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機。”

“如果理查德·惠特福德說了的話，那他的損失會比我的更大，”羅曼說著，視線又回到電腦上。“你可以走了?！?/br>
眼看弗拉德沒有動，羅曼再次抬眼?！斑€有事？”

弗拉德咬著腮幫子的rou。

“我可沒那么多閑工夫，弗拉德，”羅曼說。

“咱們把那小子抓來已經一個多月了，”弗拉德果斷說道?！暗氵€沒把他利用起來?！?/br>
羅曼用那對淺藍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弗拉德吞了吞口水，提醒自己：米沙②死后，羅曼身邊就再沒有比弗拉德更接近朋友的人了。

注②：Misha，即前面提到的米哈伊爾（Michail）的昵稱。

“你是想要我就自己的行為跟你作解釋？”羅曼終于開口道，低沉的嗓音聽起來似乎挺隨和。

弗拉德可沒那么傻。

“沒有沒有，”他馬上說道?！爸皇恰矣悬c擔心。咱們把他關在這里越久，安全風險就越大。至少讓我把他轉移到遠一點的、更保險的地方——要不就鄂木斯克那邊那所安全屋，或者——”

“不行?！?/br>
弗拉德等對方進一步說明，但是遲遲沒有等來。他磨了磨牙齒。倒不是說他覺得羅曼有義務把所有計劃都對他和盤托出，但是這件事的確是由他來負責的。所有潛在的安全隱患他都應該做到心里有數(shù)，而把那男孩鎖在羅曼的套房里，囚禁在這座位于圣彼得堡郊外的宅子里的時間越久，風險系數(shù)就越大。雖然弗拉德對手下人的忠誠度信任有加，但他也沒盲目到認定風聲一點兒不會走漏。

“但是，”他再次試圖爭取?！澳切∽印?/br>
羅曼不滿地瞪著他。“那小子的事用不著你cao心。退下。”

弗拉德略略點了下頭，離開了房間。

等一回到監(jiān)控中心，他就坐在自己那張椅子里，面無表情地看著監(jiān)控顯示器。

過了一會兒，他在鍵盤上輸入密碼，進入數(shù)據薄，然后調出惠特福德家那小子所在房間的監(jiān)控視頻。

那小鬼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讀一本書。弗拉德皺了皺眉，他記得那個房間根本沒有書啊。

他繼續(xù)盯著顯示屏，看這小子被人抓來當俘虜了還能這樣悠哉，他心里有點發(fā)毛。

就在弗拉德要關掉監(jiān)控記錄時，那小子的視線突然從書本上移開，朝門的方向看去。

羅曼進入了房間，嘴里說著什么。因為沒有收音，弗拉德只能猜測他說的會是什么話。盧克回應了對方，還癟起了嘴，視線重新回到書上。羅曼脫下外套，朝床邊走去，然后動手讓那小子抬頭看他?；萏馗５录夷切♂套雍莺莸闪怂谎?，還把嘴巴嘟了起來。

看到那小子居然一下蹦到羅曼身上，雙腿纏著羅曼的腰還要親他時，弗拉德的下巴差點沒驚得掉下。

原來這小子真是基佬。難怪弗拉德一接近他就渾身不得勁呢。

弗拉德陰笑一下，等著看羅曼把那小二椅子甩開再給他嘴巴一拳。

結果羅曼卻親了回去，還把雙手按在盧克的屁股上。

搞什么jiba！

到底在搞什么jiba！

等看到羅曼將那小子推倒在床上，爬過去將其籠在身下時，弗拉德關掉實時監(jiān)控，茫然地盯著黑下來的顯示屏。

他就知道，當羅曼不再隨便找人來泄欲時，肯定有哪里出了問題，但他永遠也猜不到會是因為這個——當初就因為他被那小二椅子搞得心神不寧的，羅曼還把他狠狠訓了一頓呢。

說一套做一套，弗拉德陰沉沉地心想，一股沉甸甸的感覺壓在了他的內心深處。

Chapter14

一個月后

盧克趴在羅曼寬闊的胸膛上，用臉蹭著那里粗糙的毛發(fā)，心里不禁好奇：跟這個各方面都與他理想中好男人的標準差十萬八千里的“壞男人”在一起，感覺怎么可以這么舒服？

他跟羅曼的性愛體驗如此契合，想起來簡直令他后怕。倒不是說盧克之前經歷過的性事都很糟糕——一點都不糟——但是跟他現(xiàn)在感受到的完全不能比。當羅曼觸摸到他時，他所感受到的那股吸引力簡直像嗑了藥一樣嗨，而羅曼的觸碰一旦消失，他整個人饑渴得就像戒斷一樣難受。令人陶醉。令人害怕。害怕的是羅曼對他的身體，就像一名音樂家熟悉自己的樂器般了如指掌：當盧克渴望被占有、被呼來喝去的時候，他就表現(xiàn)得霸道專橫；當盧克想要擁抱和親昵時，他又溫柔款款、善解人意；當盧克想要玩情趣假裝自己不情不愿（跟羅曼在一起，他就沒有不情愿的事）的時候，對方又能恰到好處地對他擺出冷酷而兇狠的態(tài)度。

最令人害怕的是，這樣的感覺是雙向的。盧克對羅曼的情緒也照應得很好：當羅曼心情陰郁時，盧克發(fā)現(xiàn)自己竟變得格外乖巧且順從，任由羅曼對他這樣那樣、盡情發(fā)泄心中壓抑的欲望——光是對方的這種態(tài)度就能讓他高潮。他的高潮，在于他取悅了羅曼，這也……好吧，應該說是非常糟糕了吧。

然而最糟糕的部分，在于他絲毫不敢說自己是被對方利用了，或是對方欺騙了他。羅曼對自己的本質全無粉飾，盧克壓根沒有突然冒出過“羅曼是個好人，只是被世人誤會了”這樣的想法。羅曼絕不是什么好人；盧克對此可是心里有數(shù)得很，但這也改變不了他被那人迷得神魂顛倒的事實。

“你好壞，”他對著羅曼的胸口呢喃。“我都被你搞得犯桃花癲了。”

羅曼的笑聲不像是從他耳朵里傳入的，更像是通過身體的觸碰傳遞給他的?！瓣P我什么事？只能怪你這臭小鬼滿腦子奇怪的情趣，kudryashka?！?/br>
“那是什么意思？”盧克嘟囔著說，倒是沒有就“臭小鬼滿腦子奇怪的情趣”的說法提出反駁?！拔也欢莻€詞的意思。”聽起來像是昵稱。盧克希望它不是。羅曼就喜歡使那些毫無愛意只為揶揄人的昵稱。

羅曼拽了拽他的頭發(fā)?！耙馑际恰砻?。差不多吧?！?/br>
好極了。又來一個打趣的昵稱。

“我不禁要覺得，你是不是對我的頭發(fā)有特殊的愛好了，”盧克說。

“你怎么會這么覺得的？”羅曼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梳過他的卷發(fā)。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處了一會兒，感覺是如此地愜意，簡直沒有道理。

“你殺過人嗎？”盧克一邊小聲說道一邊用手指撫過羅曼肌rou結實的臂膀。

“殺過，”羅曼回答。

一陣戰(zhàn)栗竄上盧克的脊梁。就這個內容本身而言，羅曼的回答沒有出乎他的意料——要是對方否定了，他反而才會覺得驚訝——真正令人不寒而栗的，是羅曼說這話時的冷靜語調。

盧克打量著羅曼胳膊上的紋身，