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混得風生水起。今晚約見高齊躍的芳華娛樂總裁方源就是管沛行的頂頭上司，都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管沛行這幾年所有的影片，高齊躍均以投資人的身份加入。

方源當初會挖角管沛行，一半是看中了管沛行和高齊躍匪淺的關(guān)系。餐桌上，方源提起管沛行即將主演的警匪大片投資，高齊躍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資金的事情方總不用擔心，你只要好好栽培沛行就好?！?/br>
“高總果然是爽快人。”方源輕輕和高齊躍碰了碰酒杯，“沛行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

歷經(jīng)這些年的洗滌，高齊躍也不似年輕時那般莽撞暴躁，變得圓滑世故了不少：“哪里，方總客氣了?！?/br>
何元青回到公寓，發(fā)現(xiàn)李彧坐在家門口等他，腳邊還倒了幾個啤酒瓶。他俊眉緊蹙，彎下腰，推了推半睡半醒的李彧：“喂，醒醒?！?/br>
李彧瞇著眼，打了個嗝，笑道：“嗝……你、你回來啦?！?/br>
何元青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怎么……？我不能過來？”李彧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一個踉蹌靠在何元青懷里，“我就是……等你回來。”

何元青推開李彧：“你喝多了?！?/br>
“何元青……你干什么對我那么冷淡？”李彧抬起頭，手指戳了戳何元青的臉頰，“我倆都滾過床單了，至于、嗝……至于那么生疏嗎？”

“我說過了，那只是個意外?！?/br>
李彧笑了，眼里沁著淚光，他輕聲呢喃：“意外啊……”話音未落，臉上凄涼的表情瞬間被怨恨取代，他怒吼道：“你他媽上我的時候，可一點都沒猶豫！”

何元青沉默片刻，再度揚聲：“對不起?！?/br>
李彧靠著墻，怔怔落下淚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對不起’這三個字，還能這么傷人。

第39章

“高總，今晚去那里嗎？”

凌野的記事本上，最后一項特意用紅筆畫了星號。每年的今天，高齊躍就會回到大學時期居住過的公寓睡上一晚。

高齊躍從不提有關(guān)那間公寓的任何事情，凌野也從來不會過問。對凌野來說，做好每一件高齊躍吩咐的事，就是他的工作。

眸光微轉(zhuǎn)，高齊躍望向窗外，低聲應答：“嗯。”

深夜的大馬路一片寂靜空曠，暗沉的黑夜將這座充斥五光十色的城市籠罩，放眼望去，似乎看不到路的盡頭。

下車前，凌野盡職盡責提醒高齊躍明天的工作安排：“高總，明早八點您約見了暢想廣告公司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我會讓司機七點在樓下等您?！?/br>
“我知道了?！备啐R躍不太擅長記人名，他淡淡問道，“策劃總監(jiān)叫什么？”

“他叫韓斐。”

“好，我知道了。”高齊躍推開車門，“你回去吧?！?/br>
高齊躍打開門，佇立在門口良久才鼓足勇氣走了進去。公寓常年有人打掃，絲毫看不出無人居住的模樣。如果有人到訪，可能還會覺得這家主人真勤快。

蕭銘是個愛干凈的人，高齊躍記得他總把公寓整理得一塵不染。因為不知道怎么使用吸塵器，蕭銘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用掃帚將公寓每個角落掃得干干凈凈。

高齊躍來到臥室，空氣里陌生的氣味，令他煩躁不安。明明已經(jīng)提醒過家政公司的清潔員，不要在公寓里亂噴空氣清新劑，為什么還是有人任意為之？

正當高齊躍煩躁不安時，管沛行的電話打了進來。

“齊躍，我有蕭銘的消息了?！?/br>
管沛行的話猶如一顆地雷，在高齊躍死寂般的生活里驟然爆炸。

高齊躍的呼吸一瞬滯了滯，似乎是怔住了。他張口，喉嚨澀得發(fā)緊：“你說……什么？”

“我說，我有蕭銘的消息了?！惫芘嫘新犚姼啐R躍略微嘶啞的嗓音，輕嘆一口氣，“他現(xiàn)在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br>
高齊躍緊跟著問道：“哪家廣告公司？”

管沛行從一堆凌亂的劇本里翻出一張白色字條：“叫世創(chuàng)，規(guī)模很小，你估計沒聽過?！?/br>
“世創(chuàng)？”高齊躍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

“對，世界的世，創(chuàng)造的創(chuàng)。”

“好，我知道了，謝了。有時間請你喝酒?！?/br>
掛下電話前，管沛行本想問問高齊躍找到蕭銘以后想怎么辦？不過，后來想想，他覺得沒有問的必要?？赡芨啐R躍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年對蕭銘念念不忘。

凌野剛進家門，連拖鞋都來不及換上，就匆忙接起高齊躍的電話：“喂，高總，有什么吩咐嗎？”

“之前，是不是有一家叫做世創(chuàng)的廣告公司提交過一個廣告方案？”

“沒錯。”凌野不明白為什么高齊躍突然提起這件事，他解釋道，“您之前覺得，他們的廣告方案不夠新穎，就讓我回頭拒絕了?！?/br>
“你幫我取消明早和暢想創(chuàng)意總監(jiān)的會面，就說我們不考慮和他們合作了。然后聯(lián)系世創(chuàng)，我要馬上和他們的經(jīng)理見面。”

凌野看不懂高齊躍葫蘆里賣得什么藥，暢想可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廣告公司，在廣告界的地位幾乎無人可及。尤其那位創(chuàng)意總監(jiān)韓斐畢業(yè)于哈佛大學廣告學專業(yè)，在校期間就拿了很多廣告大獎，一畢業(yè)就遭到各家廣告公司瘋搶，可見能力卓越。

高齊躍的銘心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雖算不上國內(nèi)首屈一指，但近兩年在上海發(fā)展的勢頭也是無人可及。如果這次他們能夠拿下環(huán)球金融中心的項目，那么銘心地產(chǎn)就擠入全國十大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

世創(chuàng)無論從專業(yè)還是名聲，都與暢想相差甚遠，選擇用世創(chuàng)的方案，擺明了就是虧本買賣，為什么高齊躍會做這么愚蠢的決定？

“好，明天一早我就會安排。”

第二天，韓斐一到公司就被秘書告知，高齊躍已經(jīng)取消了和暢想的合作。韓斐心高氣傲，自然不會任由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何況公司很看中這次和銘心地產(chǎn)的合作，要是失敗了，無疑就是證明他無能。

韓斐一個電話打到了凌野那里，他先發(fā)制人地問道：“凌助理，高總之前說過很滿意我們的廣告方案，為什么突然要取消合作？如果他對我們的廣告方案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我們一定會改到他滿意為止?！?/br>
凌野早就猜到以韓斐的性格絕不可能善罷甘休：“抱歉，韓總監(jiān)，這是高總的決定，我無能為力?！?/br>
韓斐不死心道：“凌助理，我要和高總見一面?！?/br>
凌野給足了韓斐面子：“高總近日的行程已經(jīng)滿了，恐怕沒有時間見您。他很欣賞你的才能，希望以后有機會再合作?！?/br>
“凌助理，高總是不是找了別的廣告公司？”

韓斐實在想不到高齊躍取消和暢想合作的理由，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