)力的起身點(diǎn)燭。 葉席在她的房間留了各式各樣的藥物,其中不乏預(yù)防她發(fā)熱的,皆一一標(biāo)記了,她借著燭光在桌面上查看,卻發(fā)現(xiàn)是草藥。 頓時心里升騰起一股郁氣。 又要麻煩別人,實(shí)在非她所愿。 可顧辭不是無腦之人,不會傻到要自己硬撐過去,平日里無聊看些讀物,多少也是看過一些自以為是卻更拖了后腿的人物,她還不至于傻到這樣的地步。 腳步發(fā)軟的開了門,門外有著隨從守夜,見她出來正要出聲,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將手中的草藥交給隨從,吩咐他找店里小廝熬藥。 隨從見她身子不適,正欲扶住她,她一嚇下意識往后退,險些跌倒,一陣細(xì)小的開門聲這時傳入她的耳里,可對門上官青瀲的房間一片漆黑,房門依舊禁閉,她才松口氣。 顧辭不想驚動上官青瀲,白日上官青瀲又是趕路又要照顧她,縱然身子骨再好也能見疲憊,能讓他多休息一刻是一刻。 打發(fā)了隨從,顧辭驚覺胸前傷口因著方才動作幅度太大隱隱有血絲裂開,她懊悔到想對自己發(fā)脾氣,但到底咬牙忍著痛折回床邊查看傷口。 走廊伸手不見五指,一聲極其輕微的嘆氣消散,上官青瀲悄然無聲的從房里出來,攔住端著藥回來的隨從。 壓低聲音,“驗(yàn)過藥了?” “是,大人?!?/br> “那便好,端給顧大人,不要說我起來過?!?/br> 隨從有些莫名其妙,這兩個人,都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起來過,還真是奇怪。 但隨從還是應(yīng)聲將疑問放進(jìn)了心里。 顧辭這一次的發(fā)熱來得氣勢洶洶,但似乎也并沒有大礙,到了第二天清晨已經(jīng)有退熱的跡象,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上官青瀲,依舊是照常上路。 只是午間喝藥的時候,口感卻與前幾日不同,她一問,上官青瀲告訴她傷口轉(zhuǎn)好便換了藥物,顧辭不疑有他,昏昏沉沉又度過了一天。 再有七日,便到鹿都。 可越近鹿都,顧辭一顆心就莫名其妙越是不安。 可能是天氣涼,顧辭舊傷未好又患傷寒,一直在發(fā)著低熱,整日喝藥,喝得她迷迷糊糊的,腦袋也難以思考。 輾轉(zhuǎn)醒來,還是在馬車上,馬車停著,看起來是在中途歇息,可上官青瀲竟然不在馬車內(nèi)。 她因著沒有束胸,是不敢出馬車的,便只能在馬車?yán)锏戎瞎偾酁嚮貋?,挑開簾子,葉席遠(yuǎn)遠(yuǎn)看見她,先是一喜,便笑吟吟的走過來。 顧辭裹著被子,把車簾子挑大了,冷風(fēng)嗖嗖的直灌進(jìn)來,有些冷。 葉席走近了,仰著頭看她,笑容明媚,“想下來走走嗎?” 顧辭微笑著搖搖頭,問,“上官青瀲呢?” 葉席頓了下,又笑,“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讓人去找找?!?/br> “不用了,”顧辭連忙說,看見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問,“你拿著她做什么?” 葉席舉了舉手,“這個?拿著好玩,你要嗎?” 說著要把狗尾巴草給顧辭,顧辭起了壞心眼,露出個笑容來,“你知道狗尾巴草是干什么的嗎?” “干什么的?” “我聽說,”顧辭賣了個關(guān)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許多流浪狗會在狗尾巴草上.....” “怎么?” 顧辭實(shí)在忍不住笑出聲,“會在狗尾巴草上面撒尿。” 葉席瞬間像拿了什么骯臟東西一樣把狗尾巴草一丟,使勁在衣服上蹭了兩下,“你怎么不早說,”然后又嫌棄的看著她,笑罵,“別把話說得那么粗俗?!?/br> “難不成還要說如廁啊?”顧辭笑容見盛。 “倒也不是這樣說?!比~席挑了挑眉,壓低聲音,“只不過一個姑娘家還是不要這樣的好?!?/br> 見葉席又拿這件事說,顧辭睨了他一眼,便要放下車簾子,葉席急忙阻止,“別呀。” 放了一半,便看見一抹藍(lán)衣身影從叢林里出來,遠(yuǎn)遠(yuǎn)看去,上官青瀲的臉逆著光,看不真切表情,可顧辭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有點(diǎn)兒沉重,收了笑意,連放簾子的動作都停了。 葉席也順著她目光的方向過去,眉頭漸漸鎖起來。 有風(fēng)吹過,車簾子上的流蘇搖曳著,上官青瀲終于從光處走出來,依舊是淡淡的表情,看起來與以前沒有分別。 顧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