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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敲擊著他的心房,可惜他已經(jīng)再也感受不到心痛。高齊躍可恨,但他也可憐,蕭銘最痛恨的人不是高齊躍,而是自己。他的百般忍讓,讓自己的人生落到滿盤皆輸?shù)牡夭?。他想到母親臨終前緊緊抓著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她用盡最后一口氣對他說:銘銘,你要好好的。最終,他還是辜負了母親的期待。他活得狼狽不堪,活得一無所有,連蕭念祺都不是完全屬于自己的,他到底有什么呢?高齊躍離開房間后,蕭銘緩緩睜開眼,眼淚猝不及防的掉落,沒有心酸,也沒有痛苦,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陰霾的天空,仿佛這眼淚與他無關。隔天,高齊躍讓凌野把蕭念祺接走帶兩天,他決定帶蕭銘出去散散心。在找回蕭銘之前,他買下了臥龍山的一片地,在臥龍山上建了度假村。就在昨天,負責臥龍山度假村項目的經(jīng)理聯(lián)系了高齊躍,度假村已經(jīng)建好,他隨時可以過去參觀。恰好蕭銘已經(jīng)很久沒出門了,成天躲在臥室看書,高齊躍想趁這個機會帶他去山上散散心,或許還能緩和兩人劍拔弩張的關系。高齊躍親自下廚做了早餐,雞蛋和培根,配上一杯牛奶。蕭銘看著餐桌上精致的早餐,想起他第一次和高齊躍見面時,被要求做雞蛋培根,可他連培根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之前在臥龍山買了一塊地,昨天經(jīng)理和我說,臥龍山的度假村項目已經(jīng)完成了,等吃完早飯,我就帶你去那里散散心?!?/br>臥龍山距離上海大約有四個小時的車程,這次散心只有高齊躍和蕭銘兩人,凌野想要陪同前往,卻被高齊躍拒絕了。蕭銘像是沒聽到高齊躍說話似的,低眉垂眼,看著眼前的早餐,遲遲沒有動手。高齊躍有點局促地放下刀叉:“你不吃嗎?”蕭銘還是不說話,他抬頭,淡淡看了一眼高齊躍,起身回到臥室,繼續(xù)看昨晚沒有看完的書。熟悉的焦躁在胸口翻騰,高齊躍來到廚房,倒了杯冷水,將僅剩的兩顆藥和著水吞下了肚子。高齊躍在廚房呆了一會兒,等到心情差不多平復后,他端著牛奶來到臥室:“喝點牛奶吧。”蕭銘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似乎是不滿被高齊躍打擾,不過他很快舒展開秀眉,語氣冰冷:“不用?!?/br>高齊躍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將牛奶放在床頭:“我去收拾行李?!?/br>蕭銘對于這次散心,既沒有拒絕,也沒接受,像是無所謂一樣。這種無所謂,令高齊躍難以喘息。第84章駛往臥龍山的路上,蕭銘沉默不語,只是偏頭看向窗外。開了沒多少路,大雨沒有任何征兆的傾盆而下,雨刷滑動的速度擋不住偌大的雨勢,路上的車輛都不自覺的放慢車速。高齊躍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蕭銘,似乎蕭銘的心情并未受雨勢影響,依舊那般面無表情。為了緩解壓抑的氣氛,高齊躍開始尷尬地找話題:“你去過臥龍山嗎?”蕭銘的眼睛眨了一下,卻沒出聲應答。高齊躍從不知道自己如此笨口拙舌,面對冷漠疏離的蕭銘,他第一次感受到束手無策的乏力感。在外人面前,高齊躍永遠高高在上,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高齊躍連想都沒想過。“你就這么不愿意和我說話嗎?”高齊躍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聽起來有些脆弱。蕭銘頓了一下,終于轉過臉來,盯著高齊躍的臉龐看了一會兒,冷冰冰地問道:“你想聽我說什么?”高齊躍張了張嘴,沉默了下來,他一方面想要聽到蕭銘親口訴說過去五年的故事,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聽到真相。白紙黑字的檔案已經(jīng)夠讓他羞愧難當,如果親耳聽到蕭銘證實那些過往,那他該說什么來挽留蕭銘呢?雖然高齊躍討厭何元青,但他不得不承認,何元青說對了一件事,他很自私。高海舟沒有教會他任何事,卻教會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得到。蕭銘恨他也好,厭惡他也好,除非他死了,不然他不可能放手。四個小時的路程,直至抵達臥龍山,雨勢也沒有半分減小。高齊躍伸手拿過后車座的備用傘,走下車,替蕭銘撐起傘。他的手還未觸碰到蕭銘,蕭銘就像受傷的刺猬一般,豎起渾身的尖刺,低吼道:“別碰我!”蕭銘緊皺秀眉,眼中一片冰冷。高齊躍的手晾在半空,許久他才緩過神,稍稍將傘朝蕭銘那邊傾斜,任由雨水打濕他的肩膀。度假村建在臥龍山的半山腰,需要走大約二十分鐘的石階,等到他們來到目的地時,高齊躍的半邊身體差不多都淋濕了。早早在大門口等待的經(jīng)理見高齊躍都濕透了,趕緊將他們先帶到事先布置好的房間:“高總,您先洗個澡吧,我等下過來接您和蕭先生轉一圈?!?/br>臥龍山景色優(yōu)美,四面綠樹成蔭,絕對的夏日避暑勝地,這也是為什么高齊躍買下臥龍山的開發(fā)權,建立度假村的主要原因。臥龍山度假村項目投資過億,還未開工就得到廣泛關注,不少人想提前從高齊躍手中買到一處房產(chǎn),可高齊躍卻決定在建成之日,以競標的方式拍賣度假村內(nèi)房產(chǎn)。蕭銘對度假村并沒有多大興趣,他跟在高齊躍身后,聽著經(jīng)理津津樂道地介紹這一年的成果。忽然,高齊躍停下腳步,有些出神的蕭銘沒反應過來,便直直地撞上了他的后背。“沒事吧?”高齊躍強忍著觸摸蕭銘的欲望,小心翼翼與他保持距離。蕭銘下意識后退了幾步:“沒事?!?/br>高齊躍和蕭銘說話的間隙,經(jīng)理接了個電話,他隨口嗯了幾聲,掛下電話后道:“高總,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們要先用餐嗎?”“那就走吧?!?/br>臥龍山的夜晚本就寒冷,再加上滂沱大雨,越發(fā)讓人覺得冷颼颼的。晚餐過后,高齊躍和蕭銘直接回了房間,蕭銘沒有理睬高齊躍,從行李箱內(nèi)翻出攜帶的書后,就蜷縮在沙發(fā)上看了起來。現(xiàn)在的高齊躍對蕭銘來說,還不如一本書來得吸引人。時間過得很快,當時針指向十一點的時候,蕭銘有些困了,他打了個哈欠,來到臥室,這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房間內(nèi)只有一張床,而高齊躍正躺在這張床上。蕭銘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后拿走床上的一只枕頭和一條毛毯。見此情景,高齊躍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你要去哪里?”“沙發(fā)?!笔掋懰坪鯌械煤透啐R躍多說一個字。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同床了,蕭銘顯然沒有因為當下的局限,而打算破例和高齊躍睡一張床,對他來說,沒有高齊躍的床,睡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