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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七王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6

分卷閱讀116

    位貴人的路子?”

    “貧僧那時年少,又自小長在寺中,倒沒聽說他攀附上什么貴人。但他那樣的人,左右逢源,必是處處討好。凡居高位者,皆愛聽信侫言,他能冒頭,并不奇怪。而且他與宮中往來采賣的太監(jiān)們混得極熟,得了不少方便?!?/br>
    “太監(jiān)?”

    元翼皺眉,前朝末年宮內(nèi)宦官當(dāng)?shù)?,被國師滅了國其實也不冤。他垂眸靜立,把唐昀和慧法大師的話融在一起,反復(fù)揣摩著。

    慧遠(yuǎn)大師亦不再問,神色淡然地?fù)P了一下手中的拂塵。

    半晌,元翼的眉頭慢慢松開,心里豁然開朗。只覺得從前的重重迷霧,都被他一一拔開,答案呼之欲出。

    “大師,可還記得前朝有位木公公?據(jù)野史記載,這位木公公手眼通天,前朝三代帝王都是十倚重他。”至于他為何說野史,那是因為,前朝被國師覆滅,連正史都被燒得精光。

    “木公公?”慧法大師收好拂塵,下意識地念著這個名字,他怎么可能不記得?木公公在宮里只手遮天,父皇為保祖宗基業(yè),下死詔命對方殉葬。

    只是沒想到,父皇殫精竭慮,費(fèi)盡心力,最后他們金氏江山還是被奪走,子孫被屠得干干凈凈。自己要不是一出生就被悄悄送出宮,只怕早已是國師的刀下亡魂。

    七王爺今日的問題看似不相干,但串在一起,他知道意味著什么。若國師就是那位木公公,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釋得通。

    木公公能做到總管太監(jiān)的位置,又歷經(jīng)三代帝王,在宮中的勢力必是樹大根深。他要是假死逃生,不無可能。

    當(dāng)年是父皇下詔命國師殉葬,國師痛恨父皇,所以才會一夜之間血洗皇宮,足見他對金氏皇族的怨恨。

    此前種種猜測,都在這一刻得到解釋。什么世外高人,不過是個活了百年的閹人。

    若不是七王爺,恐怕他直到圓寂那天都不知道,國師就是當(dāng)年的木公公。他們金氏養(yǎng)的一條狗,養(yǎng)大了心,反而咬死主子。

    此惡徒不僅不知懺悔,還大搖大擺地自稱國師。如此罪孽深重,死后當(dāng)下阿鼻地獄,受冰刺油炸之刑,永世不能超生。

    他口中念著阿彌陀佛,閉目道著善哉善哉。

    第70章 神藥

    竹梢處, 一片竹葉飄飄忽忽地落下, 打著旋兒。元翼修長的手展開, 接住這片葉子, 捏在手心里。

    人生如落葉,縱是長在樹頂, 總逃不過落入塵泥的一天。

    “大師, 木公公是否曾身中與本王一樣的?”

    慧法大師先是不語,此乃前朝秘辛, 按理不能外傳。只是轉(zhuǎn)念一想,前朝已亡, 若不是七王爺,恐怕他一世都不知仇人是誰。

    也罷, 他一介出家人,何必囿于世俗的條條框框。

    “沒錯, 那藥原本是我們皇家珍藏的。因其藥性要清心寡欲,列代先祖無人服用,后被賜給木公公?!?/br>
    元翼聞言,看了他一眼,“大師是金氏皇族?”

    慧法大師揚(yáng)了一下拂塵,“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確實是前朝的皇子, 不過自小有佛緣, 將出生就入了佛門。方外之人, 出身不提也罷?!?/br>
    前朝皇族也好, 現(xiàn)在的皇族也罷,他們共同的敵人都是國師。

    “大師再與本王講講那位木公公?!?/br>
    慧法大師嘆息一聲,開始講起木公公的生平。木公公最初只是宮里不起眼的一個小太監(jiān),憑著自己的心機(jī)和本事,攀上當(dāng)里的太監(jiān)總管。認(rèn)干爹,拜師父,最后踩著自己的干爹爬上總管之位,一當(dāng)就是幾十年,歷經(jīng)三代帝王。

    那三代帝王,活得都不算久。

    慧法大師平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誰會想到,一個太監(jiān),竟能攪起天下的腥風(fēng)血雨,把兩朝帝王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元施主,那人的身份已明,我們何不當(dāng)眾揭穿他,再舉朝聲討他。貧僧想著,他一個宦官,把持朝政,實屬大逆不道。若是廣告天下,必會人人唾之?!?/br>
    元翼眉頭深鎖,元朝初建時,京中的世家大臣們應(yīng)有不少見過他的人。而他能瞞天過海,莫不是同用了易容之術(shù)?

    老五師承何人,難不成是國師?

    “此舉不妥,沒有確實的把握,我們不能妄動。大師可曾想過,為何這許多年來,都沒有一個人看出端倪?當(dāng)年元朝初建時,那些前朝老臣大部分都被留用,不可能半點風(fēng)聲都不走露。本王想著,或許國師現(xiàn)在的模樣,與他之前的樣子是不同的?!?/br>
    慧法大師略一思索,就頻頻點頭,“貧僧思慮不周,差點誤了大事?!?/br>
    “大師可知道他是哪里人氏?”

    慧法大師輕搖頭,木公公進(jìn)宮后從未聽說過有家人,好像之前是乞兒?!柏毶疀]有聽說過,似乎是個孤兒?!?/br>
    元翼沒有再問,前代久遠(yuǎn),都過了百年,朝代更替。他即便是有親人,早已作古多年,再尋并無多大的意義。

    “元施主,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此事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你我性命不保。何況你有整寺的僧人,本王還有妻子家奴,妻子還有娘家族人,牽一而動全身。要是被國師反擊,連累他人,徒增罪孽。此事需待本王從長計議,再做打算。今日獲益良多,多謝大師相告?!?/br>
    “元施主客氣,但凡有差遣,貧僧義不容辭。”

    這是家仇,同是國恨。他就算是出家多年,亦愿意為此破戒。待手刃仇人,再向佛祖懺悔。他堅信佛祖必會贊同他們替天行道,除掉那孽障。

    木屋里的芳年透過花窗,看到他們的身影。她離得遠(yuǎn),不知兩人具體說什么,只覺得氣氛冷得瘆人。

    本就是暗壓壓的天色,此時一瞧,那頂上的烏云沉沉地移動,正好在他們的上方,成壓頂之勢。

    這天,怎么就突然變成這樣?

    她的心跟著一沉,有種風(fēng)雨欲來的壓抑。眼見著慧法大師告辭離開,自家男人也朝屋子走來。她趕緊一閃,躲進(jìn)內(nèi)室。

    “本王出去一趟?!彼M(jìn)內(nèi)室,是來告知她一聲的。

    “哦。”

    她應(yīng)著,替他披上大氅,然后目送他出門,穿過那竹林,消失在路的盡頭。

    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能倚在門前送自己的夫君出門,這滋味怎是一個愁字能道盡的。

    眼見著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人,四周安安靜靜的,一點人聲都沒有。她先是靠在露臺處,看著風(fēng)吹起布幔,眺望著外面的景色。

    過了一個時辰,眼前還是那些枯樹遠(yuǎn)山,單調(diào)寂寥,終是讓人百無聊賴。她起身在屋子里轉(zhuǎn)一遍,來到他的書房,想那一本書打發(fā)時間。

    書架上排得滿滿的,她暗想著,他怕是把府里的書都帶過來了。伸出手一一地摸過去,間或地抽出一兩本翻看。

    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