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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空澤看好的絕對不會是他,哪怕程沛根本不用出手只是站到左天行面前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比不過左天行,畢竟實力差距太過明顯,但程沛也萬萬沒有想到,司空澤對已經(jīng)站上擂臺上的他居然只有這么一句話。他到底知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他的弟子???程沛一邊用目光牢牢鎖定左天行,一邊咬牙切齒地在識海里擠出兩個字:“閉嘴!”這態(tài)度這語氣,哪里是徒弟對師尊該有的?都已經(jīng)稱得上忤逆了啊?。?!司空澤哼哼兩聲,卻也真的閉嘴不說話了。也就是他體諒程沛這會兒面臨強敵,大量的不和他計較。否則定要讓程沛知道,他司空澤是他程沛的師尊!司空澤閉嘴后,程沛再不理會他,眼角余光不自覺地瞥向停在他左上方那一個擂臺上的凈涪。凈涪察覺到他的視線,也微微側(cè)了頭,往他這邊看來。明明他只是無意義地看了他一眼而已,卻見程沛眼底熊熊燃燒的火光。那以無畏為柴以戰(zhàn)意為火燃起的火光差點能讓人也跟著他一起熱血沸騰。可惜,凈涪自來對這樣的“熱血”絕緣。他收回目光,看向了他的對手。他這一輪的對手也是與他穿著一模一樣灰色僧袍的青年沙彌。這個沙彌相貌精致,簡單的僧袍非但沒能減損他的容顏,反更為他添上了一份出塵的風(fēng)姿。凈涪知道他,妙理寺的凈方沙彌。這是一個有資格和凈音競爭佛門佛子之位的沙彌,雖然他最后確實是敗給了凈音,但得到了妙理寺一眾禪師的認可,成為妙理寺挑選出來的佛子候選人,凈方有著他自己的出色之處,非只是容貌精致那么簡單而已。左天行順著程沛的目光側(cè)頭看去,便見那兩個相對而立,站在同一個擂臺上的青年沙彌。他也認出了凈方沙彌,但饒是左天行,一時也忍不住在心底為凈方沙彌可惜。凈方沙彌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站在了凈涪這廝面前?,F(xiàn)在這樣,就是活生生的一出悲劇。因為當(dāng)哪里都不錯的他和凈涪那廝站在一起的時候,誰也看不見他,誰也不會去看他,他們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對面的凈涪那廝身上,輕易移開不得。左天行微微搖著腦袋轉(zhuǎn)過頭來,細微的嘆息聲幾不可聞。凈涪面東,左天行面西,他們兩人是相背而立,而凈方沙彌又是站在凈涪的對面,所以事實上左天行和凈方沙彌是面對同一個方向站立的,甚至凈方沙彌算得上站在左天行的身后。當(dāng)凈方沙彌抬頭直視前方的時候,左天行的一應(yīng)動作都會被他收在眼底。因此,左天行所謂的感嘆乃至可惜,凈方沙彌也全都沒有錯過。然而凈方沙彌只是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他收回遠望的目光,定定地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那個青年沙彌。這個沙彌,來自妙音寺,法號凈涪,是近十年來佛門最為耀眼的沙彌。他的名號,在他們這些同輩沙彌中尤為尤為響亮,響亮到幾乎沒有人不曾聽過他的名號,響亮到幾乎沒有人不想見一見他。凈方沙彌自己也不例外。而現(xiàn)在,他終于如愿以償。這個近十年來佛門最為耀眼的沙彌就站在他的對面,是他在竹海靈會擂臺賽上的對手。這是一場淘汰賽。他勝了,凈涪沙彌就會在這竹海靈會擂臺賽中出局。然而這幾乎不可能。不需要誰來告訴他,他自己就能清楚。這不可能。所以這一場比賽,真正出局的多半會是他。但凈方沙彌心底奇異的沒有生出別的多余心思,他的心底格外平靜,平靜到他甚至還有心情仔細打量著站在他對面,即將送他出局的那個青年沙彌。這個沙彌的相貌不過俊秀,五官和他自己的精致比起來,是要差上三分的??墒侨绻茏屗x,他也寧愿選擇這個凈涪沙彌一般的俊秀面容。因為那樣看起來真的極其舒服,不會顯得太過女氣,也不會顯得太過雕琢,那是天然而成最為舒暢沉靜的線條。這樣的眉眼輪廓,再襯著他那雙黑白分明幽深平靜的眼睛和眉宇間一點與生俱來的沉靜,更是凸顯了他靜謐的氣度。如今,這個沙彌不過是垂下了眼瞼,手指閑閑撥弄腕上佛珠而已,這么簡單的姿態(tài)便已經(jīng)讓人和他一般,掃去心頭諸多紛亂雜緒,享受這一刻的平靜安和。凈方沙彌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彎腰一拜,道:“妙理寺凈方,見過凈涪師弟?!?/br>凈涪本來閑閑站在擂臺上,任由對面的那個凈方沙彌出神,這會兒感覺到對面的那凈方沙彌終于收回了視線,也抬起頭來,雙手合十無聲回了一禮。凈涪向著凈方沙彌一抬手,示意他先出手。凈方沙彌也不和凈涪客氣,點頭道:“我于的略有所得,請凈涪師弟指教?”這話說完,凈方沙彌也不立刻就開始念經(jīng),而是雙目緊盯著凈涪,注意著凈涪的態(tài)度。這竹海靈會的各處清凈竹棚里,怕是沒有誰不知道凈涪沙彌修的閉口禪,不能輕易開口說話,哪怕是佛門僧侶日常的誦經(jīng)功課也是做不得,只能默誦。而凈房沙彌剛才所說的話里的意思,卻是要誦經(jīng)以請觀世音菩薩護持己身。若真如他所說,凈方沙彌于中的頗有心得,那他即便不能請得觀世音菩薩法身降臨于世,也必定能夠接引得這位佛門菩薩的一縷法念降于他身。一旦他受觀世音菩薩法念護持,憑借這位佛門菩薩的加護,他必能立于不敗之地。不過凈方沙彌也沒有逼迫凈涪的意思,他現(xiàn)如今坦蕩蕩地將自己的對策明白說來,也是存了要請教凈涪的意思。畢竟除了年長許多的那些師兄,凈涪沙彌可謂是佛門凈字輩中修為境界最高的一個沙彌了。更重要的是,凈方沙彌也曾聽得妙理寺中的諸位禪師長老們對這位凈涪沙彌的一個評價。“……他的修持,和現(xiàn)今佛門的修持方式頗有不同……”“……凈涪沙彌,他已經(jīng)開始在摸索屬于他自己的修持法門……”凈方沙彌是真的想要看一看這位得到寺中長老們認同的沙彌自己摸索出來的修持法門,哪怕是只有雛形也無妨。當(dāng)然,如果能夠從他的修持法門里體悟出些什么,那就更好不過了。凈涪沙彌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凈方沙彌,見他眼底始終坦蕩,除了幾分躍躍欲試之外,找不到分毫陰暗。他想了想,點了點頭,已經(jīng)放下的手再次抬起,示意他隨意。凈方沙彌再度合十一禮,謝過凈涪之后,才盤膝落座于擂臺上。凈涪也在擂臺上坐下。明明是在進行淘汰賽的擂臺上,明明應(yīng)該交手分出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