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更是最近情勢(shì)變壞。這女娃娃看骨齡也有五十余歲,身上全無(wú)奪舍的痕跡!更何況……她……她怎么可能是相思!” 他含怒一語(yǔ),聲如雷霆,在場(chǎng)的許多修士皆在心中暗罵李玉這個(gè)冒失的愣頭青。 “她怎么可能是孟相思?!時(shí)間,時(shí)間是對(duì)不上的?!?/br> 李玉也曾驚惶失措地問過這問題。 那人是怎么答的? “你莫非忘了,有宙光真水么?有此物在,時(shí)空扭曲了幾十年,也算不得什么稀奇?!?/br> “可是……” 李玉說出了那人回應(yīng)他的那句話:“你若不信,便去三生石走上一遭好了?!?/br> 黑龍聞言,心神一震,水棲霜借機(jī)吞服了幾?;貧獐焸撵`丹,葉孤竹慢條斯理道:“何須如此麻煩,三生石在此——” 說著,葉孤竹拂袖,一掌將那三生石碑擊向黑龍,他出手刁鉆,黑龍為接三生石,而不損其身,只得掃尾圈住,葉孤竹和水棲霜趁勢(shì)退出了戰(zhàn)圈。 水棲霜心中詫異,當(dāng)時(shí)四人一同行動(dòng),葉孤竹也不知什么時(shí)候拿了這東西。她斜睨了葉孤竹一眼,總覺他早算計(jì)好了,卻正與葉孤竹的目光撞到了一處,葉孤竹輕笑了聲,一幅看好戲的模樣再?zèng)]有說話。 黑龍拿到三生石,也不敢怠慢,一爪抓著石碑對(duì)準(zhǔn)了輕鴻一照——他面色大變,驚喜中原且?guī)е嵟?,化為人身,忽斥道:“都住手!?/br> 這一聲吼,卻是用上了龍族音波秘術(shù),九州赫赫有名的天龍八音。霎時(shí)間,不論敵友,皆不自覺為此聲所震懾,各自停手,保持警惕。 水棲霜抬眸,望向三生石,只見其中一錦鯉、一飛鳥、一青龍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她手中悄然捏了一朵梅花,才卜得六爻,葉孤竹一個(gè)眼風(fēng)掃過,她訕訕欲要收手,葉孤竹抓了她手腕,笑瞇瞇道:“喲,梅花易數(shù),璇璣道尊的看家本事。吉兇如何?” 水棲霜沒好氣道:“泰卦?!?/br> 葉孤竹劍眉一挑,哈哈大笑道:“泰卦,你師尊沒告訴過你……這泰卦……這泰卦……” 他笑中含了水棲霜不懂的譏誚,弄得她渾身不自在,女修惱羞成怒道:“泰卦怎么了?” 葉孤竹意味深長(zhǎng):“沒怎么,就是……變卦太大?!?/br> 水棲霜微怔,他說的這話,似乎師尊水韶顏也說過?她搖了搖頭,摒除腦中雜念,見葉孤竹并未深究,也不識(shí)趣不再提起。 那廂,李玉掌中握著一枚誅神針,直直抵在輕鴻的脖頸上,他嗓音沉穩(wěn),道:“黑龍,孟相思的神魂早就補(bǔ)全了,你再留我們也沒什么意思,放我們出去。” 原本埋怨他的眾修者立時(shí)一改先前的態(tài)度,幫腔道:“道友說得很是?!?/br> “黑龍若不放人,我等便殺了這女子!” “對(duì),殺了她!” 輕鴻對(duì)這些話充耳不聞,但她在李玉臂彎間止不住地顫抖,她低聲道:“師兄……為什么?五十年……五十年的情誼就真的——”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yàn)樗坪跻膊恢约哼€能說什么,事實(shí)就擺在眼前。 黑龍一雙拳頭青筋畢現(xiàn),他面色冷然,他囑咐小妖:“將龍宮中禁制都解開,領(lǐng)他們出去。” 修者們沸騰了,多數(shù)皆在歡呼:“道兄高義!” “大義滅親,道友實(shí)乃我輩模范!” 多數(shù)忙不迭就跟著小妖一同離去,還有人猶豫了一會(huì)兒,終究走了,水棲霜見此,嘆了一聲,傳音提點(diǎn)要離去的修者小心。唯有少數(shù)人留下來(lái),道:“道兄心意,我等實(shí)不敢領(lǐng)。我等力雖綿薄,卻愿與黑龍死戰(zhàn),不需犧牲輕鴻道友——來(lái)?yè)Q我等的性命?!?/br> 黑龍看了輕鴻一眼,目中流露出少見的溫柔之色,輕鴻卻看也不看她一眼。他道:“人也放了,這些人自不肯走,可怨不了本座!你也該放了相思吧!” 李玉絲毫沒有松懈,誅神針離輕鴻的脖頸又近了些,雖說此針傷神魂更厲害,但也并非不會(huì)傷及rou軀,他冷靜道:“不急?!?/br> 黑龍一急,寒聲道:“把你的臟手拿得離相思遠(yuǎn)點(diǎn)!” 他動(dòng)作稍微大了些,誅神針則已在輕鴻脖頸上留下了一枚嫣紅的朱記。于是黑龍?jiān)俨桓已哉Z(yǔ)。 輕鴻神色木然。水棲霜瞇眸,她御風(fēng)過去,黑龍并未阻攔,甚至抱以希冀的目光,李玉卻警惕地后退了好幾步。水棲霜盡量和顏悅色道:“李道友,你放松些?!?/br> 李玉斷然拒絕道:“你若要替他勸我,那就不必了?!?/br> 水棲霜聽他聲音略有些顫抖,知他心中有些忐忑,見縫插針道:“我為何要替黑龍勸你?我們二人才份屬人族,咱們的目的都是要救這些……” 李玉冷笑一聲打斷她:“你沒資格說這些!當(dāng)時(shí)你明知孟相思的軀殼在那房間之中,為何不告訴我們?若是當(dāng)時(shí),你與我們聯(lián)手劫了她出來(lái),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可把人救出來(lái)!” 水棲霜略感驚詫,看了葉孤竹一眼,葉孤竹老神在在,仿佛事不關(guān)己。她卻心知肯定是他將此事捅給李玉的。 “我又何須……何須……以師妹為質(zhì)!”他聲音陡然高亢,“就為了你的德行,你的cao守!你不愿曲了心意,不愿問心有愧,便要我桑方一郡修士都隕落于此嗎?” 李玉的聲音低沉下來(lái),他似是無(wú)助的孩童,在低低嗚咽:“以師妹為質(zhì),難道我就不疼嗎?我的心也不是木石做的??墒牵矣惺裁崔k法?不這樣,怎么……怎么救得了桑方的修士?” 有…… 是有辦法的。 但是…… 還不能說,不到時(shí)候。 只是威脅他,根本就不可能離開龍宮。 水棲霜道默然良久,她向李玉鞠了一躬:“很抱歉。我在此事上,有自己的考量。我有錯(cuò),但我——不后悔?!?/br> “請(qǐng)你,先放了輕鴻道友,她究竟也是你師妹?!?/br> 李玉又恢復(fù)成原本的模樣,刺猬一般,見人就扎,他大聲嘲笑道:“你想幫她?我何嘗不想……我是不能……” 我不是幫輕鴻,我是在幫你李玉。 你以為,誰(shuí)都能在宙光真水暴動(dòng)后,順利投胎而不死?你以為,誰(shuí)都有資格成為他葉孤竹的棋子嗎? 水棲霜張了張口,又看了似笑非笑的葉孤竹一眼,終究沒有說出任何話來(lá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